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心猛地一跳，腦子一片空白，本來不及反應。
沈述之一只手還在門把手上搭著，靠在門框上，視線落在姜婳上，嗓音低緩：“姜婳，帶小孩來擾民了？”
姜婳：“……”
理虧，沒辯解：“我現在就拉著他走。”
還沒來得及，沈述之輕笑一聲，聲線再度傳進耳朵里：“他好像不怎麼愿意。”
他說著，垂眼看了看在原地站著的姜火火。
姜火火抬腳走到沈述之旁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說了句元旦快樂。
雖然距離元旦還得一天，但小孩哪里講究這個。
姜婳扯了下姜火火，視線再度落在沈述之上，有種沒話題聊的覺：“你怎麼不回自己家？”
自從被他看破有點躲他之後，姜婳就心里暗暗決定，一定不再讓他看出半點心理活，不然顯得多莫名其妙一樣。
沈述之站直子，垂眸看了眼姜火火：“你不也是麼？還帶了個孩子。”
發現沈述之這人說話真的半句搭不上腔，真心不想跟他再聊天了，還沒開口，姜火火這個顯眼包又開始了：“帥哥哥，好久不見，我都想你了，姑姑也是。”
真不知道就一面之緣有什麼好想的。
聽到姜火火的話，沈述之眉骨輕抬，尾音微微上挑，又有點哄小孩的意味：“是麼？”
“你姑姑也想我了？”
姜火火連忙點點頭。
沈述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安靜兩秒，突然輕笑了一聲：“我跟你姑姑是好久不見了。”
姜婳真的半點不想再在這兒呆了，看向姜火火：“我回去了，你這麼想他今晚跟他一起睡吧。”
說完轉頭朝家走。
姜火火看姜婳是真的回去了，知道自己有點玩了，連忙跟在後往家走：“姑姑你等等我。”
門被關上，徹底安靜下來。
沈述之看著閉的門板，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勾，轉回了房間。
黃嘉一還窩在沙發上看畫片，看到回來的兩人，有些疑的開口：“你們兩個干嘛去了？”
音量調的大，本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姜婳沒說話，呼吸愈發，轉頭朝臥室走。
姜火火老老實實走到黃嘉一旁邊，有些小聲：“姐姐，等會兒姑姑要是揍我的話你記得攔著點，我不想年早逝。”
黃嘉一：“？”
沒聽懂姜火火的意思。
姜婳到底還是沒揍他，給他點了他想吃的披薩讓他去睡覺了。
姜婳跟黃嘉一睡一起，已經很晚了，旁邊的黃嘉一已經睡了，姜婳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莫名的，又想到了今天沈述之在外面說的話。
他說他們好久沒見了。
所以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好心跳加速的。
姜婳有些煩躁的翻了個，手去手機，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手機已經關機了。
剛充上電，程以然的消息彈了出來，問在不在家，想跟一起年。
上次程以然說落地就先來家還是沒來，剛到京江就被爸走了，知道自己個人回京江了幾次，在家關了幾天閉。
估計今天剛放出來，要不怎麼會突然說來找。
想了想，姜婳回：【行，我先說好，姜火火在，你來得給我帶孩子。】
程以然：【放心吧，我帶他玩。】
姜婳收起手機，抬手推了下躺在自己旁邊玩手機的黃嘉一：“我有個朋友等會兒來，給你介紹認識。”
聽這麼說，黃嘉一來勁了，把手機扣在枕頭旁，撐著子坐起看：“男的的？”
姜婳：“的，覺你們兩個應該能玩起來。”
脾氣好和自來。
姜婳掀開被子下床，準備洗漱。
拉開窗簾，外面雪白一片，現在外面還飄著雪花。
今年第一場初雪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在夜晚來臨，猝不及防。
程以然來的很快，從姜婳給發完消息到現在也就不到一個小時。
姜婳倒是輕松點了，因為程以然有很多點子跟姜火火玩，倒是不用心什麼了。
正想挑個電影，程以然想到什麼：“要不把宋默來吧？我倆前幾天見面了，他爸媽不跟他一起年，跟我說到時候一起年。”
姜婳選電影的手一頓，安靜兩秒，開口：“隨便。”
程以然低頭給宋默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程以然誒了一聲，看向姜婳，笑瞇瞇的：“要不把你那個帥哥鄰居也來唄，人多熱鬧。”
姜婳臉上沒什麼表：“你以為宋默不會他嗎？”
程以然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姜婳接著說：“宋默跟他認識。”
程以然抬眉：“這麼巧，那你拿下他不就是分分鐘的事。”
黃嘉一也朝看。
姜婳睫抖了抖，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拿下他了？”
程以然哦了一聲，沒再接話。
一部電影快要看完，門被人敲了敲，姜婳撐著子站起，抬腳去開門：“宋默吧。”
手落在門把手上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看到對方的面容，姜婳“宋默”這三個字堵在了嚨里。
沈述之垂眼，視線落在臉上，嗓音低低的，摻雜些許難以捕捉的笑，讓姜婳以為是錯覺。
“舍得見人了？”
宋默聲音從後傳來：“什麼見人啊，不一直見人？”
姜婳：“……”
你再罵？
松開門把手，扭頭朝房間里走：“我一直都這樣。”
程以然視線落在沈述之上，上下掃了掃，又看向姜婳，給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姜婳全當看不見。
程以然跟宋默是他們幾個里面鬼點子最多的，非要石頭剪刀布決定晚上誰做飯誰買飯。
黃嘉一事先說好可以陪著姜火火一起看畫片，棄權。
程以然跟宋默都是坐不住的人，更何況是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陪個小孩看畫片，更無聊，贊同了的提議。
姜婳不會做飯，但也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只自己一個人吃自己的黑暗料理，所有人一起吃，覺得也是可以親自下廚的。
但很可惜自己是買菜的那個。
準備一句定勝負，宋默哎了一聲：“千萬不要是我啊，我不想去超市買菜，這麼大的雪我能摔死。”
他說著抬頭看向沈述之：“述哥，你出什麼？能不能輸給我你跟姜婳去超市，當熱了。”
毫無說服力的理由。
沈述之嗓音淡淡：“剪刀。”
宋默半信半疑：“真的？”
其實沈述之的話不可信，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出石頭，這樣就算沈述之不出剪刀，他還能賴一下，說他不按套路出牌故意的。
但他真沒想到沈述之沒騙他。
宋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拳頭，像是自言自語，聲音低，沒幾分認真：“述哥。”
“你是想買菜還是想跟姜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