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氣的抬手指周鹿，激的抖著，連說了好幾個“你”，周鹿沒再搭理老者，挎著包轉離去。
“老先生，追嗎？”司機著腦袋，恭敬問道。
秦楓看著周鹿纖瘦的背影，眸漸深，“回去。”
*
清吧。
周五晚上，生意不怎麼好，大廳三三兩兩坐著些散客。
沈流坐在吧臺前，褪去常年焊在上的西服，穿了件黑綢緞襯，解開兩顆紐扣，出點的鎖骨。
男人漂亮的手指著一個高腳杯，在燈影卓卓的環境里，輕輕搖晃著。
旋即，仰頭，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他眼眶迷離，將杯子放下，推到酒保跟前。
年輕的酒吧見狀，好言相勸，“先生，您已經喝了七杯了，這已經是最高濃度的尾酒，就算酒量好，也不能喝太多，不然胃會難的……”
“我說再來一杯！”
酒保咽了咽口水，被男人散發的冷氣息嚇到，正準備繼續調酒，一道紅影突然出現。
拿走了沈流的酒杯。
“沈董，您喝醉了。”
聞言，沈流抬眸，漉帶著顯目醉意的黑眸，盯著側的人。
在商場上廝殺多年，記憶力和警惕要比平常人要敏銳些。
不過幾秒，男人吐了口氣，一陣淡淡刺激的酒味散開。
“凌小姐。”他朝人頷首。
凌白沖沈流，淡淡一笑，“我可以坐嗎？”
沈流為了不讓別人打擾他喝酒，包了吧臺，凡是來這里的人，都會被他的保鏢趕走。
看看兩個彪形大漢朝這走來，沈流眼神抬了抬，兩人迅速往後退。
“隨意。”他語氣低的幾乎聽不出說了什麼。
凌白將酒杯重新還給酒保，眼神在酒柜上掃了一圈，“給他來碗醒酒湯。”
“好的，凌小姐。”酒保點點頭，將酒柜里凌白儲存在這里的紅酒拿出來，為倒滿，才跑去廚房吩咐。
凌白的逾越安排，沈流覺得不適，但沒說什麼。
他的格就是沈修的反面。
家中老大，肩負著家族重任，遇到任何況，都不能輕易展自己的緒。
“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凌白涂著蔻紅的指甲，輕輕敲著高酒杯的杯壁，“有心事？”
尾酒後勁大，沈流這會兒覺到不適了，腦袋又疼又暈。
他抬手按著兩邊的太，企圖緩解這抹難。
他悶聲悶氣，“凌小姐，我得走了，有機會請你喝酒。”
沈凌兩家本就不對付，凌齊墨死了，凌老爺子還被沈家弄了進去，恩怨更深了。
沈流覺得，這時候和凌白待在一起，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最近有去過心理診療室嗎？”凌白的一一句話，留住了男人。
沈流重新坐回來，不知想到什麼，結滾著，又想喝酒了。
他沒什麼興趣好，沈家也沒有培養過他的喜好，打小只是一昧的按照家族最正統的方式指引教導他。
若不是需要參加酒局應酬，沈家連酒都不許他沾。
遇到煩心事，他無發泄，只能喝酒解愁。
“四年前，我在心理診療室遇到過你。”凌白把玩著紅酒杯，說的話，卻讓沈流心跳的很快，“當時我做完心理疏導，臨走前去了趟洗手間，沒想到在里面聽到了你和徐醫生的聊天。
我不是故意要竊聽你的私，只是偶然聽到了幾句，你的，我從未對外提過。”
盡管凌白一再保證，沈流的臉還是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凌小姐，其實你沒必要說這些的。”他冷冷盯著人，“我們可以當做不認識。”
“我去心理診療室，是因為初。”輕輕扯，年近三十的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的氣質，“初死後，我在無盡的思念里痛不生，你眼睜睜看著心的人嫁給自己的胞弟，心也不會好到哪里，我們這算是，天涯淪落人？”
“凌小姐，你醉了。”沈流垂在兩側的手握，咬著後槽牙，“我讓人送你回去。”
凌白瞧著男人怯弱躲避的眼神，笑了，“我還沒喝呢。”
頓住，又問，“既然喜歡周鹿，為什麼不告訴？你和沈修長的一一樣，又是家族繼承人，比起那個混公子，你更有優勢……”
“你聽錯了，我不喜歡周鹿，只能是我的養妹。”
“四年前，他們結婚當天，你沒去參加婚禮，說自己去了國外出差，其實你一直躲在心理診療室里。”凌白平時待人事很有邊界，但今晚還是忍不住破沈流，“今天他們離婚，你又跑來這里喝酒消愁，你愁的是什麼？是可惜他們分開，還是擔心以後再也沒有正當理由接近周鹿？”
沈流的手指因為用力泛白，他抿著不語。
凌白是真的佩服這個男人。
能將真實在心里，且藏了這麼多年的，都是狠人！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阿修生前朋友不多，周鹿算一個，我希過得好，這樣，阿修應該也會開心些。”凌白嘆了口氣，“沈董，阿修離開快兩個月了，時間過的好慢啊，每次回到家，我似乎還能聽見他臥室里傳來聲音，仿佛他還活著……”
說到這，凌白喝了口紅酒，沈流看著黯然神傷的樣子，心里的怒氣消散了些。
凌齊墨的死，對凌白打擊很大。
這件事上，沈家是有責任的。
沈流從嗓子里憋出一句，“對不起，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至于小鹿，已經不是沈家人了，我不希沈凌兩家的恩怨轉移到上。”
凌白沒搭腔，繼續喝酒。
沈流沒再說什麼，扶著吧臺的桌面，腳步踉蹌的往外走。
兩個保鏢過來扶他。
等人走了，酒保才端著熱騰騰的醒酒湯過來，“咦？那位先生呢？”
凌白：“給我吧。”
回去的路上，沈流將車窗開到最大，京市已經進深冬，早幾天下了一場雪，空氣冷。
窗外照進來的霓虹，打在男人英俊的臉上，遮住了他眸底不明緒。
他沒想到自己去心理診療室的會被凌白發現。
幸好那個人有分寸，沒把他的事到傳，不然他心打造的人設，便會毀于一旦。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沈流看了眼來電顯示。
接通。
“沈先生，您查的事，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