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驚訝道,“這麼快?”
現下已經是四月了,也就是說離婚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趙氏點著頭道,“是啊,我也覺得快了些。但皇後娘娘說了,早幾年就開始為太子的婚事打算了,一應流程都了如指掌。我們放心,時間雖了些,但該有的排場與聘禮,不會含糊半分。還說,六月初三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是今年最好的吉日,這要是錯過了,下一個大吉日就得明年五月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沅還能說什麼呢。
“那就這個日子吧。”淡淡道。
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過去的。
從皇宮回來後,顧沅便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備嫁。
得知六月便要出嫁,張韞素和盧月皆是萬般不舍,畢竟顧沅嫁東宮之後,們再想見面,又得遞牌子又得規定時辰,而且次數還不能太頻繁,怎麼都不會像現在這般方便自由。
是以這段時日,倆人一有空就往永平侯府跑,只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膩在一起。
眨眼又過去七日,文明晏的子也恢復了大半,吏部那邊便發了文書催他盡快前往秦州赴任。
臨出發的前一日,顧渠來到溪蘭院,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顧沅。
彼時顧沅正在做針黹,聽到這話,一時恍神,銀針不小心刺了一下指腹。
好在只是淺淺的刺痛,并未流。
顧渠見狀,心頭有些後悔,覺得是自己給妹妹添煩惱了,忙道,“我只是來與你說一聲,你別多想。”
顧沅將手中的繡帕放下,緩緩抬頭看他,黑眸泛著澄澈的,“哥哥,明日你會去送他麼?”
“我與他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此去秦州不知何年返回,我自是要送他一程。”
“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呀?”
“啊?”
顧渠怔了一下,卻見自家妹妹眉眼舒展,神坦。
“哥哥你別誤會,我想送他,是因為這些年的……鄰里之。正如哥哥你說的那樣,他此去秦州山高路遠,我不日也要嫁東宮,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許此生再不會見了,也是有可能的。”
何況那日賜婚後,他回去遭了那樣大的罪,心下始終有些愧疚。
顧渠想了想,頷首道,“也是,撇去婚事不談,大家都是從小長到大的分,送一程也不過分。”
頓了頓,他道,“那明日我坐馬車……你要不要裝我的小廝?避諱一下?”
顧沅搖頭道,“本就沒什麼,何必遮遮掩掩。而且太子殿下心豁達,就算他知道,也不會為此等小事介懷。”
“心豁達?”顧渠濃眉挑起,“沅沅似乎對太子印象不錯?”
顧沅微閃,垂下眼,小聲咕噥道,“就,還可以吧。”
如果上回在花園里,他說的都是真話的話。
翌日,顧沅便與顧渠一起坐馬車去了安化門。
說是相送,顧沅全程都沒有下馬車,只是靜靜的坐在馬車里。
顧渠則是下車與文明晏話別。
暖和煦,清風拂柳。
他們倆聊了一陣,大概是顧渠提了一句,文明晏便抬眼朝馬車這邊看了過來。
只見那輛朱華蓋車,金藤紅錦簾稍稍掀開一角,其後是一張白皙昳麗的臉龐。
兩廂遙遙,四目相對。
顧沅彎起眼眸,溫又平靜的朝他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
文明晏悄悄地握了拳,強住心頭苦,清俊的臉上扯出一抹溫和笑意,也朝點頭示意。
沒有談,簡簡單單,卻勝過千言萬語。
車簾很快放下,阻斷了彼此的視線。
顧渠見文明晏還地盯著馬車,忍不住嘆了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慎禹,你在秦州好好保重。”
“我會的。”文明晏收回視線,溫和道,“如許兄也要多多保重,沅妹妹……也一樣,千萬珍重。”
不多時,顧渠回了馬車。
“慎禹已經走了。”他道。
顧沅嗯了一聲,作優雅的倒了杯茶水,遞給他,“哥哥喝茶。”
“本來慎禹當我的妹夫多好,現在換那個太子!”顧渠接過茶杯,牛飲而盡,有些憤慨道,“不過沅沅你放心,他若是敢欺負你,就算他是太子,哥哥也會揍他一頓,替你出氣!”
顧沅淺淺一笑,“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馬車粼粼回了府。
轉眼到了四月下旬,太子來永平侯府下聘了。
第22章
東宮來下聘的那日,明,喜鵲嘰喳。
送聘的禮是本朝的裕王爺,裴元徹的四叔,這位王爺乃是順濟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無論是尊榮還是地位,都不是其他王公貴族能比擬的。
此次太子特地請他擔任婚儀正使,足見東宮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從隅中時分開始,一抬抬系著大紅綢緞的箱籠,流水似的,絡繹不絕的抬永平侯府的門檻。
欽天監的員立于左邊報時,禮部的員手捧厚厚一沓禮單,每抬一樣聘禮,便高聲唱名
除了黃金白銀,珍珠珊瑚,翡翠瑪瑙,項圈耳墜,各妝花綢緞,狐皮、貂皮、獺皮等皮草,還有各式襖褂被褥、日用的銀盤銀碗銀壺銀碟,駿馬牲畜等……直人目不暇接,看得眼花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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