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斯非要娶周鹿的事,家族群已經炸開。
喬父喬母勸不兒子,只能讓姑父出馬,畢竟喬如斯自打畢業就跟在姑父邊工作,兩人很要好。
喬如斯也很尊敬姑父。
這件事他還沒找機會和喬如斯談話,沒想到主角先找上門了。
“顧院長,六年前,我生病在這住院,但當時無力承擔醫藥費,我想知道這件事最後怎麼解決的?”
黃柳趕到這的時候,沈修已經準備跪下了,急的喊了一聲,顧院長可能是見有外人人,抬手阻住了沈修。
年紀輩分上,顧院長是得起沈修的這一跪,但份背景上,他可不敢冒犯。
而且他也沒想讓沈修真的跪,沈家下了封殺令,不準任何人以各種名義接濟沈修,他既不能違背沈家,又不能得罪沈修,在思慮著如何解決這事時,男人就不聲不響的要跪了。
給他嚇得魂都要飛了。
“這都過去六年了,提這事做什麼?”這件事顧院長記憶太深刻了,甚至一度做噩夢。
夢到沈修給他跪了。
沒多久就被沈家找上門,滅了口。
周鹿腰背直,“當時我和沈修都沒錢,他也沒跪下,所以這筆錢應該是你出的吧?”
黃柳說了,要給,但顧院長沒收,說是這事已經解決了。
“不是我。”顧院長搖頭,“我讓小修立了個欠條,他一周後就把錢補上了。”
周鹿咬,“住院費多?”
記得住了快一個月,而且還是最好的單人病房,每天掛的營養什麼的,也都是進口的。
按照當年的消費水平,一個月說都要五萬。
沈修從哪弄那麼多錢?
還只用了一周?
周鹿和沈修過什麼樣子,顧院長不在意,但誰讓喬如斯那小子迷上這人,還非不娶。
他不再替沈修瞞,“他去了工地,連續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做的是薪資最高,但最苦最累的活,余下的時間就去賣苦力當卸貨工人,當時我看他那狀態,都害怕隨時倒地不起,怕他出事,給他免去了一半的醫藥費,當然這個錢,他後來也補上了。”
周鹿垂著兩側的手,著擺,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咬著,想下心頭涌上來的濁氣,可因為神經繃得太,咬破了角。
腥味蔓延齒間。
見臉不對,顧院長并沒有放過周鹿,“對了,小修在工地上摔了好幾次,肋骨摔斷好幾,但他沒有醫治,依舊堅持去外面掙錢,我想,他這麼努力,應該是為了給你創造一個好的生活條件吧。
雖然你們已經快分開了,但他對你的,是不可磨滅的。”
周鹿覺得好笑。
決定分開後,好像邊的人都在強調沈修對的好,對的。
是局人,會不清楚那個男人曾經有多嗎?
正是因為見過沈修的樣子,所以不時,能立刻到。
沒有法律規定,相的人必須在一起。
不了,不準分開。
*
晚上,沈修正坐在床上,面前的桌板上放著筆記本,錢然在一旁匯報工作。
突然,手機震了下。
這個季度的銷售報表非常難看,沈修正在召開線上會議訓斥著高層,大家知道最近二爺不適,心難免暴躁,即便委屈也不敢吭聲。
但就在沈修看了眼手機後,整個人的眉眼都跟著愉悅起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散了。”
錢然頭鵪鶉,“沈總,接下來還有財務報表以及項目策劃書……”
“取消。”沈修拿起手機,完全沒了工作的心思,“你出去,把門帶上。”
錢然松口氣,工作狂魔終于不瘋了。
消息是周鹿發來的。
問沈修現在方不方便。
畢竟陸羽現在經常在病房陪著,要是不提前通知,貿然跑過來和那人撞上,幾方都不太開心。
沈修直接打了電話。
那邊秒接。
這速度令男人薄忍不住微微上揚。
“你現在一個人在病房?”周鹿問。
“嗯,你要來嗎?”
“等我幾分鐘。”
沈修乖乖應了聲,但沒掛電話,他能聽見那邊傳來輕微的息聲,周鹿在跑。
用跑的方式來見他。
這個猜想極大取悅了沈修。
約莫十分鐘後,門外響起叩門聲。
沈修淡淡說了句“進”,隨後周鹿推門走進來。
今天扎了馬尾,可能是跑的急,一縷秀發散落在肩,秀雅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比前幾天蒼白臉看上去要健康幾分。
“想吃什麼自己拿。”病房的桌子上堆滿了食,這都是別人拿來探沈修的。
周鹿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袋,放在矮柜上,沈修的目隨著的作逐漸幽深。
“這是五萬塊。”還在氣,“六年前,我住院,你支付的醫藥費。”
沈修眼里那點一點點消散,“我看上去缺錢?”
“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是我想兩清。”周鹿是不知道這件事,要是黃柳早點說,肯定一早還上。
就不會在六年後,沈修躺在病床上,讓覺得愧不安,上說著不要再見,還要主跑來找他。
這讓周鹿覺得自己有種和男人斷不干凈的糾纏。
“兩清。”床上的男人笑了下,只是眼底沒什麼笑意,“你欠我的,就只有五萬塊?”
周鹿神淡淡,“不止,但你同樣也虧欠我。”
這筆錢是沈修用尊嚴換來的。
還是瞞著的況下。
周鹿做不到于心無愧。
“既然扯不清,那就別離了唄。”沈修去拉周鹿手,語氣了下來,“我們就互相折磨到老,這樣,誰也不欠誰的了。”
“做夢!”周鹿後退一步,男人手落空,僵在半空。
眼里那點愧然無存,“錢已經給你了,要是覺得不夠,我可以再支付利息。
如果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償還,告訴我,我可以通通補給你。
只要一個要求,立刻馬上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