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人對錯誤的決定、錯過的事從來不會回頭,也不會去憾當初的選擇。
對他們來說,當下的時間和付出的力專注遠比想象“如果當初”要珍貴的多。
但大部分人對于過往的憾總是會有很多假設,不斷在腦海里去想象“如果再當初”。
比如方以珀。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每晚睡之前都會去想象同一件事。
如果當初方芷妍沒有忽然心來到香港找,也沒有稀里糊涂弄錯把電影票給了方芷妍,
而是自己去看了那場電影。
跟江恪行會發生什麼?會有什麼不一樣?
在想象過的那些如果當初里——
也許他們看完電影出來什麼都不會有變化,江恪行會告訴,自己要離開香港去英國工作了,以後不能再帶去他的游艇上看星星了,可能會生氣,但應該也不會生太多的氣,之後兩個人會慢慢越走越遠,回到京北會被顧婉安排進建筑所,未來也會被安排跟一個自己并不認識和悉的人結婚,也許有一天還會見到江恪行,但他們誰都不會再記得那部電影講了什麼;
也有一種可能,他們會在電影院里看見男主接吻的那一刻也在座位上接吻,牽手,等走出電影院江恪行會讓做他的朋友,可能會答應,然後他們開始,會有一段很甜的時間,但江恪行還是會離開香港去英國工作,他們會異地,會爭吵,未來有一天其中一個人會變心,然後提出分手,也許是江恪行,也許是;然後他們又會重新回到彼此的人生軌道,繼續往前走。
想象過很多種如果當初,也給他們之間設想過很多結局,但沒有一種結局是會莫名其妙嫁給他,為他的太太。
不談也不談,只履行夫妻義務。
原本以為未來很久很久他們都會這樣下去,直到哪一天,江恪行會突然告訴,他要離婚,然後他甚至不會親自當面來告訴,只會像結婚時候那樣,讓宋讓他的律師,來遞給一封離婚協議書。
那個時候不會問他要任何原因,只會簽上自己的名字。
但也不會傷心,可能會有一點難,但不用多久就會忘記。
因為對他好像也就那樣——
怎樣呢?
從來沒有去想過,所以也不會知道。
喜歡?討厭?還是——
方以珀抬起頭,心跳得很快,島臺刺眼的頂燈下能夠清晰看見他近在咫尺的面孔,每一個細微的表變化,他黑的眼睛,此刻只倒影著的臉。
四周寂靜無聲,方以珀看著他的臉,覺到一前所未有的陌生緒。
不想說讓江恪行會出生氣、失表的話。
也不想像以往那樣跟他頂,故意跟他反著來。
可是也不想順著他的話去從未被揭開過的、未知的。
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仰起臉,借力握著他的手臂踮起腳主去吻他。
江恪行很明顯的繃遲疑了兩秒,手扣住的肩膀,要推開。
方以珀不管不顧,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摟住他的脖頸,不講道理地繼續吻他。
像過去很多次他對自己做的那樣,親他,咬他。
仿佛還有未歇的暴雨氣息,江恪行拒絕的作只持續了不到十幾秒,而後將人一把提起來,用力回吻過去。
掌心的力度滾燙,灼熱,像開的心火,一下一下在腔跳的心臟。
方以珀覺到他扣著自己後腰的力度,整個人完全掛在他上,被抱進臥室。
後背用力地塌陷進的被褥,江恪行的跟著傾覆過來。
匝匝的吻落下來,他抬手捧著的臉,將人半抱到懷里,一邊吻一邊問,
“為什麼親我?”
方以珀被吻的有點呼吸不過來,掌在他下頜骨上,想要推開他。
“方以珀,為什麼親我?”
江恪行扣住的手掌,吻的手背、掌心。
漆黑的眼沉甸甸的,像傾軋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