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溫綿是被窗外刺眼的喚醒的。
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幾乎是整個人都在一個滾燙的懷抱里。
後背嚴合地著一片堅實的熱源,像個隨的小火爐,源源不斷地驅散了里最後一寒意。
一只男人的手臂霸道地圈在的腰上,寬厚的手掌正穩穩地著的小腹。
掌心下的溫度,熨帖又安穩。
溫綿怔了怔,下意識了一下,昨夜里那讓蜷一團的墜痛,竟然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松了口氣,悄悄地想從這錮的懷抱里挪出去。
“醒了?”後他的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得要命。
剛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清醒的眼眸里。
傅聿寒正單手支著頭,就那麼安靜地看著。
“還疼嗎?”
“不疼了,我……我去洗漱。”
像只驚的兔子,掀開被子就竄下了床,頭也不回地跑進了衛生間。
等收拾好自己,從臥室走出來時,傅聿寒已經換好了服。
一剪裁利落的黑西裝,襯得他形愈發拔修長。
他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晨穿玻璃,在他肩背和發梢上勾勒出一層淡淡的暈。
將他本就拔的形勾勒得宛如神祇,側臉線條凌厲分明,完得不似真人。
溫綿的腳步下意識放輕了。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的靜,側過頭來,視線準地落在上。
電話沒掛,只是對著,輕輕招了招手。
溫一綿的腳像是不控制,一步步挪了過去。
下一秒,男人長臂一,不容拒絕地將攬進懷里。
他一手將圈在前,另一手拿著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繼續代工作。
沉穩的嗓音過腔的共鳴,一下下震著溫綿的耳。
“……方案駁回,讓他們重做。下午三點前,我要看到新的。”
“城南那塊地,告訴李總,我沒興趣,讓他不用白費力氣了。”
溫綿靠在他懷里,鼻尖縈繞著他上清冽的雪松氣息,還混著一極淡的煙草味。
他很快結束了通話,隨手將手機丟在旁邊的桌上。
低下頭,下親昵地蹭了蹭的發頂。
“盛天的董事長,周萬雄,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真的?”溫綿眼睛都亮了。
“嗯。”傅聿寒的邊漾開一極淺的笑意,“傅太太。”
“條件隨你開。”
“他的死活,也隨你定。”
這幾個字,像是帶著千鈞之力,砸進了溫綿的心里。
他給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也給了最堅不可摧的後盾。
下意識地揪住他襯衫的角,仰頭看他:“那你……陪我一起?”
傅聿寒挑了挑眉,黑沉的眼眸里漾開一玩味。
“需要我陪?”
那揶揄的語氣,瞬間點燃了溫綿骨子里的好勝心。
立刻直了腰桿,像一只被挑釁了的小貓,瞬間亮出了自己還沒磨鋒利的爪子。
“不用!我自己可以!”
傅聿寒看著這副可模樣,沒忍住,手了的頭發。
“把藥吃了。”
溫綿搖了搖頭:“不疼了。”
昨晚,始終能覺到有一只溫暖的大手,整夜都在為的小腹傳遞著源源不斷的熱度,讓睡得格外安穩。
“我先走了!”
從他懷里掙出來,拿起沙發上的小包,轉就朝門口走去,一副要去上戰場的模樣。
剛走兩步,又像想起了什麼,忽然轉,噠噠噠地跑了回來。
在傅聿寒略帶錯愕的注視中,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飛快地在他薄上親了一口。
“吧唧”一聲。
清脆又響亮。
“謝謝你,老公。”
說完,臉頰微紅,轉就想跑。
手腕卻被一把撈住,下一秒,整個人被拽了回去。
傅聿寒將困在前,低啞的嗓音帶著一不滿,“這可不夠。”
話音未落,一個深吻便了下來。
良久,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
溫綿被吻得雙發,抬手了紅腫的,小聲抗議:“我的口紅都沒了。”
傅聿寒用指腹蹭掉角的一點口紅印,邊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正好。”他慢條斯理地開口,“在見周萬雄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溫綿懵了一下。
“什麼事?”
“我請了京市最好的婦科中醫,許老,讓他先給你看看。”
溫綿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攥住,一酸酸漲漲的熱流瞬間涌遍了全。
他竟然……就因為痛經,連夜把京市最好的名醫都給找來了?
"那周萬雄……"
"讓他等著。"傅聿寒語氣平淡,容卻霸道至極,"我太太的,比什麼都重要。"
他說完,牽著的手,打開了套房的門。
門外,助理宋曉涵和一位頭發花白、仙風道骨的老者早已靜候多時。
“傅總,綿綿姐。”宋曉涵恭敬地打招呼。
“傅先生,傅太太。”許老微微頷首,目平和。
“許老,麻煩您跑一趟。”傅聿寒一向凌人的氣場,在老者面前竟也收斂了許多,態度十分恭敬,"替我太太看看,痛經很厲害。"
"傅太太這邊請,讓老夫把把脈。"
溫綿乖巧地坐到沙發上,出右手。
的另一只手,還被傅聿寒握在掌心,他的手很暖。
許老閉目凝神,片刻後,收回了手。
傅聿寒立刻張地問。
"許老,如何?"
許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看向傅聿寒。
"傅先生不必張,夫人底子不錯,就是有些宮寒,氣也略顯不足。"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只是……”
後面的話,溫綿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覺得傅聿寒握著的手了些。
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旁的男人上。
他專注地聽著許老的每一句囑咐,那張俊無儔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凝重和擔憂。
溫綿的心,就這麼被狠狠撞了一下。
就因為痛經,他連夜找來名醫。
甚至不惜讓一個龍頭董事長等著。
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決、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傅聿寒,此刻所有的緒,都被上這一點點的不適,真真切切地牽著。
他對自己,遠比他自己表現出來的,甚至比以為的,要上心得多。
溫綿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因為一個荒誕的夢而產生的惶恐與不安,那些差點將他推開的試探與躲閃,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可笑。
差一點點,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噩夢,失去這個最的人。
至于那個所謂的“答案”,在這一刻,好像忽然就不重要了。
溫綿不自覺地,將頭靠在了傅聿寒的肩膀上。
傅聿寒一僵。
他以為,是聽了許老最後那句話,被“不易孕”給嚇到了,所以才會如此脆弱。
他打斷了還在代注意事項的許老,低下頭,鄭重地、一字一句地承諾。
“別怕。”
“我們不要孩子。”
“啊?”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像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溫綿腦海里所有的和溫。
整個人都懵了,徹底僵住。
他……剛才說什麼?
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