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臉上滿是笑意,許久沒這樣燦爛的笑過了。在宮里雖然過得舒適的,但也沒什麼特別值得高興的事,便是笑,也不過是淺笑罷了。
“話說回來,月娘你呢?你近日如何?”
“我啊,也與之前一般,在家看書繡花,偶爾與素素上街逛一逛。”說到這里,盧月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眸閃了閃,小聲道,“倒是有一件事……”
“什麼事?”顧沅好奇道。
“就是…唔…就是……”
“哎喲你倒是說啊,支支吾吾的,急死個人!再不說太都要下山了!”張韞素急道。
盧月兩只白的小手絞著帕子,咬了咬,低聲道,“就上次端午,我不是說我不小心撞倒了一個男人嗎?那個男人,我前陣子又見到了。”
顧沅,“……?”
張韞素,“這麼新鮮的事,你竟然沒跟我說!”
盧月悻悻道,“你嗓門那麼大,我要跟你說,你怕是要喊得整個院子都聽到。再說了,這事……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顧沅按住張韞素的手,不讓打岔,只看向盧月,“那人是誰,你在哪兒見到的?他可有認出你?”
“那人你們應當也聽說過,就是此次的新科狀元鄭泫。”
“!”
張韞素興了,雙眼閃著芒,像是看到小魚干的貓,直直的盯著盧月,“快快快,繼續說。”
盧月垂下眼睫,緩聲道,“他如今在我父親手下做事,前段時間恰逢休沐,我父親便請了他們史臺的一些同僚來府中飲宴。我那時在花園里釣魚,那鄭泫似是在園子里迷路了……然後我們就見著了。”
張韞素,“哇哦。”
顧沅看著盧月那布滿紅霞的小臉,桃花眼微挑,聲道,“我猜,他應當也認出你了?”
盧月點點頭,“認出了,他還跟我賠禮道歉……啊,我當時真想找個地鉆進去,再不想見到他了。”
午後明凈的過窗紗,照進殿,在刻著蓮花圖案的地磚上投下斑斑點點的影。
不知不覺,三人就聊到了申正。
裴元徹剛走到瑤殿門外,就聽到里頭傳來的陣陣笑語聲。
問過宮人後,得知是顧沅帶著好友回來了,他心頭了然,難怪這般高興。
聽到門外傳來“太子駕到”的通報,殿的笑語立刻停了下來。
張韞素和盧月忙不迭從榻上起,恭敬的給太子請安。
顧沅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換平日里那副淡而不失禮貌的淺笑,緩緩起,低眉順眼的輕喚,“殿下。”
裴元徹將的神變化盡眼底,黑眸微黯。
雖不像前世那般疏離冷漠,但他很清楚,將的心保護得嚴嚴實實,讓他不到。
只將他視為夫君,而不是能真心相對的人。
無論那道賜婚圣旨的對象是他裴元徹,亦或是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只要嫁過去,都會這般對待的“夫君”。
這個認知,讓裴元徹很是不悅。
“都起來吧。”
裴元徹淡聲道,大步走到顧沅邊,垂眸看了一眼妝容致的,“現在也不早了,再過半個時辰,咱們還得去太極宮赴宴。”
顧沅明白他話中意思,點了點頭,輕聲對另倆人道,“素素,月娘,我讓人送你們去太極宮吧。”
張韞素和盧月雖還有些意猶未盡,但也理解宮中規矩,且太子都來了,們再賴在這里也不像話。
倆人齊聲應下。
正準備告退時,裴元徹忽然住了張韞素,“孤聽聞你一直慕著茂林侯府的陸景思?”
張韞素人傻了。
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會突然問話,而且還是問這種事!
顧沅也一臉驚詫,蹙著眉頭,低低喚了句,“殿下。”
裴元徹道,“是五公主與孤說的。”
顧沅語塞,心道,五公主跟你說就說了,你聽聽就好,無緣無故問這麼一茬,多尷尬。
張韞素那邊也反應過來,大腦飛速運轉,太子莫不是要替五公主打敵?不會吧不會吧,這也忒不講道理了吧!
一側的盧月: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一時間,眾人各懷心思。
裴元徹濃眉皺起,“說話。”
兩個字擲地有聲,驚得張韞素一個哆嗦,“回殿下,臣…臣……”
就算太子是向著五公主,也不能違背自己心意說瞎話!何況慕陸小侯爺的貴多著呢,五公主自個兒不也喜歡麼?
張韞素咬了咬牙,“是,臣慕陸小侯爺。”
一陣靜默後,裴元徹問道,“若是十幾年後,陸景思不再俊了,你依舊慕他?”
張韞素一噎。
這,倒沒仔細想過。
那樣俊秾麗的翩翩郎君,怎麼會不俊呢?
眼珠子一轉,張韞素壯著膽子看向裴元徹,道,“殿下這個假設,臣答不出。往後十幾年的事,誰能知道呢?”
裴元徹心道,孤知道。
接下來的十年,陸景思會先後連喪兩位妻子,意志消沉,一蹶不振,日里以酒消愁,逐漸發福臃腫,形容憔悴邋遢,再不似如今的意氣風發,郎艷獨絕。
他還知道,張韞素的婚事一拖再拖,最後拖到了二十歲的老姑娘,才不得已嫁給了勇威候府的陶博松。那陶博松是看張韞素與顧沅的深厚,才娶了回家,想要靠皇後這條關系,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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