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行跟宋明昌聊完已經快天黑。
宋明昌邀請他留下一起吃晚飯,江恪行婉拒了。
這次的見面的時間有點久,他沒想到宋明昌會跟他聊這麼長時間,擔心方以珀一個人在外面耐不住。
早知道不應該答應帶著一起出來的。
宋明昌的年齡比江老爺子還要大幾歲,早些年的時候算是江老爺子的貴人,幫過他不,所以即使後來分道揚鑣,但手上還是有一部分江氏的權。
這部分權對江恪行很重要,他這次回香港就是理這些事的。
必須要拿到宋明昌手上的這部分權。
“當初聽說他跟你祖母的事,我也沒想到。”
宋明昌說起往事的時候還有點慨,
“香港的幾乎全都在報道這件事,說他是負心漢。”
“地已經有了老婆,還騙你祖母的,害了人家一輩子。”
他說著,忽然發現對面的江恪行一直沒有講話。
江家這位跟江老爺子江重城年輕時候很有幾分相似,就連手段也如出一轍,不過更狠幾分。
江仁仲出事的事整個港城都傳的沸沸揚揚,都在說是江恪行給自己的親二叔下套,前不久江仁仲才灰溜溜的像喪家犬一樣被送到國外。
如今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江氏的董事會權上。
這兩天港都在傳他也打算效仿江老爺子年輕時候那樣,跟現在的妻子離婚,準備另娶能幫他拿下繼承權的新太太。
他倒是沉得住氣,對港的報道似乎毫不在意,反倒幾次三番往他這兒跑,想要拿他手上的份。
其中的算盤宋明昌也清楚,無非是想徹底掌控江氏,把江老爺子從一周後的董事會議上踢出去。
宋明昌說著,看向江恪行,笑了笑問,
“聽那邊講,你也在準備離婚?前段時間還跟桑小姐一起騎馬。”
江恪行知道宋明昌的意思,前幾次拜訪都被他以各種名義拒絕,這次好不容易答應見他,但言語上也在故意諷刺他。
他沒打算瞞什麼,如實地說,
“我不打算離婚。”
他沒有解釋港那邊都是江老爺子安排的,很直接地講,
“我這輩子只會有一位太太。”
宋明昌不知道信沒信,笑了一下,把手上的鳥食往空中一丟。
療養院的景好,林子里的幾只芙蓉鳥都飛過來。
江恪行看出他沒有松口打算幫忙的意思,于是也不打算再繼續,
“那就先不叨擾了。”
他看向宋,示意把準備好的禮給宋明昌,
“這是上次在慈善晚會拍賣的畫作,聽宋霆講您喜歡。”
宋明昌掃了一眼,讓邊上的管家拿過來。
管家展開畫作,栩栩如生的園林還有幾只芙蓉鳥,很是投他所好。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看向江恪行,沒再說什麼話。
江恪行也微微頷首,轉離開這邊。
從園林這塊離開。
宋在後開口,
“宋董似乎還不打算松口,份這塊您打算怎麼辦?老爺子那邊得的。”
江恪行面容淡漠,神看不出什麼變化,只問,
“呢?”
宋愣了下,意識他說的是誰,
“在外面的休息區。”
江恪行走了幾步,解開上的西服扣子,了下來,對宋說,
“那邊聯系了嗎?”
“聯系了幾家已經刪掉了新聞,但是有幾家……”
他停了停。
意思很明顯,這事是江重城在背後運作的,那幾家也是他的公司,沒辦法刪。
江恪行沒再說話。
從園林那塊離開,江恪行往休息區走,但沒有看見方以珀人。
幾個保鏢還在那邊站著。
他皺了下眉,問工作人員,
“剛剛坐在那邊的人呢?”
