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坐在病床上，語氣中滿是開心：“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沒打擾到你休息吧？等會兒讓你爸送……”
“媽。”
姜婳開口打斷，視線落在上：“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周慈笑容僵了下，不知道什麼意思。
姜婳接著開口：“之前那樣就好的，我還習慣點。”
周慈沒說話了。
又是一陣安靜，姜婳微微垂眼，突然笑了下：“我覺得好笑的，你不覺得嗎？”
周慈看著，知道說的是什麼。
因為一個養，家里被攪得犬不寧。
周慈嘆了口氣：“婳婳，媽媽知道這麼多年不應該對你這麼嚴格，但你是我親兒，我想讓你更好。”
姜婳搖搖頭：“你不用這麼想的，我習慣了，你也不用那麼的……關心我，我不適應。”
周慈作僵住，倏地，眼眶瞬間泛紅。
姜婳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的關系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定型了，現在其實也不用掰回來，你的注意力也不用放在我上，我現在一個人生活的好的。”
“你是我媽，我會給你養老的，以後你過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我們兩個的關系就這樣好的。”
這麼多年，至周慈沒讓吃過苦，生活優越，還給鋪路，作為媽媽，不合格是有，但沒有嚴重到不配的地步，也不是那種天記著別人不好的人，該做的事還是會做。
周慈了發酸的眼睛，說話有些抖：“婳婳，媽媽沒想過要跟你疏遠，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過各自的生活嗎？我們兩個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啊。”
姜婳接話：“我們兩個的相方式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說著，拉開椅子站起，視線最後一次落在上：“這樣好，我習慣，你好好休息，我就是來看看。”
說完，轉頭朝門口走。
周慈視線落在上，直到的影消失在病房里才收回視線。
姜清時有個線上會議要開，文件在家，出病房的時候已經只剩姜遠恒在外面長椅上坐著了。
看到出來，姜遠恒朝揮揮手。
姜婳走到旁邊坐下，聽見姜遠恒問：“聊的怎麼樣。”
姜婳開口：“就那樣。”
看模棱兩可的回答，姜遠恒嘖了一聲：“就那樣是哪樣啊？”
姜婳偏頭看他：“爸爸。”
姜遠恒應了一聲，聽見說別的：“我下周要出趟國，我們學校研學。”
姜遠恒很容易被帶跑，也沒接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點頭，去手機：“去哪啊？我在附近給你訂酒店。”
姜婳哎呀一聲：“不用，我們學校會訂，到時候我跟大家住一起。”
姜遠恒想了想：“學校訂的環境能有多好？爸爸給你訂最好的。”
姜婳嘖了一聲：“你這老頭怎麼這麼犟，真的不用。”
姜遠恒沒堅持了：“行，我再給你轉點錢，在外面想買點什麼買什麼啊。”
姜婳沒再說什麼，握在手里的手機在響，低頭去看。
沈述之：【怎麼樣了？阿姨有事嗎？】
沈述之：【什麼時候下來？】
沈述之：【怎麼不回信息？】
姜婳回了個馬上，拿過旁邊的包：“那我先走了，太晚了等會兒要回去睡了。”
姜遠恒應了聲好：“我送你。”
姜婳腳步一頓，想到沈述之在樓下，開口：“不用，你在這兒照顧我媽吧。”
姜遠恒嘿了一聲：“你這孩子，家里藏什麼了不讓我去？”
姜婳開口就扯：“我朋友在樓下。”
姜遠恒哦了一聲：“那我送你到樓下。”
姜婳：“……”
徹底不知道怎麼說了，眼睜睜看著姜遠恒跟在後。
進了電梯，低頭給沈述之發消息：【你找個地方待會兒。】
沈述之：【？】
姜婳：【我爸也下來了。】
沈述之：【我不能見麼？】
姜婳打字的手一頓，下意識偏頭看了眼姜遠恒，正好跟他視線對上。
姜遠恒語氣中帶著疑：“干嘛？怎麼鬼鬼祟祟的……等會兒，你朋友是男的的？”
想到什麼，姜婳清咳一聲：“男的。”
姜遠恒突然警覺起來，看著：“婳婳……”
姜婳知道他要說什麼，哎呀一聲，開口打斷他：“你也認識，是沈述之，我倆不是鄰居嗎？他就送我來了。”
聽這麼解釋姜遠恒提起的心才落下，哦了一聲：“述之啊，那孩子好的，當朋友可以。”
姜婳沒說話，低頭敲字：【不用躲了。】
沈述之：【今天就見家長麼？】
沈述之：【在醫院不好吧？要不下次等我準備好正式點。】
裝的像模像樣，說的跟剛剛發那句不能見麼的人不是他一樣，這會兒開始局促起來了。
姜婳：【不是，我說的你是我朋友。】
沈述之：【？】
姜婳：【你能理解吧？】
對方顯示正在輸中，姜婳本來要跟他說現在太早了，對面消息彈出來。
沈述之：【晚會兒我對你做什麼你也能理解吧？】
瞬間，姜婳又想到剛剛在家的時候他那只不老實的手。
呼吸一窒，連忙收起手機，轉移注意力。
晚上有些冷，姜婳下意識了胳膊，抬手指了指不遠的車子：“就在那，你回去吧，最近正降溫。”
姜遠恒抬腳朝車子走：“我不冷，走啊，跟述之打聲招呼，人家送你來的，我總不能什麼也不說吧？”
姜婳：“……”
什麼也沒說，姜婳跟在他後。
沈述之看到姜婳，拉開車門下來，想去拉，姜婳連忙躲了下，偏頭看姜遠恒：“爸，你快上去吧，我們要走了。”
沈述之微微抬起的手放下，對著扯了下，仿佛在說：等會兒你完蛋了。
姜婳抬手撓了下額頭。
沈述之偏頭看向姜遠恒，開口：“叔叔，阿姨還好吧？”
姜遠恒點頭：“沒什麼大事，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啊述之，這麼晚了還麻煩你跑一趟。”
沈述之接話：“姜婳的事不麻煩。”
姜婳心猛地一跳，這人說話怎麼沒有輕重，萬一被姜遠恒猜出什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