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後的山上很黑。
整個別墅區都沒網絡信號,手機只能打電話和發短信。
方以珀有點沒有安全,給江恪行發了短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然後就把別墅里能打開的燈全都打開了。
明亮到近乎刺眼的壁燈將天臺外面的泳池也照的通亮。
方以珀走出去,從臺外看見外面的山景,半個香港的夜景幾乎都在眼前,但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觀賞。
凌晨一點多。
在外面的長椅坐了會兒,把行李箱提到樓上的臥室,去浴室沖澡。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
意識有點模糊,但覺房間沒有開燈,只有一點點月,還有從樓下泳池倒映上來的藍水波。
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從外面已經打開了,浴室里的水聲停了。
有點醒了但又很困,不太想要,迷迷糊糊好像了江恪行的名字。
不確定有沒有人回應,又繼續閉上眼睛睡著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好像有人從後抱住了自己,很熱很燙,在後背上。
箍得太,不怎麼舒服,但氣息讓覺得很有安全,所以也沒有反抗。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好像已經下午,江恪行并不在房間。
一側的床邊甚至沒什麼人睡過的跡象。
有點發懵,不確定自己昨晚是做夢還是江恪行真的回來了。
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房間門從外面被人打開。
江恪行站在門口,手上拿著杯水,
“醒了?”
他走過來,把水放到床頭柜上,走過去把臥室的窗簾拉開。
外面的很好,有點刺眼。
方以珀手擋了下眼睛。
江恪行看了一眼,又把白的遮簾拉了起來。
“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以珀坐在床上,開口問他。
江恪行上已經穿戴的很整齊了,深灰的襯衫,打了領結,上有悉好聞的剃須水味道,顯然是要出門的樣子。
“凌晨的時候。”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床邊坐下,把水遞給。
方以珀接過,雙手捧著全部都喝完了。
江恪行手幫把掉下來的頭發理了理,開口說,
“今天讓宋帶你出去逛逛?還是自己待在別墅這塊?”
方以珀抬頭看他,眼神有點茫然,
“你要出門嗎?”
“嗯,有個合作要談。”
方以珀哦了聲,手在被子上放了放。
江恪行把水杯拿到邊上,
“這邊的網絡還沒好,可以在家看看電影。”
方以珀搖頭,抓了下他的手,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抬起眼看著他,
“我給你當助理,在外面等你。”
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江恪行頓了下,手搭在的手背上,他的手掌寬大,掌心干燥而溫暖。
方以珀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被他牽著的覺。
仰頭看他,又說了一遍,
“讓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好不好?”
晃了晃他的手臂,有點撒的意味。
江恪行沒說話,但也沒有拒絕,只是掀開被子,把從床上抱了起來。
方以珀被嚇一跳,下意識手圈住了他的脖頸,
“你干嘛?”
還有點沒睡醒,覺腦袋晃了一下。
江恪行沒回答,只是很穩地抱住,往帽間那邊走過去。
帽間的服自從上次來過之後好像又換了一遍,很多都是當季的新款服。
“不是要跟我出去嗎?”
江恪行手拉開帽間的門,用一只手托著,從里面取出來兩件服讓自己選,
“換服,收拾一下出門。”
—
方以珀換好服,又把頭發扎了起來。
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下自己手上的戒指,盯著看了兩秒,想了想沒有摘下來。
江恪行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
方以珀下樓的時候發現江恪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了一輛車,之前沒見他開過。
司機也不是之前見過的司機。
走過去,彎腰從後排車門進去。
江恪行人已經在車里,正在跟人打電話,看上去很冷漠的樣子。
方以珀在他旁邊坐下,等他打完電話後才問,
“什麼時候又換車了?”
江恪行掛斷電話,垂眸看了看,輕描淡寫地說,
“換了有一段時間。”
方以珀哦了一聲,覺得他有點奇怪,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
司機在前面發車輛。
江恪行提醒系好安全帶。
低頭系好,才想起來自己的包被江恪行拿了出來,于是開口說,
“我的手機是不是在包里?”
江恪行嗯了聲,把的包拿過來給。
方以珀打開包,在里面翻了翻,沒看見手機。
“我的手機呢?”
皺眉問。
江恪行靠著車座椅背,淡淡地說,
“不在包里嗎?”
“就在包里吧,我記得放包里了。”
方以珀又翻找了下,把包里的紙巾、墨鏡、還有一只鋼筆、耳機、印章、小樣以及幾張名片全部都翻了出來,但就是沒有看見手機,
“怎麼回事?”
明明記得自己是放進去了的,
“難道丟在家里了?”
江恪行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
“那應該是落在家里了。”
司機這會兒已經 把車開出來有一段距離了,離開了山道,再回去拿也不太方便。
方以珀把包合上,有點煩。
江恪行幫把包里的東西收起來,
“晚上回去再看,最近公司那邊應該也沒什麼事。”
方以珀很勉強的嗯了聲,但看起來還是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
約見客戶的地方約在山頂的私人療養院。
宋已經提前到了,療養院外面的安保措施做的非常嚴格,還有幾個穿著黑服保鏢樣子的人。
方以珀從車上下來,沒有跟著江恪行一起進去。
他談工作,跟著去不太方便。
方以珀被安排到療養院外面的休息區那邊等他。
私人療養院這邊的休息區很大,但是沒有什麼人,除了以外就只剩下幾個打扮的像黑社會保鏢一樣的人在一旁。
工作人員過來給送了吃的。
方以珀吃了幾塊水果和巧克力,覺得有點無聊。
如果有手機的話,可以給江恪行發短信擾他。
但是沒有手機。
可是出門之前明明記得自己把手機放進了包里,上樓換服的時候江恪行幫把包拿了下去。
“方士。”
療養院的工作人員走過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個游戲機,遞給方以珀,微笑著說,
“江先生說您可能會有點無聊。”
方以珀愣了下,看著工作人員手上的游戲機,說了句謝謝接過。
游戲機上有好幾款下載的熱門游戲,方以珀卻并不怎麼想玩兒,打發時間式的玩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
距離江恪行進去談工作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療養院的工作人員來給換了三次甜品和水果。
旁邊黑社會一樣的幾個保鏢也一不沒有離開過。
方以珀放下游戲機,起離開休息區這邊。
站起像是要走的樣子,那幾個黑保鏢似乎看了一眼。
方以珀假裝沒有看見,徑直離開往大廳那邊的洗手間走。
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確實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從來香港開始就是。
在洗手臺邊站了會兒,外面有腳步聲進來。
是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生,應該是這邊的工作人員。
方以珀開口住對方,
“你好,請問你的手機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
對方愣了下,似乎有點猶豫。
方以珀立刻說,
“我就在這里,不出去。”
生想了一下,把手機給,又說,
“我先去衛生間,你打完電話後把手機放在這里就行。”
是個沒太大防備心的人。
方以珀接過手機說了謝謝。
生去了里面的衛生間。
方以珀打開手機,屏幕沒有上鎖。
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打開了瀏覽的搜索頁面,輸了江恪行的名字。
很快手機上方跳出來搜索詞條信息。
最新的一條新聞封面是昨天晚上在機場的照片,上面寫著赴港離婚這樣的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