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徹腦仁突突直跳，拿著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收
這文明晏到底怎麼回事？
前世遇水匪，今生氣急攻心，就故意與他作對是吧？！
深吸了一口氣，裴元徹冷臉道，“人還活著麼？”
李貴點點頭，“是，還活著。”
裴元徹略一沉，低聲道，“你傳孤的口諭，找個醫去文家給他看看。”
李貴呆住，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殿、殿下，你是要派醫給文學士看病？”
殿下不是極厭惡這文學士的麼？怎麼還關心起他的況了。
裴元徹掀了眼皮睨了他一眼，燥郁道，“還要孤重復一遍？”
這一眼看得李貴渾一，忙垂下頭道，“是是是，奴才這就去。”
他轉，還沒走兩步，又聽後傳來，“等等——”
李貴腳步頓住，這是改變注意了？他轉過，“殿下？”
裴元徹道，“皇後應當還沒走遠，你派個跑得快的，去給遞個信。就說孤近日想見顧姑娘一面，讓尋個由頭請顧姑娘進宮一趟，越快越好。”
李貴很快反應過來，欸了一聲，忙下去安排了。
午後明，過雕花窗牖斜斜照進來，一室靜謐。
裴元徹垂下眼，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挲著杯壁，眸愈發幽暗。
他得與見一面，好好解釋解釋，這回可不能再讓“誤會”他了。
兩日後。
永平侯府，溪蘭院。
支摘窗旁的長榻上鋪著一條簇新的秋香繡海棠花大條褥，兩邊設著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幾，顧沅與盧月、張韞素相對而坐。
張韞素快，一進門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文明晏昏迷的消息說了。
說完，還搖頭嘆息道，“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嘛，本來好好的喜事，愣是變這樣！”
顧沅心下一驚，兩道黛眉蹙著，“你說他在賜婚那日便暈過去了？”
張韞素頷首，“對啊。”
賜婚已經是三日前的事了，可現在才知道文哥哥昏迷的消息。若不是今日素素們來了，父親母親還想瞞多久？
顧沅小臉泛白，神低落，咬著下，“都是我連累了他……”
張韞素忙安道，“哎呀沅沅，你別自責啊！這事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陛下，瞎點什麼鴛鴦譜！”
一側的盧月扯了扯張韞素的手，嚴肅搖頭道，“可不敢妄議圣上。”
張韞素扁了扁，小聲嘀咕著，“本來就是嘛，若不是他斜一杠子，沅沅現在都已經與文哥哥過定了，文哥哥也能安安心心去秦州赴任。現下一個待在院子里愁眉不展，一個氣到昏迷……這多造孽吶。”
盧月不去聽的碎碎念，抬眼看向顧沅，安道，“沅沅，你也別太擔心。我聽說宮里給文哥哥派了醫，他如今已經清醒了，沒什麼大礙。”
顧沅詫異，“醫？”
盧月點點頭，“對啊，好像還是太子殿下派去的。”
顧沅更加驚愕了，幾乎口而出，“他怎麼會……”
明明上次在書肆里，那個男人提到文哥哥還一副要吃人的冷然模樣，又怎麼會主給文哥哥派醫呢？
因著上次太子在如意樓解圍的事，張韞素對太子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捧著姜水淺啜一口，輕聲道，“這麼看來，太子人還是不錯的，心豁達，不會斤斤計較。”
顧沅，“……”
若是素素知曉賜婚之事很可能是太子搞的鬼，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夸太子人不錯。
不過關于賜婚的原因，顧沅也只是猜想，沒有真憑實據，便沒有與張韞素和盧月說。
盧月看出一些端倪，面上卻不顯，只聲安，“圣旨已下，從前的事，多想也無益，還是朝前看吧。”
“是啊，沅沅你也別太難過了。雖說你跟文哥哥可惜的，但……嫁給太子也不錯呀。太子長得英俊偉岸，唔，人是瞧著冷了些，但你們若了夫妻，他應該會溫些？而且你若是嫁了過去，你就是太子妃了，那是何等的尊貴榮耀呀！日後太子登基，你便是皇後，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了！”張韞素附和著，有種與有榮焉的覺。
顧沅角噙著一抹苦笑，“可這份尊榮，卻不是那麼好的。平日當一府的主母，就夠勞累心了，等進了宮，要管著整個東宮上下……若像你說的，以後真的當了皇後，三宮六院，那麼多人在一起……”
說著這里，心口莫名傳來一陣鈍痛。
見話音驟停，張韞素和盧月都不解的看向，“沅沅，你怎麼了？”
顧沅白著小臉，捧起茶杯連喝了兩口茶水，那種不適才稍稍平息。
緩了緩，故作輕松朝小姐妹們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要與那麼多人分自己的夫君，有些不舒坦。”
之所以覺得文哥哥是個極好的夫君人選，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文家有一條“妻有所出，不納妾。妻過三十無出，方可納妾”的家規。
試問，這世間哪個子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聽到顧沅的話，張韞素和盧月也都沉默了。
靜了一會兒，盧月悶悶道，“我若嫁人，頂多允許夫君納兩個，太多了不行，我應付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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