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到詭異，連咋呼的姜火火都不敢過來。
周慈氣的眼眶發紅：“把申請取消了，雙學位多累你知道不知道？非要學這個沒用的。”
“把你輔導員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像是導火索，姜婳有些繃不住了，閉了閉眼，堅持：“我不會的，我一定要學，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做讓我自己後悔的事。”
“好好好。”
周慈抬手指：“姜婳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這段時間都是假象！”
聽到這兒，姜婳忍不住笑了，睫沾了些淚花，不明顯：“你想要聽話的你旁邊站的有，不過說不定里已經爛完了。”
姜霜意臉白了又紅，但本沒辦法發作，姜婳之前是懶得理，說不過姜婳的。
周慈說話氣息紊，聲調高了些：“姜婳！”
“怎麼，是準備再打我一下嗎？我又說你的寶貝兒了。”
姜婳輕呵一聲，抬手蹭了下眼角不明顯的淚痕，想到剛剛說的：“媽，每天維持和諧假象的母關系，我真的很累。”
丁梨站在一旁半句話不上。
周慈說話控制不住的抖：“所以你覺得我對你一點都不好對嗎？”
“對，偏心、專制！所以我裝不了你心中的乖乖，姜霜意能，裝的比我像多了。”
應，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至你被騙得開心的。”
姜霜意一陣心慌，辯駁：“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第二次從姜婳里聽到偏心，周慈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好的很姜婳，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
姜婳開口打斷：“那到底什麼時候您才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周慈說不到一起去，老是固執己見，就算有錯，也只會把自己的錯誤合理化。
丁梨適時開口：“媽，婳婳大了，你總不能幫規劃一輩子吧。”
周慈開口，視線卻還是盯著：“至我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
姜婳覺得沒再聊下去的必要了：“行，那你自己去覺得好吧。”
撂下這句話，姜婳轉頭朝外走。
外面很冷，風比剛剛還要大，這會兒天已經暗下來了，路燈也全亮了。
姜婳沿著路邊走，心里特別想嘲笑自己。
被凍得清醒不，但也沒停，一直沿著路邊往前走。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姜婳拿出手機看消息，全都是丁梨發來的。
丁梨：【人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丁梨：【這麼冷的天你去哪了？冒怎麼辦？】
丁梨：【你走了等會兒爸回來我怎麼說？】
丁梨：【你要擔心死我嗎？】
丁梨：【回消息。】
看到一連串的消息姜婳鼻子有些發酸，眨了眨有些發熱的眼睛，低頭敲字：【我沒事，回藍島了，別擔心。】
發送完，開了免打擾，又把手機裝進兜里。
破罐子破摔之後，至也不用再忍什麼了，現在想想，以前活的是真的累的。
說不懂事，說不領不知道恩，都認了。
快到公館，姜婳了脖子，看到了不遠的便利店。
想到上次也是這種景，只不過季節轉變，倒是顯得更可憐了。忍不住發笑，抬腳朝便利店走。
買了瓶水坐在玻璃窗前，姜婳掏出手機劃了半天，都不知道要跟誰開口。
視線下移，看到了沈述之的名字。
消息還停留在上午拒絕約飯。
鬼使神差的，姜婳點開鍵盤：【還一起去吃飯嗎？】
隔了會兒，姜婳覺得不好，大晚上的，顯得自己又神經又莫名奇妙的，想撤回，已經過了撤回時間了。
絞盡腦，又發了一條：【不好意思，發錯人了。】
沈述之：【？】
沈述之：【你要發給誰？】
姜婳抬手撓了下額頭，還沒想好說什麼，對面消息又傳來。
沈述之：【在藍島麼？】
盯著看了兩秒，姜婳回他：【在，樓下便利店。】
發送完，對面沒了消息，姜婳剛要退出，沈述之的消息彈來。
沈述之：【等著。】
姜婳睫抖了下，盯著這兩個字，半天才移開。
沈述之來的時候姜婳正盯著窗玻璃發呆，到旁站了人才回過神。
視線落在他上，姜婳開口：“你沒在老宅住啊。”
沈述之淡淡的嗯了一聲，問：“不是不回來，怎麼突然在這兒？”
姜婳不知道怎麼說，想了想，找了個蒼白的理由：“散步，就到這了。”
聽到的答案，沈述之輕笑了聲，知道不想說，問：“吃什麼？”
想了想，姜婳開口：“上次宋默找的湘菜館還好吃的。”
沈述之沒說什麼，等著帶路。
也就幾百米的距離，訂了個包間，姜婳點了好幾樣。
沈述之看一桌子的菜，眉骨輕抬：“能吃完麼？”
姜婳沒回，問他：“你喝酒嗎？”
似乎是想到什麼，沈述之薄輕啟：“這次再耍酒瘋，我就將計就計。”
姜婳一噎，本不覺得自己耍酒瘋，頂多算是自己有些不清醒，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將計就計，自顧自的點了好幾瓶啤酒。
酒量不好，喝不了白的。
有心事是很容易就被看出來的，姜婳低頭吃飯，一只手搭在酒杯上，一聲不吭。
跟上次一樣。
沈述之也猜到了：“又吵架了？”
姜婳沒說話。
或許上次真的是個意外，姜婳今天很安靜，沈述之去結個賬回來就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沈述之抬腳走過去，開口的名字：“姜婳。”
沒吭聲，都沒。
沈述之垂眼盯著看，影打下，睫在眼底倒映出影。
他抬手，指尖到手腕的瞬間又收回。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沒反應我做什麼都是你默認的。”
“三。”
“二。”
“一。”
“……”
都這樣了哪還有什麼反應，姜婳連都沒一下。
沈述之一只手撐著桌子，視線緩緩向下，落在腰上。
即使被厚厚的服遮擋，還是能到的瘦弱。
沈述之抬手，一只手從腰前穿過，把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