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淵,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話似一記重拳捶打在霍沉淵的心口,令他瞬間擰著眉,針扎般細的痛隨著呼吸節奏,蔓延全。
“誰?”他抑著翻涌而上的嫉恨。
霍旋盯著男人猩紅的眼眶,莫名覺得駭人。
霍沉淵緒非常穩定,這些年干了不混蛋事,都是他幫忙善後,從未見過這番幾乎失控的樣子。
“你不認識。”避開男人要吃了的眼神,
“你男朋友不是小事,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必須過我這關。”霍沉淵語氣聽不出什麼,“找個時間,帶他來見我。”
霍旋含糊的嗯了聲。
其實沒有喜歡的人。
霍父對霍母的背叛,給小的霍旋留下嚴重的心理影,覺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渣男!
曾經以為沈修和周鹿為私奔,與全世界對抗,可以改變極端的想法。
但後來的結果都那樣。
不敢賭人,也不想走母親的老路,對男人,對,只走腎不走心。
*
深夜,周鹿被一通電話吵醒。
迷糊著到手機,接通,“喂,哪位?”
對面沒說話。
周鹿眼睛睜開一條,借著窗外投進來的路燈瞥了眼來電號碼。
一個本地的陌生號。
“說話!”不耐煩了。
凌晨不睡覺擾別人,不是神經病就是詐騙犯。
對方依舊沒吭聲。
周鹿耐心告罄,罵了句“有病”便掛了。
喬如斯來查房,看見沈修拿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出神,他走過去,看了眼號碼。
“想就去找。”他雙手在白大褂里,“我可以給你辦臨時出院手續。”
沈修掀眸看了眼喬如斯,冷嘲,“我想做什麼,不需要你這個敵提醒。”
喬如斯暗周鹿的事,除了林霄,沒傳出去。
這種事一旦出圈,就會為別人挑唆他們兄弟誼的匕首。
為一個人,兄弟反目,不值得。
“那天你說的話,我仔細想了想,你是對的。”喬如斯垂著眼瞼,漆眸盯著床上虛弱的男人,“從一開始就輸給你了,確實沒資格周鹿,你贏了。”
說到這,他頓了下,波瀾無波的眸子似下定決心,“沒有人會一直是贏家,沈修,這次你可能要輸了。”
“喬如斯,你一下試試。”
“二哥,我不會強迫。”喬如斯抬手,給沈修調慢了輸管,“我會讓心甘愿上我。”
“滾出去!”
喬如斯扯著苦笑,離開病房。
這會兒凌晨剛過,走廊上沒什麼人,喬父喬母也早已睡。
喬如斯走到開著窗戶的吸煙區,撥通了喬父的號碼。
“爸,我想結婚。”
大半夜的,愣是給喬父嚇出一冷汗,“你鬼上了?”
喬如斯清冷的聲線著篤定,“我要娶周鹿。”
喬父怔了幾秒,手推了下側的喬母,“別睡了,你兒子被奪舍了!人都瘋了!”
“爸,媽,我只是通知,不是商量,你們要是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可以和喬家斷絕關系,不會讓你們丟臉的。”
喬母氣的拍了下喬父的手臂,“完了,這是被沈修那孩子奪舍了,明兒我就去找婉君說道說道!”
*
之後幾天,喬如斯沒再來過,林霄每次來,都會念叨喬如斯沒良心,還是他這個弟弟懂事心。
沈修保持沉默,不搭腔。
孟婉君每天都會來醫院送餐,聽到林霄提到喬如斯,都會下意識覷著沈修的臉。
喬如斯要娶周鹿的事,沈喬兩家愣是下消息,每天番給喬如斯做思想工作。
喬家覺得他在醫院待久了,染上煞氣,腦子迷糊,一時說胡話。
勒令他在家休息,等腦子清楚些再去上班。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修也恢復的越來越好,這期間,認識的不認識的,凡是有過集的都來看過他。
可周鹿的影始終沒出現。
沈修不敢用自己手機打過去,每次都是用別人手機,還不敢在白天打,因為清醒時的周鹿不會接陌生來電。
他就像一只活在里的老鼠,每到晚上才敢冒出來,想去看看周鹿,可不允許,只能聽著的聲音轉輾難眠。
哪怕只是一個“喂。”
或者一句神經病。
總比這樣悄無聲息的斷聯好。
周鹿確實顧不上沈修,去了好幾趟警局,想和聶夢醒聊聊。
但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搪塞。
覺得奇怪,聶夢醒即便是國際通緝犯,但同樣是傷害自己的兇手,沒有法律規定,害者不能探監施暴者!
霍旋用了霍家關系,也只能打探到一點幕消息。
聶夢醒被關押在保極高的單人監獄里,自打進去後,除了巡視獄警外,沒人見過。
“阿旋,有沒有一種可能,聶夢醒已經不在里面了?”
聶夢醒是Z組織的人,這個組織的勢力早在十幾年前就滲進了京市。
這麼多年發展下來,不排除上層也有他們的人。
霍旋坐在跑車里,看著不遠的警局大門,“不可能吧?這可是京市,Z組織再厲害,也不過是外來戶,強龍不過地頭蛇,沈家不放人,聶夢醒就得一輩子待在里面!”
沈修可是沈家·寶貝疙瘩。
傷了他,聶夢醒在里面的日子不會好過。
“不行,我得想辦法進去。”周鹿放棄合法途徑。
韓敘的死歷歷在目。
就是太守規矩,才會讓陸羽得手。
聶夢醒是四年前綁架案主謀,得問清楚,陸羽和綁架案之間的聯系,以及那個出現在現場,和沈修有著一模一樣背影的男人到底是誰!
霍旋找了一圈關系,一聽說是沈家和Z組織,這幫人慫的跟孫子似的,沒人敢幫忙。
就在們準備無功而返時,周鹿看見一個佩戴三星警的男人走了過來。
“周小姐,手續已經批下來了,我現在帶您去見聶夢醒。”
男人銜不低,但在周鹿面前很恭敬,還帶著明顯的諂。
周鹿奇怪警局前後不一的態度,但眼下只想趕見到聶夢醒,沒想那麼多。
很快,就在探監室里見到了聶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