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這場暴雨持續下了兩天,第三天上午才有停下的趨勢,但這幾天居家辦公還是給工作帶來了影響。
方以珀原本的工作安排應該是去跑工地,但兩天的暴雨讓工地那邊也不得不停工,好在許藝拉了一個對接群,跟施工隊那邊通之後決定等開工再去工地勘察。
方以珀早上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江恪行在餐桌那邊跟人開視頻會議。
閉著眼睛走到島臺邊去倒熱水喝,昨晚睡得太晚,人還有點沒太醒。
一杯溫水下肚覺意識才稍微回歸了點。
側頭往外一看,天氣還是沉沉的,雨倒是比前兩天要小了些,但霧還是很重。
肚子有點,往餐桌那塊看了眼。
因為跟倫敦那邊有時差,江恪行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起床開視頻會議,他穿著深灰的居家服,擔心吵醒戴了耳機,鼻梁上還很見地架著一副防藍眼鏡,明的鏡片襯得眉骨到鼻梁的線條格外利落深,廓分明,下頷凌厲。
方以珀很看他戴眼鏡的樣子,覺得有幾分新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江恪行似乎是察覺到目,抬眼往島臺這邊看了眼。
“……”立刻又移開目,往冰箱那邊走,去找吃的。
冰箱前兩天才被江恪行填滿,有不零食和飲料。
方以珀翻了瓶蘋果和三明治,把三明治袋子咬在邊,準備擰開蘋果,忽然聽見放在島臺上的手機響了下。
側頭看過去。
江恪行在餐桌那邊朝著舉了下手機,示意看消息。
走過去,點開微信,看見他發過來的消息——
【廚房里有海鮮粥。】
方以珀抿,看了看他。
江恪行往廚房那邊微抬下,
【還有半個小時結束會議,不想吃海鮮粥再重新做其他的?】
“…… ”方以珀低頭打字回過去,
【不用,就吃海鮮粥。】
放下從冰箱里取出來的三明治,往廚房過去,灶臺上的火開的很小,打開蓋子,里面的海鮮粥好像已經煮了很久。
不知道是他什麼時候做的。
方以珀關了火,拿出來手機,拍了一張海鮮粥的照片,保存了下來。
—
吃完早餐江恪行的視頻會議還沒結束,方以珀自己到沙發那邊辦公,看許藝發過來的資料。
度假村的項目甲方臨時想要加一些傳統建筑元素進去,讓想幾個選題放進去。
方以珀昨天想了幾個方案都被斃掉了,但剛剛忽然想到前不久刷到過的敦煌莫高窟紀錄片,覺得或許合適,抓做了方案上去。
許藝那邊覺得的想法很不錯,立刻發給甲方的對接人,等他們甲方公司的反饋。
方以珀跟許藝聊完,一抬頭,江恪行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完了視頻會議,正掛著藍牙耳機在島臺那邊一邊打電話一邊喝水。
似乎是在跟宋代工作的事。
一看過去,他好像就發現了的目,著玻璃杯視線朝著這邊投過來,
“……”方以珀別開視線,撈起自己的筆記本,假裝繼續忙工作。
江恪行很淡地抬了下眉,給也倒了杯水,走過來放在邊上的小茶幾上。
“嗯,你先跟我二叔他們那邊繼續談。”
“晚點我會跟他聯系。”
他還在跟宋打電話,好像是在說江家在香港那邊的產業。
方以珀聽的不怎麼仔細,低頭在筆記本上繼續看許藝發過來的方案圖。
江恪行走到落地窗邊,深灰的居家服顯得他整個人更加強勢冷峻,拔高瘦,肩膀寬闊,握著玻璃杯的水隨意地垂在一側。
方以珀抬頭看他,他從玻璃倒影里看見,也轉過,微微低下頭,目沒什麼波瀾地看著。
宋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神有點冷淡,但視線似乎落在上沒。
方以珀靠著沙發,膝蓋上擱著筆記本辦公,被他目盯得有點莫名。
江恪行看了片刻,走過來,放下水杯,手在沙發上撈起一只發圈。
方以珀愣了愣,下意識了下頭發,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蹭掉了發圈,頭發散了下來。
手準備去拿發圈。
江恪行沒給,邁著長繞到後。
“嗯,你繼續說。”
方以珀靠著沙發,從外面蒙蒙暗暗的天里看見落地玻璃上的倒影。
江恪行微低著頭,一邊繼續打電話,一邊手把頭發從脖頸後起來。
他臉上神平淡,冷峻的眉眼專注,手指穿過的發,指腹偶爾到後頸。
電話終于打完。
江恪行取下耳機,丟到茶幾上,側頭看了看的頭發。
方以珀了下自己的頭發,轉頭看他,
“香港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江恪行垂眸看,臉上表沒什麼波瀾,只輕描淡寫道,
“沒什麼事。”
又問,
“要出去嗎?”
