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聞聲過去,是他們部門剛來不久的一個實習生,從山上摔了下去,好在這邊的山不怎麼陡峭,周圍也都是枯葉,人就躺在一堆枯黃的葉子里,看著像是沒什麼傷。
“有沒有傷?”
方以珀站在上方位置,往下面看。
“好像手肘臼了。”那個實習生回答。
江恪行從邊上過來,也往下看了眼。
那個實習生顯然認識他,有點害怕,很低地了聲江總。
周圍張碩和周淼他們聽見靜聲音也都過來了,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方以珀說,
“從山上摔了下去,你們誰帶繩子了?”
“我帶了。”
張碩從那邊過來,看見江恪行也在愣了愣,開口了聲,“江總。”
周淼也才注意到,
“江總你也在。”
江恪行嗯了聲,沒說什麼,面冷淡地朝著設計部的幾個人點了下頭。
張碩拿出來登山繩,把那個生拉了上來。
快拉上來的時候對方右手好像沒力氣,人差點沒握住繩子要掉下去。
方以珀下意識往前夠了一把,手拉住了對方的手。
但腳下也沒站穩,整個子被拉拽著往前要被帶下去。
眼看要一起摔下去,江恪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繩子,用力將下面的實習生和方以珀一起拉了上來。
眾人都嚇一跳。
“以珀。”
周淼在邊上立刻擔心的過來。
張碩也擔心的走到方以珀邊,
“方工,有沒有傷?”
他靠的很近,兩個人一黑一白同款沖鋒看起來顯得很刺眼。
“我沒事。”
方以珀剛才也差點被嚇了一冷汗,覺得有點驚險,但好在沒什麼事。
張碩還是不太放心看了看,就擋在前。
“腳有沒有崴到?”
“繩子有點糙,手掌有沒有傷?”
方以珀搖了下頭,說自己沒事,又往一旁的江恪行站著的那邊看過去。
但那邊已經沒有了人,只有的登山包放在那兒。
他剛才拉繩子的時候徒手拽的,登山繩糙,他的手不知道有沒有傷。
—
下午六點之前大家陸陸續續都從山上下來回到了山腳下統計。
最後蘑菇采得最多的是人力部。
方以珀還可惜的看了看自己小半袋子的蘑菇。
晚上所有人一塊都在山腳下燒烤,還架了鍋煮蘑菇。
張碩還是跟他們設計部的一起燒烤。
不過是整個公司團建,所有部門都在一起。
投資部那邊幾個跟他關系的同事故意打趣他,又拿他跟方以珀同款的沖鋒開玩笑。
方以珀坐在篝火邊上吃東西,沒怎麼接他們的話,好像完全沒聽見似的。
張碩有點尷尬,解釋了幾遍沖鋒的事,實在無奈又把自己那件掉了,拿著燒烤到方以珀這邊,
“不好意思啊,他們幾個說話沒輕重。”
“嗯。”方以珀點頭,
“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從小到大最厲害的就是鈍力強,否則本沒辦法在方家待下去。
張碩愣了下,似乎有點意外,怔怔地看著。
方以珀低頭吃完了自己手上那串烤魚,又拿起張碩烤盤里的蘑菇繼續吃。
“……”
見他盯著自己看不說話,
“怎麼了?”
張碩表有點怪,言又止的樣子。
他們這塊沒什麼人,幾個同事在其他的篝火堆那邊玩,聲音時不時傳過來。
張碩低下頭,放在工裝側面的手握了點,似乎是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方工,其實我想問……”
“張經理。”
一道略顯冷淡的聲音從篝火邊的林子里響起。
方以珀作頓了下,轉頭看過去。
張碩也停下即將想要表白的話往聲音過來的方向那邊看。
江恪行的臉從篝火那邊有些暗的線里出來,他穿著白天的黑沖鋒,冷峻的臉上幾乎是面無表,目看向他們這邊,深的眉眼間有極重的凌厲。
“江總?”
張碩有點意外,起開口人。
方以珀還拿著張碩烤的那串蘑菇,也看著突然從林子里冒出來的人,覺得江恪行今天好像有點神出鬼沒的。
“江總,您這邊坐。”
張碩起走到邊上拉了張椅子過來。
江恪行走到他們這邊,篝火的將那張臉逐漸照得清晰,從廓到眉眼,高的鼻梁。
他沒有坐下,目似乎是掃了眼方以珀手上的烤串,還有張碩手里端給的烤盤,對著張碩開口說,
“顧總找你過去一趟。”
張碩愣了愣,
“顧總這個點找我?”
顧總是投資部的總監,張碩的頂頭上司,但這個時間點,投資部的團建也在這塊,顧總找他也不應該是江恪行來通知。
好像哪里怪怪的。
“嗯。”
江恪行面不改,走到對面烤架那邊,隨意地拿起邊上的烤串放到架子上,淡淡道,
“就在球場那邊的休息廳,我剛從那邊過來。”
張碩微怔了下,似乎是信了,
“好,謝謝江總,我馬上過去。”
他把烤盤放在方以珀邊上,看了看,
“方工,明天見。”
“……”方以珀著手上的烤蘑菇,覺到落在自己上的視線,略顯心虛地點了下頭,
“明天見。”
張碩離開,篝火堆這邊就只剩下跟江恪行,還有不遠群結隊在一塊玩游戲的其他部門同事。
方以珀抬起頭,目跟站在前面篝火堆對面的人對視上。
篝火堆昏昏黃黃的線照到他臉上,他上的沖鋒領子拉得很高,英俊立的面龐在微微的暗影中顯出幾分冷淡的意味,目一不地盯著。
山林的夜風吹過來,篝火的焰火在風中閃了兩下。
方以珀覺得有點冷,有點危險。
江恪行神淡漠,面無表地注視了一會兒,掃過手上還沒放下的烤串,
“烤蘑菇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