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0章 別怕,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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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綿的心臟,被那句“我要誰的命”撞得一片狼藉。

這算什麼?

一句遲到了十年的話?

還是一個掌控者對所有的霸道宣告?

看著他。

男人那張英俊得過分的臉上,褪去了所有戲謔和慵懶,只剩下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真。

和深不見底的占有

溫綿狼狽地移開視線,垂下頭。

盯著面前那碗被剔得干干凈凈的魚

雪白,完整,沒有一雜刺。

就像他這個人。

要麼不給。

要給,就給得無可挑剔。

可也霸道得令人窒息。

“怎麼,了?”

傅聿寒收回手,好整以暇地重新拿起筷子,仿佛剛才那個說出駭人話語的男人不是他。

他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個頭!”

溫綿的臉頰還燒著,抓起筷子,狠狠地著碗里的魚,像是要把它們當他。

傅聿寒低笑出聲,腔的震清晰可聞。

他的筷子卻沒停,準地夾起一塊青菜,遞到邊。

“乖,張。”

“不要……”

不吃?”

他眉梢輕挑,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拂過的耳垂。

“那我們現在回房,做點更能消耗力的事。”

溫綿的抗議瞬間卡在嚨里。

這個混蛋!

他怎麼能面不改地把這麼下流的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憤憤地張開,準備一口咬掉那棵青菜,以示抗議——

“嗡嗡——”

傅聿寒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震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的玩味頃刻間收斂得一干二凈。

按下接聽鍵,他原本慵懶的聲線變得沉穩而恭敬。

“喂,爺爺。”

溫綿的作一頓。

傅老爺子?

下意識地直了背脊,像個被老師點到名的學生。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傅聿寒的臉愈發沉肅。

“……是。”

“……我明白。”

“好,我們馬上回來。”

電話掛斷,傅聿寒抬起頭,那雙漆黑的瞳孔里緒翻涌,深不見底。

“換服,回老宅。”

他的語氣不帶一緒,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命令。

“現在?”

溫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們回去,除了比賽的事,還能有什麼?

江舒暖又是爺爺的救命恩人……

難不,真要讓退出?

“怕了?”

傅聿寒一眼就看穿了的心思。

他站起,一步步走到邊,高大的影將完全籠罩。

“溫綿,你現在是傅太太。”

“有我在,傅家就是你的主場,沒人能讓你委屈。”

他的話,依舊是那種不可一世的調調。

但溫綿卻鬼使神差地,從里面聽出了一

半小時後。

的勞斯萊斯幻影平穩地駛傅家老宅。

車剛停穩,老管家便迎了上來,恭敬地拉開車門。

“先生,太太,老爺子在書房等你們。”

傅聿寒“嗯”了一聲,極其自然地出手,去牽溫綿。

冰涼的小手整個包裹進自己溫熱的掌心,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

掌心傳來的熱度,像一暖流,奇異地平了溫綿心底的慌

書房里,燃著上好的水沉香,氣味清雅,卻不住滿室的凝重。

一位著暗唐裝,頭發花白卻神矍鑠的老人,正端坐在黃花梨太師椅上。

他雙目微闔,一手拄著龍頭拐杖,一手不疾不徐地挲著一串紫檀佛珠,仿佛已經定。

但他上那久居上位的威,卻如有實質,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

他就是傅家的定海神針,傅明業。

“爺爺。”傅聿寒微微躬

“爺爺。”溫綿跟著問好,聲音有些發

佛珠捻的“噠、噠”聲,了這空間里唯一的聲響。

那雙閉的眼緩緩掀開。

“孫媳婦,你和舒丫頭的事,我聽說了。”

溫綿的心猛地一沉。

“丫頭,你知道‘恩’字怎麼寫嗎?”

老爺子慢悠悠地問,手指在佛珠上一捻,停住了。

“因心為恩。”溫民幾乎是口而出。

“說得好。”傅老爺子點點頭,沒什麼緒,“舒暖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份天大的恩,我傅家要記,更要還。”

他的話音一落,溫綿的臉白了幾分。

果然……是要讓步嗎?

