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朱，纖腰盈盈，楚楚人。
張韞素見這副隨時可以出門的狀態，眉開眼笑，轉臉佯裝嫌棄的對盧月道，“月娘你看看，平日里沅沅總是起的最晚的那個，今日都收拾停當了，你還慢吞吞的。”
盧月手中還拿著半個胡麻餅，一邊啃，一邊怨念滿滿的瞪，“哪里慢了，吃一張餅能花多久！”
莫名被夸了的顧沅，面赧，著嗓音道，“其實我也不想起這麼早的，可今日皇宮有端午宴，我母親要我宮赴宴，所以天不亮就將我起來梳妝了。”
張韞素臉上笑容一頓，失落的啊了一聲，“你今日要進宮啊？”
顧沅抿了抿瓣，也很無奈，“我是不想去的……可我母親說，我再過不久就要嫁到皇家，就不能像從前那樣一直躲著。還說沒準今日還能見到陛下，順便給他請個安。”
開始還快活的氣氛，因著顧沅的缺席一下子沉郁不。
盧月也沒心思吃胡麻餅了，撇了撇，“你在宮外的日子本來就不多了，這樣熱鬧的日子，還要去那麼無聊的宮宴，也太慘了吧。”
“就是啊，聽說今年的龍舟賽，還有來的隊伍呢，要是錯過了，那多可惜呀。”張韞素附和道。
顧沅輕輕咬了咬，想到往年渭河畔熱鬧的景象，再想到宮宴的無趣與束手束腳，心里更加糾結了。
思忖片刻，抬眼道，“那我去求一求我母親？”
張韞素和盧月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我們跟你一起去！”
于是乎，沒過多久，趙氏就被們三人團團圍住了。
三個小姑娘滴滴的，三張漂亮的小臉蛋滿是哀求，表可憐，又哼哼唧唧，輕輕的求著。
顧沅每喊一聲“母親，求求你了”，另兩個立馬跟著喊“伯母，求求你了”。
這般你唱我和，弄得趙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顧渠正好路過，見到這場景，也忍不住勸了句，“母親，沅沅以後參加宮宴的機會多著呢，倒是這宮外的龍舟賽，了東宮後，怕是再難瞧見了。你就讓們再自在暢快的玩一回吧。”
三個小姑娘立刻點頭，小啄米似的，聲道，“是啊是啊，哥哥說得對！”
趙氏，“……”
須臾，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笑道，“真是怕了你們三個了，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還這般撒。”
顧沅漂亮的眸子一亮，“母親，您答應了？”
趙氏點點頭，“是，你今日就不必宮了，皇後那頭若是問起，我就說你不適。你今日就安安心心，隨素素和月娘去玩罷。”
“太好了！”
顧沅彎眸笑了，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般，笑容清甜。
三人飛快的謝過趙氏後，就手拉著手往外走。
經過顧渠面前時，三個小姑娘都甜甜一笑，很是默契的齊聲道，“多謝哥哥！”
顧渠很有兄長范的點了點頭，習慣的溫聲叮囑道，“你們就站在觀景臺上看龍舟賽，別跑，更不能靠近河邊，注意安全，知道了嗎？”
三人道，“知道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顧渠眉目溫和的看著那三道很快走開的俏背影，失笑道，“這三個小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
“是啊。”趙氏輕喃道，“若是能一直這般下去，那多好。”
人這一輩子，也只有做姑娘的這段時間最是快活自在。
等嫁了人，公婆、妯娌、夫君、子、家務事，一樣又一樣的煩惱紛至沓來，再難這般無憂無慮了。
“母親，那你還要宮麼？”顧渠問。
“嗯，我怎麼的也得替沅沅在皇後面前解釋一句。”
趙氏說罷，又對顧渠道，“你今日不是還要陪媳婦回娘家麼，也快去吧，莫耽擱了，那些備好的禮記得都拿上，可別落下了。”
這邊母子倆分別散開，另一邊，顧沅等人興致的往渭河畔趕。
五月炎炎，黃濁的渭河水時而平緩，時而激浪。
兩岸彩幡迎風，仕如雲，羅群，圍觀的百姓肩踵，人聲鼎沸。
“你們快點，位置在這邊。”
張韞素走的很快，蹬蹬蹬就上了端樓的第五層。
端樓，是一座專門為了端午龍舟賽而建造的觀景樓，每年只有端午這三日開張，其余時間皆是關閉狀態。
所謂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說的便是這兒
樓的每一個位置的價格都奇高，且不賣庶民，只賣四品以上的眷。
像往常一樣，張韞素老早就開始搶位置，雖說沒搶到雅間，但搶了個靠窗的桌子，已經很不錯了。
在小二引領下，三人紛紛座，各茶點和果子也很快端了上來。
顧沅側眸看了眼樓下麻麻的人，直嘆道，“人可真多呀。”
盧月早上沒吃飽，拿了個豆沙水晶粽子就剝了起來，順帶又哀怨的瞥了下張韞素，“看吧，你這麼著急趕來，龍舟賽還得半個時辰才開始呢。”
張韞素訕訕一笑，“也快了，耐心點嘛。”
說著，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副葉子牌來，“來，咱們玩個兩把，龍舟賽估計就開始了。”
于是乎，三人就玩起了葉子牌。
就在們玩的正開心時，不遠忽然傳來一道嘲諷的冷哼，“真是上不了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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