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手表這一層的人并不多。
方以珀看了幾個品牌的專柜，最後才走到百達翡麗那邊。
“士，能有什麼為您服務嗎？”
專柜的sa走過來，用很標準的普通話問。
方以珀沒說話，走到展柜前看了看，沒看見跟江恪行那塊一樣的百達翡麗表。
記得他那塊表好像是陀飛，黑的。
“你們這邊的款式都只有這些嗎？”
方以珀看著玻璃柜里的表問。
sa笑了笑，給拿過來椅子讓先坐下，
“您想要什麼款式呢？”
方以珀不知道怎麼形容，對男士表這一塊不怎麼悉，只記得江恪行那塊表的大概樣子，
“黑的，好像是自機械類的，黑星空盤，應該是陀飛。”
sa給拿出來幾塊店里的現貨展示了下，
“您說的那一款目前我們店里還沒有，需要從東京那邊調貨過來，如果您需要的時間張可以先看看其他，藍星空盤這款也不錯呢。”
方以珀看了眼sa拿過來的幾款表的樣式，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差別。
可是江恪行不一定會喜歡。
“調貨的話需要多久？”
“最慢一周。”
方以珀略微思索片刻，
“那麻煩你們幫我調貨吧。”
sa點頭說好，安排人過來登記辦理。
方以珀沒用江恪行給自己的那張私人銀行卡付錢，三百多萬的表，幾乎花了自己這些年的全部積蓄。
“士，您的表是送給您先生的嗎？”sa問。
方以珀愣了下，
“嗯。”
sa笑了笑，遞給一張白的卡片，
“可以寫上您想對他說的話，我們會跟表一起包起來。”
方以珀微怔，下意識搖頭拒絕，
“不用了。”
轉從專柜這邊離開。
—
天的香港不太適合出門去逛，在樓上的區挑了兩套服，直接換上就下樓找了一家餐廳吃東西。
江恪行那邊還在忙工作，沒有去打擾，但讓宋先開車離開，晚點自己會打車回去。
餐廳的千層很好吃，油裹著脆千層，連吃了兩份。
忍不住又打包了一份打算帶回去，想要等江恪行晚上回來讓他也吃一塊。
準備離開的時候商場的工作人員說樓上有珠寶藝展，邀請可以去參觀，方以珀搖頭拒絕了。
人工扶梯的客人太多，繞到走廊的另一邊去坐直梯，又經過那家百達翡麗的專柜。
腳步停了停，轉頭往專柜那邊看過去。
sa看見，朝著出很溫職業的笑容。
方以珀拎著購袋的手指了。
—
從置地廣場出來，黃的斑馬線人流穿過，頭頂的天還是沉沉的。
方以珀旋轉玻璃門出來，等紅綠燈的時候從對面的落地鏡里看見自己的倒影，米的風，長發落在肩膀上，手上拎著橙的購袋，表有點走神的樣子。
對面有的士車經過，抬手準備車回別墅那邊，口袋里手機忽然響了。
兩只手都提著袋子，不好拿手機，放下手上的袋子，拿起電話，是江恪行打過來的電話。
“喂？”
手上的購袋放在地上，站在紅的路牌下，仰頭看對面的紅綠燈。
“買完東西了嗎？”
江恪行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嗓音低低的，聽不出什麼緒。
方以珀握著手機，覺腳掌有點酸，
“嗯，剛剛買完，才商場出來。”
邊上有推著嬰兒車的媽媽經過，把購袋拿開點，給對方讓開路。
嬰兒車的寶寶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
“還在中環那邊？”
江恪行的聲音從聽筒那邊響起，似乎是剛剛從什麼很嘈雜的地方離開，變得有點安靜。
方以珀還在看剛剛推過去的嬰兒車，握著手機聽筒有點心不在焉，
“嗯，準備打車回家了。”
“先別回。”
江恪行說，
“找個咖啡廳休息一下，我開車來接你。”
方以珀握著手機，
“你忙完了？”
江恪行那邊好像傳來車門打開關閉的聲音，
“嗯，跟你一樣，剛剛忙完。”
方以珀低頭看腳邊的購袋，想了想，
“好吧，那你來接我。”
“嗯。”
沒掛電話。
嘈雜的車流聲和他那邊安靜的回聲在聽筒里響著。
方以珀站在路牌邊，
“你怎麼不掛電話？”
江恪行那邊已經發車輛，但沒說話，過了幾個片刻，他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你先。”
“…… ”方以珀聽著他的聲音，覺耳朵有點燒紅。
怪怪的。
怎麼覺有點膩歪。
沒再看手機，直接把電話掛斷。
街道對面是咖啡廳，拎起購袋，直接往街對面走。
江恪行的車到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過來了。
方以珀接到他的電話，從咖啡廳里出來。
他的車停在馬路對面，黑襯衫黑西，同系的長款風，頭發被風吹起來，眉眼濃黑英，但冷峻立的面龐沒有什麼表。
黑的庫里南車門打開，周圍立刻有人看過來。
像是某種香港警匪片電影里的畫面場景。
方以珀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有點想笑。
在念頭察覺之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笑了。
很陌生的。
看著街道對面走過來的人。
江恪行也一眼從人流里看見，黑眸很定地落在臉上，朝著走過來。
“有點堵車。”
他走到跟前，手幫忙拎起手上的購袋，又看了眼上的新服，
“只買了這些？”
方以珀點頭，
“不喜歡逛街。”
把手上的東西都塞給他，往街道對面的車走過去。
拉開車門上車。
江恪行把的購袋都放到了後排。
“等一下。”
方以珀想到自己打包的那份脆千層，從袋子里翻出來。
江恪行低頭看。
車廂里被一很甜膩的味道漫開。
方以珀拿起那份脆千層，遞給他。
“很好吃，專門給你打包的。”
江恪行作微頓，沒說話。
方以珀把千層往他跟前遞了遞，
“真的好吃。”
車窗外面有行人經過，紅綠燈閃過，灰藍的天幕仍舊是一副臺風即將過境的樣子。
江恪行靠著車座椅背，掉外套，將襯衫袖口卷了卷，拿過手上的那份脆千層。
“是不是好吃？”
油過于濃，是江恪行無法接的甜膩。
但他還是全部都吃掉了。
“嗯。”
他點頭，
“好吃。”
—
下午兩三點的時間，車子從山道往加多利山開過去。
方以珀坐在副駕上一直在看車窗外面，經過之前那一面鮮綠的爬山虎墻面，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次。
“晚上爸媽讓我們去吃飯。”
江恪行忽然說。
方以珀愣了下，有點意外，
“啊，他們知道我來了？”
江恪行握著方向盤，淡聲道，
“嗯，應該是落地後芳姨說的，你不是給我媽打過電話嗎。”
方以珀皺了下鼻子，有點不高興地說，
“芳姨怎麼總是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恪行沒說話，側眸看了一眼，
“不想去的話我推掉。”
方以珀搖頭，
“沒有不想去，去吧。”
跟曾關系還不錯，也很喜歡曾。
“不過我沒有準備禮給他們。”
這次過來本來沒打算待多久，下午逛街的時候也只買了回京北給周淼他們帶的禮。
“不用帶。”
江恪行在手背上搭了下，語氣平淡道，
“你人到了他們就很開心了。”
方以珀嗯了聲。
江恪行視線忽然落在手上的黑墨水上，
“手怎麼了？”
他牽過的手看了看，指腹挲了下，像是寫字時不小心過鋼筆墨。
方以珀微愣，回自己的手，
“可能是剛才在商場逛街的時候不小心到弄了什麼。”
江恪行沒多想，拿了巾遞給，繼續認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