工作人員如實回答,
“半個小時前去了趟衛生間出來之後就離開了,好像是在車上。”
江恪行神稍微變了一瞬,走到外面的泊車區域那一塊。
黑的林肯停在車位上,後排的車門關著,車輛也閉的嚴嚴實實。
他走過去,手扣了扣車門。
沒有靜。
司機在一旁候著,看見他開口了聲,
“江總。”
江恪行沒說話,示意司機把車門打開。
司機按了下鑰匙,他拎著西服外套,走到後排的車門,手去拉車門。
車門從里面被一力道拽著。
江恪行手停頓了一瞬,松開車門,邁著長到另一側,一把拉開。
車廂里,方以珀坐在車里他之前的位置上,正用兩只手拉著那一側車門。
聽見聲音,轉頭看過來,沒來得及收回的神,眼眶有點紅,像是哭了。
江恪行一瞬間幾乎是立刻猜到發生了什麼。
盡管這兩天有意避開不讓去看網上的那些新聞消息,但還是被看見了。
方以珀瞪著他,下意識就手去推那一側的車門要下去。
江恪行彎腰鉆進車里,對外面的司機說,
“鎖門。”
司機以前跟過他一段時間,很有眼力勁,立刻摁了鑰匙把車門鎖上。
江恪行把西服外套往車里的空位上丟過去,在旁邊的車座上坐下,把這一側的車門也鎖上了。
方以珀看著他,臉上神是很見的那種,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
委屈,氣憤,抗拒。
但眼睛里卻是很亮的,像燃燒著兩團火苗。
江恪行在對上視線一瞬間,腦海里原本準備好的解釋措辭又換了,
“怎麼了?”
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故意平靜地開口問。
方以珀繃著,用力地瞪著他,說,
“桑小姐是誰?!”
江恪行愣了一瞬,有點意外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在港報道里只出現過一次的桑小姐。
江老爺子屬意的新的跟江家門當戶對的聯姻伙伴。
他意識到當下的況似乎比自己想象中似乎要嚴重,已經不適合再開玩笑。
“假的。”
他當機立斷的否認。
方以珀看著,咬了咬牙,
“那你們一起吃飯騎馬也是假的嗎?”
“假的。”
江恪行看著,直截了當地問,
“你從什麼地方看到的?”
方以珀別開視線,往車窗外面看,
“你總會瞞不下去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離婚,只有我不知道。”
江恪行看著,發現肩膀在輕微的抖。
他手要去抱,想告訴那些都是江重城為了他離婚故意找人放出去的消息。
江重城用江家的繼承權來他退讓,他這次回香港就是為了理這些事。
忽然抬手,像是狠狠一把抹掉眼淚,微微仰起頭說,
“離婚也可以。”
江恪行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瞬,聽見聲音很邦邦地說,
“你給我錢。”
就像新聞上說的那樣,拿著天價離婚賠償款回京北去。
江恪行沉默了一下,沒有生氣,只是問,
“你要多錢?”
方以珀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轉過頭看他。
江恪行平靜地跟對視著。
咬了咬,很任地說了一個天文數字。
江恪行眼神冷淡地看著,點了下頭說,
“可以。”
“但是我現在手上沒有這麼多可支配的流資金,需要一點時間。”
“我不管,否則我不會簽字離婚的。”
江恪行看著,沒有表地笑了下,
“你要跟誰簽字離婚?”
方以珀很明顯地愣了愣,一瞬間好像所有的話都卡住,只是紅著眼圈看他。
江恪行看著,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了?”
“你都要跟桑小姐訂婚了,還不是要跟我離婚嗎?”
很大聲地說,眼淚刷刷往下掉了兩顆。
很大顆的眼淚。
真的有點像琥珀,明的。
江恪行頓了頓,結滾了下,手要去幫忙掉眼下淚水。
手一把拍開他。
“我全部都看見了,不用你來說了。”
抿著,很生地說,
“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你也不用那麼為難,你以前說的那些話我也沒有很當真。”
“你不用想辦法瞞著我騙我,反正我從一開始就……”
“轉過來,看著我說。”
江恪行打斷,用很冷漠很嚴厲地語氣說。
方以珀肩膀抖了下,似乎是被他有的語氣嚇到。
江恪行看著的後腦勺,又說了一遍,
“方以珀,把剛才的話看著我說一遍。”
方以珀轉過頭,眼神有些兇狠地瞪著他,像是很不服氣一樣,大聲地說,
“ 我本不在乎,離婚就離婚!我早就跟你過不下去了!”
“本來跟你結婚就不是我愿意的!聯姻而已!”
“我早就夠你了,我也一點都不喜歡香港,討厭這里,討厭你!”
江恪行沒有說話,只一雙眼沉沉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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