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聲音很低，下意識看了眼姜婳，又轉向沈述之，嘶一聲：“不對。”
還沒來得及猜什麼，沈述之已經沒有耐心聽他滔滔不絕了。
他轉頭看向姜婳，開口：“走吧。”
說完，也沒等姜婳反應，他抬腳朝外走。
姜婳愣了兩秒，跟上。
藍島附近就有一個超市，離得很近，沒有開車的必要，倆人一前一後沿著路邊走。
風有些刺骨，姜婳跟在他後，他修長高大的軀倒是替他擋了些寒意。
現在雪已經停了，但積雪很多，踩起來有嘎吱嘎吱的響聲。
姜婳垂著頭盯著自己腳下的路，有些神游，沒注意到沈述之停下來等，撞到了他的後背。
“怎麼停了？”
姜婳下意識後退兩步，抬眸看他。
沈述之微微偏頭：“你站在我後面，我有點怕。”
姜婳：“？”
看不說話，他低笑一聲，聲線低啞：“姜婳，我這幾天惹到你了？”
姜婳眼皮一跳，否認：“沒有啊。”
沈述之微微抬眼：“那怎麼不跟我說話了？”
話音落下，周圍一陣安靜。
像是終于找到借口，姜婳有些故作理直氣壯的開口：“我們兩個是那種共同話題很多的人嗎？快點走啦外面很冷。”
說完，抬腳繞過他，想走到他前面。
路上的積雪被行駛的車輛過，有些，姜婳步伐急促又凌，沒走兩步踉蹌了一下。
還沒站穩，手腕被人抓住，隔著厚厚的棉服都能到對方的力度。
莫名的，姜婳又想到了上次在宋默家吃燒烤，他們兩個十指握的畫面。
姜婳連忙出手，看向他：“謝謝。”
說完又轉過子朝超市的方向走。
沈述之沒吭聲，垂下手看，直到拉開了些距離才抬腳追上。
宋默給發了很多要用到的食材，一邊選一邊打字：【你確定這麼多能吃完？】
對方回的迅速：【這麼多人呢，怎麼吃不完？】
上一秒還在正經，下一秒無關的八卦就彈了出來：【對了，你覺得述哥對你有沒有意思？】
姜婳打字的手一頓。
宋默：【這麼冷的天他怎麼就想著出去買菜呢？】
宋默：【當然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會做飯。】
還沒回復，沈述之的聲音從側邊傳來：“姜婳，你能不能認真點？”
像是生怕被他看到宋默的消息，姜婳連忙收起手機，扭頭看他：“問宋默買什麼。”
沈述之手接過手里已經稱好的牛放在購車里，看手機響不停，接著說：“買什麼食材需要發這麼多消息？”
姜婳沒接話，想到程以然說想吃桃子，準備給買點回去。
沈述之跟在後，看自顧自的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彎了下。
買的東西多的，重的基本上都是沈述之在拿。
姜婳有些後悔分工合作了，現在跟沈述之半點話題找不來，路上一句話沒說。
進了電梯兩人才并排。
姜婳摁了樓層就靠在角落等，電梯里安靜到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姜婳。”
電梯門剛關上，就聽到了沈述之的聲音。
這是不知道今天第幾次沈述之的名字，姜婳看向他。
沈述之掀起眼皮，目落在臉上：“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
否認：“沒意見啊。”
沈述之著落下的尾音開口：“你自己信麼？”
住的樓層不高，沒說兩句就到了，姜婳想扯開話題：“到……”
“說不清楚，你今天別想出這個電梯了。”
沈述之打斷。
“叮”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姜婳想到了剛剛宋默給發的那些消息。怎麼知道自己最近對他有什麼意見。
還沒來得及，沈述之抬手摁了下電梯關門鍵。
這個時候估計是沒什麼什麼人上下樓，電梯停在這一層沒。
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變得更加安靜，姜婳呼吸都開始變，抬頭看他：“沈述之，你這麼在意我對你有意見干嘛？”
沈述之結微，還沒開口，先傳來的是急促的手機鈴聲。
姜婳去看備注，接起。
宋默的聲音傳來：“你倆怎麼還沒回來？要不要我們去接啊？”
宋默嗓門大，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姜婳第一次這麼想聽到宋默的聲音，開口：“我們到門口了。”
宋默哦了一聲：“我說呢，還以為你們還在超市。”
掛了電話，姜婳看向他：“回去吧，你想多了。”
像是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
到了家，姜婳才有松了口氣的覺，程以然接過手里的東西，開口：“宋默問我們吃完飯要不要一起下樓堆雪人。”
姜婳已經到了外面零下的溫度，率先拒絕：“算了吧，我怕冷。”
程以然靠近，小聲開口：“你難道不想跟你的帥哥鄰居多一點……”
姜婳打斷：“你要是讓他聽到你就死定了。”
說完，下意識看了眼沈述之，對方應該是有什麼事，正垂眼回消息。
程以然閉了，還比了個OK的手勢，沒多久，站起朝廚房走：“不跟你說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廚藝。”
程以然做飯很好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本都是一個住，自己不會做飯就要天天點外賣。
姜火火也是個坐不住的，黃嘉一陪看了會兒畫片就從沙發上爬下來去廚房幫倒忙。
程以然哎呀一聲，扯著嗓子喊：“姜婳能不能把這個小破孩拉走？我一碗水差點澆他頭上。”
姜婳有心無力的喊姜火火：“姜火火出來陪我看電視。”
沒一會兒，姜火火從廚房冒頭，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兒就小跑到邊。
姜火火坐在旁邊嘰嘰喳喳半天，一句話沒聽進去，視線落在面前的屏幕上。
等到吃飯天已經黑了。
都很堅定自己不想下樓堆雪人了，還是被程以然拉了下去。
姜火火才是那個更興的，姜婳怕他凍著把他裹得跟個企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