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領完結婚證的當天,江恪行本來也是要帶去挑婚戒的。
不過運氣不太好。
落地的時候香港的天氣就灰沉沉在下雨,一晚過去臺風就到了。
毫無預兆的臺風席卷了整個九龍塘,跟江恪行一起被困在了加多利山那套別墅。
空的別墅,只有他們兩個人。
新婚夫妻,領完結婚證,于是很順其自然的。
人還沒,先了。
方以珀很會去回想臺風那幾天的事。
覺得有點可怕,也有點陌生,完全不像自己。
那場臺風什麼時候過去的也記不太清楚了,但從加多利山離開後就回了京北。
學校畢業的事還沒忙完,的論文也沒上去。
江恪行送去機場。
離開香港的那天天氣很好,海水湛藍,晴空如洗。
方以珀坐在副駕上整個人頭埋得很低,來時江恪行穿的那件深藍襯衫此刻穿在了上,不去看他,像是要把自己變一顆臺風天落在他車里的藍毒蘑菇。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于異地的狀態,江恪行在忙公司上市的事,也在準備畢業工作。
買婚戒也就不了了之。
—
方以珀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
地下車庫的車很多,線有點暗。
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那輛悉的黑賓利。
周圍沒看見什麼車,方以珀覺自己像做賊一樣繞過前面的石柱到車後排,拉開車門。
“太太。”
宋在前面的駕駛座上跟打招呼。
“你們江總還沒忙完?”
開口問,語氣悶悶有點怪氣的。
宋點頭,
“江總在辦公室,有個視頻會議還沒結束。”
方以珀哦了聲,沒再說什麼,有點無聊的靠著椅背開始看手機。
隨便刷了會兒視頻,看見幾個推送的珠寶相關。
可能因為江恪行說要買戒指,所以推給的。
現在的大數據還真是厲害。
過了會兒,車窗被從外面扣了扣。
方以珀警惕的抬起頭。
江恪行站在車門邊,手上拎著西裝外套,站在駕駛座那邊,要自己開車。
宋立刻從車上下來。
江恪行拉開車門,坐到前面的駕駛座上,把西服外套從前排丟到後座,又對說,
“坐前面。”
方以珀不想,
“不要,上上下下的。”
江恪行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
車輛往前發,從公司車庫里開出去。
方以珀抱著他的西服外套,在後面玩手機。
江恪行沒說約的珠寶設計師在什麼地方,方以珀也沒問。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一家有名的國際珠寶奢牌店門口。
店里沒什麼人,應該是提前約好了閉店服務,sa帶著他們到里面單獨的包廂。
等待設計師過來的間隙,方以珀有點坐不住,起好奇的看他們前面展柜那邊的戒指。
大多是一些經典款的對戒。
“可以挑一款。”
江恪行聲音冷不丁從後響起。
方以珀抬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到自己後。
他垂眼看著,淡淡道,
“換著戴。”
方以珀抿,搖了下頭,回到沙發那邊,吃果盤里的芒果。
過了會兒江恪行約的珠寶設計師才到,是個五十來歲的白人老頭。
江恪行跟對方說了幾句話,講的是德語。
方以珀沒太聽懂,但對方跟江恪行聊完後笑著看了看,說了句什麼。
江恪行也轉頭看了一眼,回應對方。
sa進門,把戒指拿出來,讓過來試。
方以珀一邊挑婚戒,一邊皺眉問江恪行,
“你們剛剛在說我什麼?”
江恪行神淡漠,拿起跟一對的男戒戴在手上,
“夸你。”
方以珀不信,看了看那個白人老頭又看他,
“夸我什麼?”
江恪行垂眸看了眼手上戴了好幾指頭的戒指,輕描淡寫道,
“夸你可。”
方以珀用力抿了下,哼了聲,
“鬼才信你。”
江恪行沒說什麼,只是低頭看又把幾枚戒指往另一只手上戴,忍不住道,
“你要把十手指都戴滿?”
“……”
方以珀看了眼自己的手指頭,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總買不起嗎?”
江恪行垂眸淡淡睨一眼,沒什麼緒地抬了下眉,對著邊上的sa道,
“試過的戒指全部包起來。”
“我開玩笑的!”方以珀立刻道。
sa笑著走過來,
“江太太,還要試試其他的嗎?”
方以珀把指頭上的戒指都摘下來,搖頭,
“不要,他說的。”
江恪行已經跟那個白人老頭走到了更里面的房間。
方以珀也匆匆摘下滿手指的戒指,跟著進去。
里面的房間保險更強,兩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抱著一只保險箱出來。
江恪行跟那個老頭說了幾句什麼,轉頭看向,
“過來。”
方以珀好奇地走過去。
保險箱放在白明的展柜上打開,里面是兩枚很漂亮的石珠寶。
微微愣住,側頭看江恪行。
江恪行垂眼看著,示意一邊的助理幫量無名指的尺寸,
“外面的戒指可以挑挑喜歡的,婚戒讓Henry來定做。”
方以珀看著保險箱里的那兩枚石。
一枚是很漂亮藍寶石,一枚是琥珀石。
兩枚石都在燈下閃著,藍寶石還有漂亮晶瑩的火彩。
“你專門買來做婚戒的?”方以珀的目沒有注意那枚昂貴的藍寶石,而是盯著那枚藍珀看。
江恪行沒說話,只讓人測量他的無名指尺寸。
一旁的助理倒是開口,
“這兩枚石是江先生兩年前就拍下來存放的,跟Henry約好訂做婚戒。”
方以珀愣了下,下意識去看江恪行,
“兩年前?”
兩年前他們才剛剛結婚。
抿,看著那枚藍珀。
市面上的琥珀大多都很廉價。
但這顆琥珀石卻很漂亮,潤澤亮的藍珀。
深邃的蔚藍,夢幻而純凈。
是琥珀石中最為珍貴的多米尼加藍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