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馬尿就六親不認了是吧?”
陸行舟還在喋喋不休,“我告訴你,要不是小爺我機智,就我這小板非被你強了不可!”
“滾!”
傅聿寒從牙里出一個字,眼神駭人。
“快給我解開!我老婆呢?”
“你老婆去哪,我哪知道。”
陸行舟上罵罵咧咧,但還是不不愿地上前。
繩子綁得太,他不得不整個人坐在傅聿寒的大長上,俯下去解他腰間的結。
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你別啊!”陸行舟滿頭大汗,“昨晚場面太混,我給你打了好幾個死結!”
傅聿寒臉鐵青,滿腦子都是“離家出走”四個字。
他猛地一掙!
“嘶——”
手掌的傷口似乎被再次撕裂,但他毫不在意,手腕上的青筋暴起,用盡全力氣試圖崩斷繩索。
陸行舟被他這一下嚇得差點摔下去,連忙喊道:“你瘋了!手不要了?!”
“我等不了了!”
他一秒都等不了!
他要立刻去找到!
就在這時。
“哐當——”
一聲清脆的瓷碎裂聲,在安靜的臥室門口響起。
兩人同時一僵,齊刷刷地朝門口去。
只見吳媽正一臉震驚地站在那里。
腳邊,是一灘水漬和摔得四分五裂的碗。
的視線,從床上那個被捆著的、衫不整的姑爺,緩緩移到坐在他上,正滿頭大汗“埋頭苦干”的陸行舟臉上。
空氣,死一般地凝固了。
吳媽的翕了幾下,像是看到了什麼驚天地的場面。
緩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一不敢置信的抖。
“先生……陸爺……”
“你們倆……在干什麼?”
吳媽抖的聲音像一針,準地刺破了臥室里詭異的寂靜。
“我!”
陸行舟整個人像被電擊,瞬間從傅聿寒上彈起來。
他手忙腳地扯著自己皺的領,一張俊臉漲了豬肝。
“吳媽!不是!”
“你聽我解釋!”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給他解繩子!”
吳媽的視線從他上飄走,又慢悠悠地落回床上。
床上那個男人,被連綁帶捆,襯衫扣子崩開,出大片線條分明的冷白皮膛。
臉上的震驚迅速褪去。
轉而浮現出一種……混合了尷尬、痛心和恍然大悟的復雜神。
那表,比哭都難看。
“我懂。”
“我懂。”
吳媽點點頭,甚至還異常地後退一步,主轉過去,背對他們。
“繩子打死結了不好解,我去給你們拿把剪刀過來。”
說完,像後有猛鬼在追,腳步匆匆地逃離了這間“不堪目”的臥室。
仿佛多待一秒,眼睛都會被污染。
“喂!吳媽!你回來!”
“你到底懂什麼了你就懂!”
陸行舟急得在原地直蹦,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傅聿寒的太突突狂跳。
他現在沒工夫理會這場荒唐的鬧劇,腦子里只盤旋著兩個字:“溫綿”
很快,吳媽拿著一把剪刀回來了。
全程低著頭,目不斜視,仿佛床上是什麼臟東西。
作卻異常麻利,對著那綁帶“咔嚓咔嚓”幾下,就剪了個干凈。
傅聿寒一恢復自由,猛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甚至沒顧得上凌的服,抓起手機就給溫綿撥了過去。
聽筒里只傳來冰冷的機械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這聲音像一桶冰水,從他頭頂澆下,讓他四肢百骸都泛起寒意。
一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猛地轉向吳媽,聲音里出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慌。
“吳媽,綿綿……回家了嗎?”
“沒有。”
吳媽看著地上那灘水漬和碎碗,幽幽嘆了口氣。
“太太今早給我打電話,說您喝多了,讓我過來給您煮碗醒酒湯,不過,都灑了。”
說完,像是要避開什麼瘟神,又補了一句。
“我再去給您盛一碗。”
話音未落,人已經逃也似地出了臥室。
陸行舟湊了過來,用胳膊肘捅了捅傅聿寒,眉弄眼。
“怎麼著,還是老婆好吧?”
“昨晚肯定是你把人氣跑了,結果人家還惦記著你醉酒難。”
“老傅,你真不是個東西。”
傅聿寒轉就要往外沖。
“哎!你去哪兒啊!”
陸行舟一把拽住他。
“你現在這副鬼樣子能去哪兒?你老婆你還不了解?不回自己家,肯定是去找林悠悠那個小辣椒了。”
“給衍哥發個消息問問不就得了。”
傅聿寒的作一頓。
他覺得陸行舟這廢話連篇里,總算有一句是人話。
他掏出手機,手指因為急切而有些不穩,飛快地給林景衍發了條微信。
【我老婆在你家嗎?】
幾乎是秒回。
屏幕上跳出一張照片。
照片里,溫綿正坐在餐桌前,晨過窗戶和地灑在上。
低著頭,正用小勺攪著碗里的粥,安靜的側臉好得不像話。
傅聿寒那顆懸在半空的心,總算重重落了回去。
那近乎滅頂的恐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強烈占有。
他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兩下。
【謝了。】
剛放下手機,屏幕又亮了。
林景衍發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阿聿,會玩兒!】
傅聿寒還沒反應過來。
旁邊就傳來一陣抑不住的、極其猥瑣的悶笑聲。
他猛地抬頭,正對上陸行舟高高舉著手機,笑得肩膀一一的賤樣。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他剛才被綁在床上的照片,角度刁鉆,姿勢曖昧。
“陸行舟,刪了。”
傅聿寒的聲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憑什麼?”
陸行舟把手機護在懷里,得意地晃了晃。
“這可是哥哥我給你留的罪證!證明你昨晚有多混蛋!”
“有本事,你來搶啊!”
傅聿寒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陸行舟怪一聲,繞著沙發就跑。
沒一會就被傅聿寒抓住了。
“咳咳咳……先生,醒酒湯……”
吳媽端著碗,去而復返。
剛到客廳,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自家姑爺把陸爺死死地在了沙發上。
他一只手鉗制住對方的雙手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正暴地探進對方懷里,試圖搶奪什麼東西。
姿勢曖昧到了極點,糾纏不清。
陸行舟還在他下掙扎,里發出“嗷嗷”的怪。
吳媽停在原地,端著托盤的手微微抖。
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里,最後一點“也許是誤會”的希冀,也徹底破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五味雜陳的嫌棄和痛心。
難怪啊……
難怪這麼多年,自家小姐那麼好的姑娘,先生都無于衷。
原來……
原來先生他本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