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早八，姜婳躺在床上剛給程以然打完電話。
昨天落地華盛頓，說自己可能要八九月份回來，到時候工作穩定了請吃飯。
姜婳關了手機，砸在旁邊枕頭上，本來都要醞釀睡意了，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手去拿手機。
翻到跟黃嘉一的聊天記錄，們兩個上次聊天還停留在給發的那句新年快樂，到現在都沒回。
姜婳微微蹙眉，撐著子坐起，點開鍵盤敲字：【你來學校了嗎？明天有早八。】
等回復的間隙，姜婳又想了好幾種理由。
可能是給黃嘉一發新年快樂的人太多了，也可能是忘記回了。
就一個新年快樂，回不回都是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姜婳奇怪的也不是這里，而是整整十五天，黃嘉一就像消失了一樣一句話沒跟說。
姜婳翻開朋友圈，僅一個月可見，上次發朋友圈還是去年期末考試半夜作法求別掛科的文案。
又返回，姜婳也沒等消息了，直接給對面撥了通電話。
漫長的等待，電話都快要自掛斷，聽見了“叮”一聲，被對面接起。
黃嘉一的聲音低，難掩疲憊，雖然被極力藏著，但還是聽出來了：“婳婳，怎麼半夜打電話？”
姜婳安靜兩秒，開口問：“你在哪呢？”
對面沒說話了。
姜婳等了一會兒，對面還是死靜，惹得姜婳有些心慌，又了聲的名字：“黃嘉一，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話音落下，聽到了聽筒傳來很小聲的泣，像是制不了緒了。
姜婳拿著手機的作一僵，還沒來得及問，黃嘉一帶著抑哭腔的聲音傳來：“婳婳，我該怎麼辦？”
姜婳聲音有些發輕：“發生什麼了？”
黃嘉一安靜幾秒，終于開口：“我媽生病了，胃癌中期，我好害怕，怕真的出事。”
姜婳的心口像是被誰打了下，聽著對面小聲的哭泣，本不知道要說什麼來緩解黃嘉一此刻的緒。
半天，到哭聲漸漸停止，姜婳開口：“什麼時候發現的？”
黃嘉一回答：“考試前就發現了，他們本來想瞞著我，等我畢業再說，但是除夕的時候去我媽臥室幫拿圍巾的時候看見了的病歷單。”
怪不得，怪不得沒回消息。
姜婳穩了下吐息，像是安：“沒事，你別多想，阿姨肯定不會有事的，現在你是在醫院嗎？”
黃嘉一嗯了一聲：“在陪我媽，我跟導員請假了，可能這學期不怎麼去了。”
看姜婳還想說什麼，黃嘉一率先開口：“婳婳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我已經好多了，等我媽病穩定一些我就會回去上課的。”
姜婳嘆了口氣，應了聲好：“你別太難過，學校的課你不用心，我這幾天幫忙記著筆記，你回來就找我補一下。”
黃嘉一又嗯了下。
姜婳又補充：“黃嘉一，如果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一定要開口，不要怕麻煩我，知道了嗎？”
半天，黃嘉一笑了聲：“知道了。”
掛了電話，姜婳靠在床頭，去翻瀏覽搜索相關病。
黃嘉一收了線，聽到後有人喊：“嘉一，你要不回去上課吧？你媽這有我呢，你不用擔心。”
黃嘉一扭頭，視線落在面前的中年男人上，搖了搖頭：“爸，我想在這兒陪著我媽。”
黃宏文語氣中多了些不樂意：“那怎麼行，你課怎麼辦？眼瞅著都快要畢業了，你再耽誤這一學期，掛科了怎麼辦？”
“爸！”
黃嘉一聲音大了些，本來已經哭到紅腫的眼睛里又溢出了淚：“上學難道比我媽還重要嗎？我就想在生病的時候陪著，就這麼難嗎？”
黃宏文沒說話了。
黃嘉一站在原地跟他僵持了兩秒，抬腳，錯過他朝後的病房走。
姜婳很晚才睡，早上有點沒神，手撐著腦袋強撐著聽講臺上老師講課。
開學第一天，前半部分都是在總結，這會兒才開始講知識點。
沈述之看要睡不睡的樣子，一只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握著筆，低聲開口：“睡吧，我幫你記。”
姜婳微微瞇著眼，偏頭看他：“你不是上課都不記筆記嗎？”
沈述之手拿過手里的筆，連帶著面前的筆記本一并拿來：“所以我說我幫你記。”
姜婳哦了一聲，困得腦子有些生銹。
沈述之垂眸看了眼記了小半張紙的筆記，微微抬眉。
這麼認真？
想問什麼，姜婳已經趴在桌子上閉上眼了。
沈述之收回視線，目又落在了前面的講臺上。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姜婳才被吵醒，指尖了，胳膊枕得有些發麻。
了發酸的脖子，聽到沈述之的聲音：“睡好了？中午想吃什麼嗎？”
姜婳看向他，又看向他面前的筆記，他的字跡都要寫滿整張紙了。
沈述之順著的目看去，落在面前的筆記上，開口問：“怎麼想著上課記筆記了？還這麼嚴謹。”
姜婳愣了下，隨即抬眼看他，沒把昨晚的事說給他聽：“黃嘉一請假，我幫記一下。”
沈述之沒說什麼，拿起桌子上的書，拉起往外走。
過完驚蟄京江天氣漸漸暖了起來，姜婳這幾天每天都要給黃嘉一發消息問最近的況，那邊都是很晚才回。
姜婳洗完澡準備上床，看到了黃嘉一的消息。
黃嘉一：【我媽況穩定了不，我下周回學校上課，我爸怕耽誤我功課，準備帶我媽來京江看病。】
姜婳彎，回了個好。
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抬腳朝臺走。
雖然天氣暖和不，但是風中還是帶著寒意的。
沈述之今天下午去了公司，一個人沒吃多東西，在臺站了會兒，姜婳突然覺得有些。
轉頭，去拿手機想點個外賣，發現想吃的基本上都休息了。
想到什麼，姜婳找出跟沈述之的聊天框，敲字：【你回來了嗎？】
等了會兒，對面消息才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