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珀轉過不去看他，繼續換服。
“今天下班回趟爸媽那邊。”
江恪行在後說。
方以珀愣了下，問，
“怎麼了？”江恪行神很淡，
“馬上到年底了，我爸媽也從香港過來了，這周要去道觀住幾天。”
曾不太好，每年冬天都會回地這邊，到潭法山的道觀住一段時間，顧婉會陪著一塊。
方以珀跟江恪行結婚以後，就變了兩家人帶著幾對小夫妻一起。
方以珀後知後覺，
“居然這麼快就到年底了。”
套上服，
“爸媽已經到北京了嗎？”
江恪行點頭，手幫把領拉好，
“嗯，昨晚讓趙叔去機場接的人。”
方以珀想到公司的事，
“那我下午先去公司那邊理一下項目後面的對接，晚上直接去我爸媽那邊？”
江恪行點頭，
“嗯，我讓芳姨收拾一下去山上的行李。”
方以珀想到去年這會兒跟著他們一塊進山，服和吃的都沒帶夠的景，
“讓芳姨多放幾件厚服，還有吃的。”
江恪行看一眼，沒回答這話，抱起拉著他的凱出去。
—
曾這些年不好，江連城不知道聽誰說的道觀靜養對有好，所以每年都會專門帶著曾到潭法山的道觀住一段時間靜養。
顧婉跟曾關系好，以往都會陪著一塊去，兩家人有了聯姻關系後就直接把每年道觀靜養這段時間當是兩家人的團聚了。
方以珀趁著出發之前把公司那邊的項目對接理好，晚上跟江恪行回方家吃了一頓飯。
兩家人都在，連李舯和宋紹鈞也都來了。
方從年前段時間從香港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似乎比之前消停了不，難得的沒有主在飯桌上提生意的事。
一頓飯吃完，方以珀跟江恪行開車回家，順路還去超市買了一堆零食放在車後備箱。
第二天一早兩家人一起開車出發去潭法山。
曾和江連城跟他們一輛車，一路上方以珀都很規矩地坐在副駕上，時不時應聲跟曾聊天。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到潭法山。
曾和江連城先下了車。
江恪行到後備箱那邊去拿行李箱。
兩個人這次過來帶了兩大只行李箱，一只裝服，另一只裝的基本都是一些吃的。
山上的路沒修纜車，只能自己走上去，曾和顧婉他們幾個長輩沒拿行李，走在前面。
三對小夫妻幫忙拿著行李上去。
一層層的青石板臺階，走上去的時候每個人都很明顯累的不太想說話。
方以珀手上拿著只小行李箱，跟江恪行一起走在最後面。
方芷妍他們都沒帶多行李，所以走在最前面。
“我們東西是不是帶的太多了？”
方以珀小聲問。
江恪行提著行李箱，上穿著黑沖鋒，袖口卷起手臂青筋繃起，神看不出太多變化，只低眸看了一眼說，
“多嗎？你不是還有幾盒自熱火鍋沒帶？”
“……”方以珀不再說話。
爬了一個多小時的臺階終于到山頂。
曾每年都會過來，道觀里的師傅提前給他們準備了房間。
方以珀和江恪行的房間在靠近下山那塊的院子。
曾和顧婉他們的房間在靠里面的位置，比較安靜。
方以珀把東西搬回到房間，直接倒頭往床上躺下。
這邊的房間已經有些年份，灰白的墻壁往下掉了點皮，但屋子里很干凈，被褥也都是換過的，帶著點很淡的皂香。
方以珀翻了個，躺著不。
江恪行把東西放好，簡單收拾了下，下上的沖鋒外套，去看床上的人。
“三點了，還有一個小時齋飯，不去晚上又要肚子。”
方以珀捂著耳朵當沒聽見。
去年來這邊的第一天因為爬上來太累，直接就睡了，晚上沒去吃觀里的齋飯，結果半夜的睡不著，翻來覆去在床上滾，最後還是江恪行冷著一張臉半夜下山去給買宵夜。
“方以珀。”
江恪行的名字。
“好累，不想。”
方以珀臉埋在枕頭里，往後遞過去一只手，
“你拉我。”
江恪行走過去，將人一把拉起來。
“你不累嗎？”
方以珀坐在床邊，抱著他的腰，仰頭看他。
每年跟顧婉他們來這邊，都覺得很難熬。
好在顧婉他們住半個月，但他們小輩都各自有工作，只用待三四天。
江恪行低頭看，將臉上糟糟的頭發撥開，
“你素質也太差了。”
他語氣淡淡的，手把散下來的發繩摘了，手指梳了梳的頭發，重新幫忙把頭發扎了起來。
方以珀恢復點神，站起，
“走吧。”
站起來，穿上鞋子，往房間外面走。
潭法山算是半個景區，山下平常游客多，但因為山上沒有纜車，上來要爬很久，所以道觀里香客并不怎麼多。
方以珀從房間出來，一眼看見黃綠相間的山林樹木，道觀三面都是山，被嚴嚴實實的環繞著，很是幽靜。
秋天落葉多，地面上全是各種葉子，幾個義工穿著道觀的服在掃地。
江恪行走出來，看盯著那邊掃地的義工看，問，
“在看什麼？”
方以珀搖搖頭，收回視線，低聲說，
“覺來這里當義工也不錯，修養，還能減，比給你打工強。”
“……”
江恪行看幾秒，沒說話，不知道腦子里天天都在想什麼，牽著去吃觀里的齋飯。
觀里的齋飯其實還好吃，但是齋飯時間早，四點多就結束了，晚上還要去靜坐到八點。
方以珀跟著靜坐完回到房間的時候晚上八點多，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
山上的晚上特別的黑，又冷，房間也沒有暖氣。
方以珀匆匆洗完澡頭發就回床上掀開被子鉆進去。
被窩居然是熱的。
立刻把腳出來，靠著床頭的墻壁去把自己進被窩里，然後抬眼在屋子里找江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