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珀愣了下,移開目,去看自己手上那杯shot,
“你第一次調酒?”
江恪行點頭,
“嗯。”
他還以為是,但卻神立刻嚴肅幾分,把那杯shot拿遠了點,
“我不會酒中毒吧?”
“……”
江恪行面上沒有什麼表,
“有可能。”
他語氣淡漠,又給倒了一大杯水,
“多喝點水,溶解一下。”
方以珀瞪著他,似乎是想要罵他,但又忍了下去,仰頭給自己猛猛灌水。
酒吧的人真的很,室的除了靠窗的兩桌客人幾乎沒有什麼人。
進來的時候屋外天場地那邊人還算多的。
調酒吧臺這一塊只有他們兩個人。
里面也沒駐唱,只有吧臺這邊的唱片機在放一首純音樂鋼琴曲。
短促的鋼琴曲調,從緩慢溫和,到越來越急促,焦躁。
像的霧氣從苔蘚的隙里慢慢沁出來,最後迎來一場落下的暴雨。
“這是什麼歌?”
方以珀忍不住問,後半段幾乎都是秉著呼吸聽完的。
江恪行把之前那杯shot拿走了,在重新給調酒,
“《訣別詩》。”
方以珀趴在調酒臺邊上,覺得有點無聊,看看他又看看酒吧的裝潢和窗口卡座那邊的客人,
“你們酒吧為什麼人這麼?”
忍不住挑刺道,
“沒見過這麼冷清的。”
江恪行把新調好的低度數的簡單尾酒推到跟前,
“酒吧開了以後沒怎麼對外營業,偶爾有朋友才會過來。”
原來是開著玩的私人酒吧。
方以珀看著他推過來的酒,倒是比剛才那杯shot好看,但還是有點懷疑,不敢喝,
“難怪沒有駐唱,也沒什麼客人。”
江恪行了巾正在手,分明的指骨,手背有微微的筋骨凸出,腕骨上的那塊表帶被他推高了幾分,機械表盤上有折的。
方以珀收回視線,看著跟前的橙尾酒,嫌棄地抿了一口,又低聲嘟囔,
“而且連專業的調酒師都沒有。”
江恪行完手,將巾丟掉,視線隨意地掃了眼酒吧四周,似乎是對的評價認可的,一本正經點頭,
“嗯,你的意見我采納了。”
“……”
方以珀翻了個白眼,想說他老板當上癮了。
江恪行忽略的白眼,挑了下眉,走到調酒臺對面,看小口小口的跟凱喝水似的喝那杯新調的尾酒,似乎是喜歡的,
“這杯怎麼樣?”
他站在的高腳凳前,倚靠著吧臺邊緣。
襯衫領口的扣子那幾粒散開出一截冷白的鎖骨,微仰的下頜線條流暢利落,結凸出。
原本就過分英俊的五在調酒臺這邊的影下更顯得廓分明,有種刀鑿斧劈般優越。
如果他每天都來這家酒吧,肯定生意不會像現在這麼冷清。
方以珀把目從他臉上挪開,抿抿,很不給面子的說,
“一般。”
其實好喝的,他調酒可能有點天份。
酸酸的,還有甜,酒味道很。
像的橘子。
江恪行揚了揚眉,沒說什麼,走手上那杯酒。
“干嘛?”
方以珀瞪他。
江恪行收起酒,
“一般就不喝了。”
手去搶。
江恪行握著的手腕。
借著側的調酒臺,方以珀踩在凳子上,不講道理地整個人在他上扣著他的手腕非要去喝那杯酒。
江恪行垂眼看著抱著自己的手臂喝那杯酒,喝到了又有點得意的仰起臉。
酒杯空了。
方以珀才從凳子上跳下來,人還有點晃。
江恪行扶著的腰,將人半抱著提起放到椅子上,一只腳踩住的凳子,讓人穩住,
“心好點沒?”
他問。
方以珀坐在高腳凳上,頓了下,
“我什麼時候心不好了?”
江恪行神淡淡,
“嗯,那還喝嗎?”
