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安靜下來，抬手蹭掉自己眼角的淚漬，視線盯著雪白的天花板，聲音有些發輕：“裴讓，你能說出來這種話，我真的很懷疑。”
話說一半，坐直子，看著他還帶著冷意的眼睛，開口：“你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歡我嗎？”
裴讓沒想到會突然這麼問，安靜了好一會兒，輕呵一聲：“這句話我應該也還給你吧，如果我不長這張臉，你還會追我嗎？”
程以然真的要被氣笑了，有些失聲，抓起旁邊的抱枕狠狠朝他砸去：“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裴讓，我們兩個完了。”
裴讓沒躲，生生挨了這一下，把砸在他懷中的抱枕拿出來隨手扔到一邊。
地板和椅子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裴讓站起沒任何猶豫就朝門口走。
直到關門聲響起，程以然才收回視線，卸下力，整個人都癱倒在沙發里。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兩聲，程以然以為是姜婳又代什麼，手拿過。
不是微信消息，是兩條沒有備注的陌生短信。
【程以然，只要有我在，你永遠別想跟我哥在一起。】
【他虧欠我，所以我們兩個之間他永遠都不可能偏心你。】
程以然冷笑，點開鍵盤，就回了一個字。
【滾。】
發送完，立馬刪除拉黑，把手機扔在了旁的沙發上。
經過上次，姜婳知道程以然是真傷了，有空的時候就會給發消息問在干嘛，沒又因為跟那個挑事哥復合吧。看到程以然斬釘截鐵的回沒有才放心。
下午只有一節課，是金融的選修，姜婳坐在沈述之邊，趴在桌子上看手機。
偏頭，想問沈述之今天晚上還要去公司嗎，看到他低頭在給誰發消息。
到目，沈述之偏頭看，跟他視線對上，姜婳問：“公司的事？”
沈述之否認：“沒有，我弟。”
林知月給他發消息說沈嘉余晚上八點落地，公司有事，跟沈焱都走不開，讓他去接他。
聽到他這麼說，姜婳來了些興趣，趴在桌子上側著腦袋看他：“你有弟弟啊？怎麼沒聽說過？我一直以為你是獨生子。”
沈述之扯了下，嗓音輕緩的解釋：“他一直在國外，我上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有的他。”
姜婳大概推算了下：“這麼說他現在才十一二歲啊，這麼小，怎麼會想著送出國啊？”
沈述之聲線低了些：“小時候粘著我爸，那幾年他經常在國外，就把他帶過去了，之後習慣國外的學習環境才想著在那邊上完小學再回來。”
姜婳哦了下，想到什麼：“那你弟弟跟你長得像嗎？上完小學的話……那是不是最近就要回來了？”
聽一直問，沈述之滅掉手機屏幕，視線落在臉上：“你這麼關心他干嘛？”
姜婳看他的目一頓，實話實說：“好奇不行嗎？”
沈述之哼笑：“都沒見你好奇我，你留著力好奇我不行麼？”
姜婳很會詭辯：“關心你弟弟難道不算關心你嗎？”
何嘗不是一種意義上的了解他。
沈述之倒是不吃這套：“關心我一個人就行了，他有別人關心。”
姜婳一噎，抬手拉過微微朝他偏的書本，沒再接話。
放學宋默來了，說要跟他們一起吃飯，上次沒機會八卦的事這次他一定得八卦回來。
不過事實證明，他八卦不了一點。
沈述之本不鳥他，宋默算是看明白了，他之前也不是什麼斷絕，他就純挑，跟姜婳談的時候他可沒半點看出他斷絕了。
姜婳群里發消息，有一篇新聞稿要寫，第二天就要，吃過飯就回藍島補作業了。
快要到林知月說的八點，沈述之才慢悠悠的朝機場走。
大老遠他就看到了站在路邊低頭看手機的人，戴了個黑棒球帽，放在旁邊的是一個黑行李箱。
聽到車鳴笛，沈嘉余抬頭看過去，看到沈述之原本面無表的臉瞬間染上笑意：“哥，怎麼是你啊。”
沈述之給他開了後備箱，搭腔：“爸媽公司開會。”
沈嘉余快速的把行李箱塞進後備箱里，鉆進副駕駛扣上安全帶，偏頭看他：“那我們要回去看爺爺嗎？”
沈述之啟車子：“先去我那兒，到老宅太晚了。”
沈嘉余哦了一聲，沒再吭聲。
這段時間程以然像是打了般每天都給發消息，聊天頻率都提高不，只不過倆人時差不同，聊很長時間就要有一方犧牲一下睡眠時間。
但姜婳經過上次看到程以然傷的臉，這段時間可不敢松懈。其實很了解程以然，程以然雖然是那種傳統意義的鬼，看臉的人，但是一旦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是很認死理的，絕對是個腦沒跑了。
敲完最後一行字，姜婳又檢查了一遍，把Word發給簡昭，看對方回了個OK的emoji才退出登錄。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抬手拿過，看到了沈述之給發的消息。
沈述之：【不是要陪我熬夜？】
沈述之：【讓我一個人做小組作業也不怕我撂挑子不干了。】
姜婳這才想到他倆還有小組作業，不過時間還久，他也不像是這麼勤快的人。
姜婳：【不是說十八周嗎？現在就開始？】
沈述之：【難道不想見我麼？】
沈述之：【我想見你。】
沈述之：【想你了。】
落下屏幕上的手指一頓，姜婳彎笑了下，回他：【我等會兒過去。】
發送完，轉頭把電腦關了，拉開椅子站起朝書房外走。
沈嘉余正坐在沙發上玩PS5，聽到敲門聲，下意識朝書房的位置看：“哥，有人。”
上說著，人已經站起來朝門口走了。
姜婳剛敲完門，這邊門就立刻被打開了，連帶著一句陌生的嗓音：“誰啊。”
門被打開，姜婳看到的并不是沈述之，而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劍眉星目，跟沈述之有五分像。
沈嘉余看到姜婳輕微的皺了下眉：“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