兩個人被暴雨困在家里都三天沒出門了。
方以珀有點想出去,但又往外面的雨霧看了眼,
“可是雨還沒停呢。”
江恪行看出的心思,
“不想去寵醫院看看你的貓?”
方以珀想到小白和它的崽,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落地窗往下看,
“積水會不會很高?”
江恪行看著的背影,淡淡抬了下眉,起走到島臺那邊,
“可能?”
他取了車鑰匙,隔著點距離丟給,
“你來開車。”
—
兩個人收拾了下出門。
江恪行隨意地套了件黑的長風,拿上傘,在門口等。
方以珀換好服出來,看了他一眼,微微愣了下。
很看他這樣穿,黑長風襯得他面孔愈發冷峻,下棱角分明,鬢角濃黑清晰,帶著難得的冷散的爺勁兒。
“看什麼?”
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的有點久,江恪行垂眸看,漫不經心地問。
方以珀搖了下頭,
“沒什麼。”
江恪行略微挑眉,沒再問什麼,把車鑰匙遞給,拿著傘過去摁電梯下樓。
之前的那輛車送到洗車店了,地下車庫的車是他之前經常開的一輛黑大g。
方以珀坐上駕駛座,江恪行先幫調整了下車座椅高低。
方以珀還沒開過這麼酷的車,有點躍躍試。
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去,外面的積水比前兩天退了點,路上已經開始有行人。
江恪行坐在副駕上,從後視鏡里看前後的車況。
寵醫院離得近,開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小白況還不錯,已經開始正常進食活了,幾只小貓崽在貓窩里一團。
之前的寵醫生接待他們,把小白和貓咪崽的況跟他們代了下。
醫院這邊打算收養小白,幾只貓咪崽他們也會找合適的領養人。
方以珀考慮了下,同意了這個解決方案。
“不帶小白回家跟凱作伴嗎?”
從寵醫院出來,江恪行撐著傘,開口問。
方以珀搖了下頭,
“不了。”
原本來的時候是想帶小白回家,但看到小白在寵醫院門口玩水的樣子,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小白在這一片流浪的時間久,之前幾次想帶它回家都沒功,它似乎更喜歡自由的生活。
在寵醫院這邊的話,它每天還能在自己悉的區域。
江恪行沒說話,看了片刻,點頭贊同,
“也行,想它的話可以過來看它。”
回去是江恪行開的車,兩個人中間又去了一趟超市采購。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天黑。
晚上雨徹底停了,但馬上也周五不用去公司。
方以珀把新的方案修改了一遍遞給許藝,收拾了下東西打算跟江恪行明天回別墅那邊。
有點想凱了。
臨睡之前,江恪行又開了個視頻會議。
似乎還是在聊香港的事。
方以珀沒去打擾他,洗完澡先回房間休息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又醒了,好像聽見江恪行在臥室臺外面打電話。
時間應該還早,方以珀皺眉起床打開燈去看手機時間。
江恪行聽見靜聲掛了電話,從臺進來,
“吵醒你了?”
搖頭,問,
“幾點了?”
江恪行走到床邊,將抱起來,
“還早,再睡會兒。”
臺的門沒關上,冷的氣息從外面飄進來,有點冷。
方以珀往他懷里靠了靠,聞到他上涼涼的氣息,抱著的手臂也有點冰涼的,
“你在外面打多久電話了?”
江恪行沒瞞著,將被子往上了,蓋住人,
“我要回一趟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