方以珀酒量很一般,剛剛一小杯shot加上那杯尾酒已經有點暈了,搖頭,
“不喝了。”
從椅子上下來,
“我要回家。”
腳下還是有點晃,差點又摔了。
江恪行手扶住,看了眼腳上的鞋子,走到另一側,將手臂遞給。
方以珀看了眼,沒有去扶,自己往酒吧外面走。
走出酒吧,山頂的夜晚風有點冷,迎面吹拂過來,夾雜著點桂花清冷的香氣。
旁邊的草地那一塊白投影幕布上電影還沒結束。
方以珀偏頭看過去,像是有一點好奇的樣子。
江恪行站在側,順著的目掃了眼,
“要過去看嗎?”
“不去。”
方以珀搖頭,腳步很重很穩地踩在草地上往停車場那邊走,拉開副駕駛車門上去。
江恪行從另一側準備上車。
“啊。”
方以珀忽然在車里了聲。
“怎麼了?”
江恪行站在車門邊,剛剛才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要上來。
方以珀著左邊的耳朵,子在車座里扭了扭,像是找什麼東西,
“我耳環掉了。”
抬頭,臉皺了皺,
“怎麼辦?”
江恪行看了眼右側只剩下一只的珍珠耳釘,
“估計掉在調酒臺那邊了。”
他將車門關上,折回去幫找。
方以珀也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要跟過去。
江恪行轉頭看了眼腳上的鞋子,
“在外面等我。”
方以珀下午開了好久的車,腳掌確實有點疼,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在外面的草地等他。
天的山頂酒吧,風景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戶外的草坪那塊,圍欄往下能看見蜿蜒的山道和林。
方以珀往那邊看了會兒,還看見有人在吃東西。
晚上都沒吃晚飯,現在才後知後覺覺到有點了。
江恪行從里面出來,在調酒臺那邊找到了那只珍珠耳釘。
“走吧。”
他將那只耳釘給。
方以珀卻仰頭看他,咽了咽嚨說,
“我有點,能不能跟他們一起吃東西?”
指著那邊的幾個人。
江恪行頓了下,視線看過去。
這邊酒吧是他跟宋霆和周馳硯一起開的,平常就屬他來的最,客人大多數他也不認識,是宋霆和周馳硯他們的朋友。
酒吧里的食也大部分是他們自己開車帶上來的燒烤。
“不能嗎?”方以珀看著他,有點失,“那我們回去再吃也行。”
開車下山到最近的市區也要一個小時。
江恪行看了一眼,把耳環給戴上,
“在這里等我一下。”
他了下另一只耳朵,往那邊燒烤的幾個人那邊走過去。
方以珀遠遠的看著他跟那幾個人打了招呼,臉上難得不是大部分冷冰冰不近人的樣子。
但很明顯江恪行跟那幾個人也并不認識。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他轉過,朝著點了下頭,示意可以過來了。
方以珀走過去,有人給他們倆拿了兩把椅子。
“謝謝。”
江恪行讓先坐下,剝蝦給,
“先吃點墊墊肚子。”
幾個客人都自來,跟他們搭話,
“你們也是開車到這邊來玩的?”
江恪行一邊給剝蝦,一邊回答,
“嗯,正好路過這塊,就來散散心。”
有個年輕的孩有點好奇的問,
“你們是男朋友嗎?”
方以珀剛剛咽下一只蝦,聞言看了眼對方。
那生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邊上的一個很帥很年輕的男生說,
“他讓我問的,想要你微信。”
那個年輕男生被朋友出賣,索也不遮掩了,直接很大方的拿出手機調過二維碼給方以珀,開口說,
“能認識一下嗎?”
方以珀愣了愣,下意識側頭去看一旁的江恪行。
江恪行神平靜,看不出什麼緒,只是往碗里又放了一只蝦,
“我們不是男朋友。”
他了手,把男生的手機推回去,看了眼方以珀,輕描淡寫道,
“是我太太。”
那個男生臉一下紅了,尷尬的說了句抱歉。
江恪行沒有很大度的說沒關系,而是低頭問方以珀,
“吃飽了嗎?”
方以珀點頭。
他起,拿起的手機和包,
“那走吧。”
跟這桌的幾個人說了再見,江恪行用酒吧老板的份給他們免了單。
往車上走之前,方以珀聽見後幾個年輕人發出哇哦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取笑那個男生還是什麼。
山頂的夜風吹過來,還有燒烤的煙熏氣息。
方以珀側頭看了眼一旁的江恪行,想到那句“是我太太”覺得臉好像又有點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