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沒老師，教室除了第一節上半段的時候有些吵，後面就開始安靜下來了。
姜婳一只手撐著腦袋低頭看數學題。
跟沈述之最後一句話還是他調侃似的那句“自以為是同學”。
解出答案，偏頭，視線落在他側臉上。
“看什麼？”
沈述之開口，視線還落在自己面前的教材上，話音落下，偏頭朝看。
姜婳拿著筆的手抖了下。
這人是全都長滿眼睛嗎？
否認：“看試卷看多了，放松一下。”
沈述之輕笑一聲：“原來你放松的方式是看我……”
他說著，垂眼，視線落在試卷上。
字娟秀好看，名字那欄只有兩個字。
“姜婳。”
聽到他的聲音，姜婳眉心一跳，連忙偏過頭，不再看他。
門口傳來靜，馮素抱著試卷站在了講臺上：“班長發一下卷子，後兩節把這張試卷做一下，做不完的不準放學。”
馮素教的是理，也是不怎麼擅長的科目。
馮素把試卷遞給班長跟課代表，視線在教室搜尋，看到姜婳坐的位置愣了下，抬腳下了講臺，走到旁：“怎麼樣？能適應吧？”
姜婳點點頭：“謝謝老師關心，大家都很好。”
除了沈述之。
在心里默默補充。
馮素點點頭，看到沈述之，笑了下：“剛好，你倆可以互相學習。”
沈述之：“？”
沈述之：“那倒沒什麼必要了。”
馮素嘖了一聲：“你懂什麼？人姜婳在附中也是回回考第一的，你要相信人外有人。”
沈述之偏頭，一只手撐著腦袋，視線落在姜婳上，故意道：“你好厲害啊。”
姜婳：“……”
馮素腦子里全都是“今年省狀元在我們班”的念頭，笑呵呵的灌完湯，代他倆好好學習，轉頭又坐回了講臺。
姜婳低頭看自己手里的理題，題目是學校老師出的，難易都有。
做到最後，姜婳垂眸盯著大題看了半天，怎麼都解不出來，想到剛剛馮素說沈述之是市理競賽第一名，偏頭。
他剛把答案寫下，聽到姜婳了他一聲：“沈述之，你最後一題是怎麼做出來的？”
聽到聲音，他視線朝看，看到寫寫劃劃的那些，骨節分明的的手蓋住了面前的答案：“我也不會。”
姜婳：“……”
抬眼，看了眼講臺上的馮素：“那你讓開，我去問老師。”
沈述之沒：“姜婳同學，我覺得你能做出來，我相信你。”
這人就是故意的。
姜婳又看向自己面前劃了好幾遍的草稿紙，想到剛剛老師說的那些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總不能馮素剛夸完就自砸招牌。
姜婳：“我就看一眼。”
沈述之笑了聲，食指在桌子上敲了下：“你求求我。”
他頓了下，拖腔帶調的：“說，沈同學，求求你讓我看看。”
姜婳間一堵，盯著他看，沒吭聲。
沈述之也沒逗了，把自己的試卷往那邊移了下：“低頭。”
姜婳偏過頭，視線落在他最後那道大題上。
離得近了，他聞到了上那清甜舒服的味道，像沐浴，又像……香。
串完整道題，姜婳明白過來，把試卷往他那邊推過去。
寫完答案，離下課還剩差不多十分鐘，姜婳把筆扔在了桌子上。
外面有些起風，很涼快，靠在窗邊坐的幾個同學都把窗戶打開了。
姜婳正對著窗戶，風吹試卷，的試卷被吹起。
沒來得及反應，沈述之抬手摁在了試卷上，姜婳慢了半拍，手摁在了他手背上。
“占便宜這麼明正大？”
他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姜婳只覺得手心火辣辣的，連忙收回手。
拿過試卷，姜婳什麼都沒說，扭頭看向窗戶，把後腦勺留給他。
沈述之視線順著放在桌子上的手一路向上，從白皙的脖頸落到有些發的耳，哼笑一聲。
自以為是同學也容易不好意思的。
姜婳適應能力還算強，在一班待了不到兩周，跟周圍的人都要打一片了。
人緣好，沒辦法。
坐在前面的生抱著塔羅牌轉過看向姜婳，開口：“婳婳，我剛剛給你算了一卦，你好不好奇你真命天子？”
姜婳搖搖頭，視線落在臉上：“不過你可以跟我說說，他出現了嗎？”
前面的生搖搖頭：“還沒有，不過快了。”
扎著丸子頭的生從教室外跑進來坐在生旁邊：“你得了吧，半吊子別誤導人婳婳了，昨天晚上臨時學的都敢用。”
姜婳跟著笑了下。
話鋒一轉，開始八卦：“你們知不知道三班那個陳知南，好帥啊啊，不知道好不好追。”
拿著塔羅牌的生突然站起：“我靠，難道……”
視線落在姜婳上：“陳知南是姜婳將要出現的真命天子？”
扎著丸子頭的生拉了下姜婳，指了指腦袋，小聲說：“可能有點走火魔了。”
姜婳忍不住笑，還沒說話，旁的椅子被拉開。
沈述之的目落在姜婳上：“真命天子在門口呢。”
丸子頭生聽到他的聲音，視線落在了沈述之臉上，盯著看了幾秒，拉著旁邊的生轉了過去，趴在桌子上，悄悄地嘆：“算了，還是沈述之帥。”
對面依舊不忘自己算出來的：“但是沈述之應該不是，婳婳真命天子還沒出來。”
丸子頭生：“……”
姜婳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眼，哪里有人。
還沒來得及收回目，聽到沈述之的聲音：“真想有真命天子啊？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姜婳視線落在他上，假笑：“萬一呢，說不定我學業雙收。”
“是麼？”
沈述之掀起眼皮，聲線散漫：“那馮老師應該也替你開心的。”
姜婳：“……”
晚上到姜婳跟沈述之值日，馮素講事還拖堂了十幾分鐘，放學的時候整棟教學樓都差不多走完了。
姜婳正拿著掃帚掃地，一聲巨響在窗外炸開，嚇得手抖了下。
本來還想跟沈述之拉開些距離，這下不自覺的往他這邊靠：“沈述之，不會要下雨吧？”
話音落下，室突然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