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2章 讓她這輩子,都在監獄里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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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陸行舟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桌上。

“我!”

陸行舟雙目赤紅,口劇烈起伏著。

“這他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殺豬盤!”

溫綿的心跳驟然了一拍,猛地抬頭,視線越過陸行舟,看向傅聿寒。

男人坐在那里,背脊直。

包廂里明明燈火通明,線卻仿佛被他周無形的低氣吞噬了,讓他的臉陷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影里。

他沒有說話。

出手,從文件中,出最上面那幾張。

是銀行的海外轉賬記錄。

上面的數字,那一長串的零,像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刺得人眼睛生疼。

“你母親名下所有的資產,婚前財產,不產,所有能變現的東西……”

陸行舟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沙啞發

“在那些年里,全都陸續轉移到了這個海外的賬戶。”

傅聿寒的指尖在那一串串天文數字上緩緩劃過,作很輕,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他的目,最終落在了賬戶戶主的名字上。

周琴。

這個名字,像一生了銹的毒針,扎進了他記憶的最深

他母親最信任的“閨”。

那個總是在他母親面前為傅家說好話,勸不要執念太深的“己人”。

傅聿寒的結狠狠滾了一下。

原來,那個驕傲了一輩子,也糊涂了一輩子的人……不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掏空了骨髓,啃噬了無完

“這還不是最惡心的。”

陸行舟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從文件袋的底層,出幾張泛黃的舊照片,和一份殘缺的警方報告復印件。

“最惡心的是,我們都被一個謊言,騙了二十年。”

照片被推到桌子中央。

二十多年前的車禍現場。

焦黑的車輛殘骸,拉起的警戒線,模糊不清的人影。

隔著已經發黃的歲月,一不祥的、粘稠的腥氣,仿佛依舊能從照片里滲出來。

“當年,老爺子在國外遇到的那場綁架,不是意外。”

傅聿寒臉上那層冰封的面,終于出現了一裂痕。

“他們的原計劃,是綁架勒索。”陸行舟的聲音得很低,“用老爺子,換傅家一大筆錢。”

“但計劃出了岔子。”

“不知道為什麼,周琴和那個作為綁匪的人,都死在了現場。”

“只有年的江舒暖活了下來。”

“周琴,還了‘救下’爺爺的英雄。”

陸行舟冷笑一聲,笑聲里淬滿了毒和冰。

“一個貪財如命,連閨都騙的人,你信會為了救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整個包廂死寂一片。

溫綿看著那些資料,看著那張車禍現場的照片。

角落里,有一個小小的影,遠遠地站著,與周圍慌的人群格格不

一個骨悚然的念頭,不控制地從心底最深冒了出來。

似乎都在一瞬間凍結了,連聲音都開始發飄。

“如果……如果周琴本就沒想過要救人呢?”

溫綿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傅聿寒。

“如果,他們也是被滅口了呢?”

“那場火,可能本不是綁匪放的。”

傅聿寒的瞳孔驟然收

他接過了溫綿的話,或者說,他們想到了同一個,更加黑暗、更加恐怖的答案。

“現場唯一的幸存者。”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反復磨過。

“江舒暖。”

把一樁綁架案,偽裝母親‘為救傅爺爺而犧牲’的假象。”

陸行舟和林景衍同時倒了一口冷氣。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親手策劃并利用了自己母親的死亡,事後還能面不改地撒下彌天大謊……

這已經不是可怕了。

這是魔鬼。

想要的,本不是一筆贖金那麼簡單。”溫綿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

要的……”

“是傅家一輩子的虧欠和庇護。”

要的……”

“是名正言順地,踏進傅家的大門!”

“比起一次的利益,一張可以啃一輩子的永久飯票,才是想要的。”

傅聿寒補充道,聲音里不帶一人類的溫度。

也確實做到了。

傅老爺子對這個“救命恩人的孤”心懷愧疚,也疼有加。

而他自己這些年對江舒暖的維護和放縱,差點讓他失去最重要的人。

他後怕地死死握了溫綿的手。

掌心里那片溫熱的,是他此刻唯一的藉和救贖。

“這次網上的輿論風波,背後肯定也是在推波助瀾。”林景衍推了推眼鏡,“阿聿,你打算怎麼做?”

傅聿寒緩緩抬起了頭。

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滔天的恨意和悔意翻涌著,最終,盡數化為一片冰冷的、死寂的殺機。

他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秦放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傅總。”

傅聿寒打斷他,一字一句,命令清晰而冷酷。

“封鎖江舒暖在國所有的銀行賬戶和資產。”

“立刻。”

“是,傅總。”

“另外,我會給你傳一些資料,一份是關于母親周琴的海外詐騙記錄,一份是二十年前歐洲那場綁架案的存疑報告。”

“聯系歐洲警方和國際刑警,以‘國金融詐騙’和‘蓄意謀殺同謀’的罪名,對江舒暖進行逮捕。”

“我只要一個結果。”

他說得極輕,卻像四把冰冷的鐵錘,重重砸在包廂每個人的心上。

“讓這輩子,都在監獄里度過。”

電話那頭的秦放,顯然被這史無前例的命令駭住了,足足停頓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抖著應下:“是,傅總,我馬上去辦!”

掛斷電話,傅聿寒將手機扔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他轉過頭,目重新落在溫綿上,眼底的殺意瞬間褪去,被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痛楚和悔恨所取代。

他用指腹輕輕挲著的臉頰,聲音喑啞得厲害。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說得極重,像是從膛深挖出來的。

不僅僅是為了過去的誤解。

更是為了,他差一點,就因為一個騙子,一個魔鬼,永遠地失去了

溫綿搖了搖頭。

溫,過指尖,傳遞給他。

誰能想到,人心能惡到這種地步。

只是覺得後怕。

後怕自己如果當初沒有意外清醒,這些真相,是不是就會被永遠掩埋。

是不是就會一直被江舒暖玩弄于掌,最後落得一個不明不白、慘淡收場的結局。

“那宋家那邊……”林景衍擔憂地開口。

傅聿寒撤了宋棠的融資,還發了聲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他的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點的弧度,聲音里帶著嗜的快意。

“老婆,明晚,宋家舉辦慈善晚宴。”

“我們就去捧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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