霍沉淵沒聽霍旋的，抱著人離開。
門外，霍家保鏢守著。
“霍先生。”
霍沉淵聲冷，“去救人。”
保鏢領命，帶著人去追阿花。
阿花挾持周鹿從單元樓後門離開，接應的司機，正是前段時間跟蹤周鹿，其中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男人。
周鹿上了車，聽見阿花喊他小五，“去棚戶區。”
“沈修在棚戶區？”周鹿問。
阿花：“嗯，死前帶你們見最後一面。”
給手里的槍上子彈，這會兒周鹿才發現，槍里只有兩發子彈。
剛才阿花都打空了。
他們人多，如果當時一起上，阿花本威脅不了。
但周鹿不敢賭，不知道阿花究竟是故意的，還是剛好就剩兩發子彈。
小五開著車，耳邊別著藍牙耳機，正在和人打電話，“是，花姐已經接到人了，你那邊況如何？”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小五的臉一下變了。
他看向後視鏡，言又止。
阿花輕瞥了下周鹿，“直說。”
“小六說，沈修很能打，他們幾個一起上都沒能制服他……”
“他要是好殺的話，Z先生不會派我來。”阿花不以為然，甚至出點興，“讓他們拖住他，等我到。”
小五將話傳達過去。
去往棚戶區的路上，周鹿異常沉默，既沒有質問阿花為何非要弄死沈修，也沒有耍小聰明向外求助。
阿花的態度更是奇怪。
沒對周鹿做任何束縛，車門也沒鎖，中途紅燈停下來時，周鹿完全有機會逃跑。
阿花似乎篤定，周鹿不會逃。
很快，棚戶區那片破敗老舊的建筑近在眼前。
小五徑直將車開到阿花的房子前。
大門閉，里面傳來打鬥和吃痛悶哼聲。
“沈修就在里面，你想見他嗎？”阿花換了黑皮，將順的長發盤在腦後，素著的臉上多了幾分玩味。
周鹿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阿花的形，穿著保潔員的服，做事畏手畏腳，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著就很可憐善良。
不懂，一個人的反差怎麼會這麼大？
即使阿花是故意賣慘接近，可阿花眼神里出的凄涼是騙不了人的。
“你知道嗎，我是孤兒。”周鹿看著阿花的眼睛，“我在你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阿花目微頓，似乎被猜中了什麼。
“是沈家養育了我，沈修即使出軌養小三和私生子，但不能否定從前待我的好。”周鹿一字一句，平靜之下帶著一抹不可撼的堅毅，“所以，不管是對付沈家，還是殺了沈修，我都不會善罷甘休。”
“你是覺得我不會殺你，所以才敢大放厥詞？”
“想殺我，不必等到現在。”周鹿沖笑了下，“聶夢醒，我恢復了一些記憶，我記得你。”
這話一出，聶夢醒臉上的笑容消散了。
似乎怕周鹿看出什麼，撇臉，對小五道，“把押下車，跟我進去。”
大門被踹開的那一刻，一陣濃烈的腥味直沖腦門。
聶夢醒用手扇了扇，目落在人群中間的男人上。
此時，沈修上只有一件白襯，被染紅了，他額前碎發被汗浸，黏在一起，上布滿了傷口，微微彎著腰，大口氣。
狼狽，不堪，臟污。
不似以往矜貴優雅。
他的邊倒了七八個人，但還有十幾個人圍著，那些人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但一個人再能打，也抵不住群起攻之。
“沈修，屈服吧。”聶夢醒一把拉過周鹿，將槍抵在脖頸，喊了聲。
“小鹿……”男人殺紅眼的目逐漸清明，再而驚慌，最後衍變恐懼。
“哐當——”
他掌中的鐵掉落到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剛才還能以一敵十的男人，在看見周鹿那一刻，放棄了抵抗。
小五一個眼神掃去，其他人沖上前將沈修制服，他雙手被繩索捆住，有人準備將他堵上，聶夢醒道，“等等，讓他代完言。”
“給你們十分鐘。”聶夢醒松開周鹿，支走其他人。
院子里很快就剩下他們三人。
周鹿站在原地，看著沈修模糊又悉的臉，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本來他們之間除了離婚，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現在，婚不用離了。
馬上就要寡婦了。
“老婆。”沈修親昵喚，“過來一點，讓我看看你。”
周鹿還是沒。
扯著解釋，“你的災難不是我帶來的。”
“我知道。”沈修仿佛知道了一切，“Z組織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綁架案也是沖我來的，他們綁了小瑾，要挾我現，沒想到你先到了現場……”
沈瑾是沈修同父同母的妹妹。
陸羽是沈修有婚約的青梅。
聶夢醒用們倆對付沈修，確實很致命。
但不知為何，周鹿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當時我在現場，見到了你的背影，如果你在，為什麼沒有阻住那四個綁匪侵犯我，還拍下那些不堪目的照片和視頻？”
這個問題，困擾周鹿四年了。
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可確確實實在那里看見了沈修的背影。
他們一起長大，睡了那麼多次，不會認錯的。
那時候沈修還是的。
被欺負，他不會不管的。
可剛才沈修的話和的記憶對不上。
要麼記錯了，要麼那個出現在現場的背影不是沈修……
“哦，差點忘了，綁架案還沒代呢。”聶夢醒拍了下腦門，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我做的，花錢買通了四個流氓地，把陸羽和沈瑾綁了，人到手後，由我們的人接手，至于你們說的拍艷·照，視頻之類的，絕對不是我們的人做的。”
“可那些照片和視頻確實存在！”周鹿轉頭盯著，“那些東西毀了我！”
“你遭的一切，都是沈修帶來的，沖我吼什麼？”聶夢醒皺眉，“Z組織紀律嚴明，只殺人，不人，尤其是人和孩子，一旦違背，下場很慘的。”
說到這，聶夢醒想起一件事，“原本我們的任務，是綁了你和沈瑾，但那天不知道他們是認錯人，還是怎麼回事，把陸羽給綁了。
事後我追究，他們都否認認錯人，還說沒綁陸羽，是自己跟來的。
你們和陸羽一起長大，應該比我明白陸羽這麼做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