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愣了下，視線落在他上，下意識開口：“你怎麼知道？”
裴婭聽到裴紀先說出這句話，臉上的笑僵住，大概也已經猜到沈述之是怎麼親口跟爸說的了。
裴紀先哎了一聲，靠在椅背上，語調中帶著些憾：“本來想著問問述之咱們兩家有沒有結親的可能，結果人直接跟我說自己有朋友，真是可惜了，我對述之還滿意的。”
沈焱思緒還停留在剛剛裴紀先跟他說沈述之有朋友的事，他平常也沒覺他有什麼變化吧，藏好啊。
還沒說話，想到什麼，轉了話頭：“他別是誆你吧？你別看剛剛老實，這孩子渾話多的。”
這麼多年他都沒聽說過沈述之跟哪個小生走得近，突然說他有朋友了，他連五分都不怎麼信。
裴紀先也愣了下，不是很了解：“不能吧？”
他說完，扭頭朝旁邊的裴婭看。
裴婭低著頭一聲不吭，手攥著擺，連指甲都掐著手心。
他們都在討論這個，但是真的知道他有朋友，而且是突然出現的朋友。
在記憶里，沈述之應該是那種什麼事都沒辦法分走他的注意力的人。高中的時候也不是沒見到過有生給他塞書，但他都直接把人當明人，半點力都不會分過去。
怎麼就會突然談了。
如果時間對的話，如果沒有休學，如果近水樓臺先得月，那是不是也可以……
旁邊的裴紀先看有些發愣，開口了一聲：“小婭。”
裴婭連忙回過神，啊了一聲，扭頭朝裴紀先看。
裴紀先開口問：“你上次不是跟我說在華盛頓到過一次述之，那會兒他有沒有朋友啊？”
裴婭安靜兩秒，扯了下：“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焱哎呀一聲：“糾結這個有什麼意思，我到時候問他一下不就是什麼都知道了。”
他嘆了口氣：“不過不管有沒有談，結不結親我也做不了主，得看他意思，我可一點說不他。”
況且沈家在京江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就算不靠聯姻，上趕著結的不在數，沈焱本沒把這種事放心上。
裴紀先也沒繼續這個話題了，拿起旁的酒杯朝他舉了下。
晚上風大，氣溫驟降，有些刺骨的意味。
沈述之坐在車里，一只手打字給姜婳發消息。
姜婳讓他別給帶東西了，自己點的外賣，還給他拍了張自己吃的什麼。
沈述之沒再說什麼，把手機扔到中控前，驅車子。
姜婳正盤坐在毯上跟程以然聊天，說自己訂了後天的機票回家。
還沒來得及回復，門被人敲了敲。
扭頭朝玄關看，把手機扔到後的沙發上，撐著子坐起去開門。
還沒來得及站穩，人就被沈述之撈過抱在了懷里。
門半開著，有冷氣往屋里竄，姜婳就穿了薄薄的睡，手拍了下沈述之的後背：“先進去，站門口算什麼事。”
沈述之沒有松開，抱著往里走了兩步，反手關上門。
姜婳被他抱著，微微著仰頭：“沈述之，出去吃個飯回來怎麼就變粘人了？”
他下抵在的肩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手拿過，掃了眼備注，接起。
沈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到家了沒？”
沈述之嗯了一聲：“你們散場了？”
沈焱應聲：“在車上，正回家。”
他跟沈焱天可沒這麼多話要說，打電話基本上都是有什麼事要問他：“怎麼了？”
沈焱想到裴紀先剛剛說的，自己的好奇心被勾起，倒也沒彎彎繞繞，直接開口問他：“你裴叔說你談了？”
沈述之嗯了一聲：“談了。”
姜婳的手機在沙發上一直響個不停，抬手勾住沈述之的袖，微微了下，披散的長發輕輕蹭著他放在腰間的那只手上。
沈述之有些難忍的嘖了一聲，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開口：“先掛了。”
摁斷電話，沈述之把手機放回大口袋，抬手開的長發，微微直起子。
姜婳想說正跟程以然聊天，突然消失肯定是程以然在發消息轟炸，還沒來得及張，被他堵了回去。
沈述之一只手扣住的側臉，指腹還在輕輕挲。
小臂被頭發蹭過的地方還有些發，上清甜的香味撲鼻，沈述之吻得用力了些。
呼吸不過來的前一秒，姜婳終于被放開。
沈述之靠在肩頭，呼吸還有些發重，尾音添了啞，想到剛剛沈焱問的，開口的名字：“姜婳。”
“什麼時候給我名分？”
姜婳愣了下，他的呼吸噴灑，忍不住抖了下，沒聽懂：“你不是一直都是我男朋友？”
沈述之直起，跟視線對上：“什麼時候可以跟我爸說？”
姜婳想到剛剛沈述之抱著接電話說的那句談了，原來不是談項目的談，是談的談。
姜婳拉著他朝沙發走，想到上次在醫院到姜遠恒那次，回：“這種事也不用刻意吧？發現就發現了。”
聽到這個回答，沈述之眉梢輕挑：“真的？”
姜婳窩在沙發上，手去拿手機，偏頭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沈述之沒接著說什麼，抬手，落在腰上。
腰被人摟過，姜婳從靠在沙發上到靠在了他懷里。
低頭去看程以然給發的信息。
這邊，裴紀先坐在後座朝副駕駛的裴婭看，開口：“干嘛？我都問了怎麼還生我的氣，都不愿意跟我坐一起。”
裴婭哼了一聲，頭都沒扭：“你干嘛要問啊。”
裴紀先笑了下：“你爹我看不出來你喜歡人家？吃飯的時候恨不得視線黏在他上。”
裴婭一噎，隨即扭頭朝裴紀先看：“我的事不用你心了。”
裴紀先想到沈述之說自己有朋友，開口問：“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朋友？”
裴婭看他的目一頓，隨即扭過頭，不再看他：“我都說了我的事你就不用心了，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