傅聿寒上前一步,沉聲開口:“爺爺……”

“你閉!”老爺子拐杖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悶響,制止了他。

他銳利的目重新鎖住溫綿,話鋒陡然一轉。

“但是!”

“我傅家報恩,不等于要縱容!”

“更不等于,可以讓打著報恩的旗號,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溫綿猛地抬起頭,眼里寫滿了不敢置信。

老爺子這是……在為說話?

“丫頭,我再問你一遍。”老爺子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面對滿城風雨,你,真的問心無愧?”

這個問題,像一把鋒利的刀,直人心。

溫綿抿,迎上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有那麼一刻的沉默,直了脊背。

“我問心無愧。”

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堅定。

“我的設計,誰也抄不走。我的丈夫,誰也搶不走!”

“好!”

傅老爺子猛地一拍扶手,竟朗聲大笑起來,笑聲中氣十足,震得書房的博古架都嗡嗡作響。

“有骨氣!有!這才是我傅啟山的孫媳婦!”

笑聲一收,傅老爺子的臉驟然轉冷,龍頭拐杖狠狠往地上一頓!

“咚!”

這一聲,比剛才重了十倍。

他猛地將矛頭轉向自己的親孫子。

“臭小子!”

傅聿寒垂下眼,一言不發。

“自己的老婆被人指著鼻子罵抄襲,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你這個做丈夫的,死哪兒去了?”

“讓一個孩子家,在外面沖鋒陷陣,舌戰群儒,你傅聿寒的臉呢?我們傅家的臉呢?”

“那點破事,需要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你早干什麼去了!”

“我告訴你,恩是恩,!一碼歸一碼!江舒暖那邊,我會親自去敲打,讓認清自己的位置!”

“但你,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還有臉站在這兒?”

“滾出去!去祠堂給我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老爺子一連串的呵斥,句句如刀,劈頭蓋臉。

在外面殺伐果斷的港城太子爺,此刻在爺爺面前,高大的得筆直,竟真的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是沒吭一聲。

這番話,句句都是在給撐腰!

眼看傅聿寒二話不說,轉就朝外走。

“等等!”

溫綿下意識地一把拉住他的袖。

急急地看向傅老爺子:“爺爺,不關阿聿的事,是我自己要……”

“你都讓人欺負這樣了,還幫他說話?”

傅老爺子打斷,語氣卻明顯了下來,“丫頭,你別管。他欠教訓,就得讓他長長記!”

“可是……”溫綿咬著,看著傅聿寒直的背影,小聲卻清晰地又說了一句,“祠堂地涼,他要是跪壞了……我會心疼的。”

傅聿寒的腳步,驀地一頓。

他轉過,一向冷線,此刻竟不住地向上揚起。

“喲!”

老爺子先是一愣,隨即被氣樂了。

“嘿!這就護上了?行行!看在我孫媳婦給你求的份上,滾一邊站著去,別在這兒礙眼!”

他笑罵了一句,然後朝溫綿招了招手。

“丫頭,你過來。”

傅老爺子從旁的屜里,取出一個古樸的紫檀木盒子,推到面前。

“打開看看。”

溫綿疑地打開了盒蓋。

一枚通翠綠的玉鐲,靜靜地躺在暗紅絨上。

那綠濃郁得仿佛能掐出水來,質地溫潤,在燈下流轉著斂的華,一看便知是無價之寶。

“這是傅家主母的信。”

傅老爺子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鄭重。

“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戴上它,傅家上下,見此鐲如見我。”

溫綿的心跳了一拍。

老爺子看著震驚的樣子,聲音沉了沉,又補了一句。

“但丫頭,你記著。主母這個位置,是榮耀,也是枷鎖。它能護你周全,也能……為你招來狼。這路,不好走。”

沒等溫綿反應,傅聿寒已經從手中拿過盒子,取出那枚玉鐲。

他執起的手,冰涼的玉鐲到溫熱的,讓輕輕一

男人低著頭,作專注而溫,親自將玉鐲套的皓腕,不大不小,剛剛好。

傅聿寒抬起頭,看著,沉聲開口。

“別怕,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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