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笙歌曼舞,觥籌錯,語笑喧闐。
裴元徹這邊忙著與順濟帝及員們聊天飲酒,便是這樣,只要他一瞧見顧沅的碟子是空的,就立馬拿筷子給添菜。
一回兩回還好,次數多了,就惹人注意。
眼見著四面八方投來或訝異、或艷羨、或嫉妒、或輕蔑的目,顧沅有些不大自在。
都能猜到旁人會怎麼評價,定是說矯、恃寵而驕、不守規矩、不分尊卑……
在裴元徹再一次給夾菜時,顧沅忍不住輕輕扯了扯他的袖,低聲道,“殿下,我自己可以添菜的,不用麻煩你。”
“這有什麼麻煩。”裴元徹不以為然,“這道炭烤鹿不錯,你多吃些。”
見遲疑,他心頭了然,眼尾弧度挑起,淡聲道,“你個小古板,又在想那些個規矩禮儀了?”
顧沅訕訕的。
裴元徹抬手,作輕的將一縷發挽到耳後,見又驚又的盯著他,他眸中泛起笑意,帶著幾分挑逗,低聲道,“那麼在乎旁人的目作甚?做人夫君的疼自家娘子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孤就是要寵著你,著你,讓他們都知道你是孤心尖上的人。”
聽到他這話,顧沅面頰一陣發燙,心頭卻是暖意融融的。
臺下眾人瞧著太子與太子妃之間意綿綿的,都不由得在心頭慨:之前長安城里一直流傳太子多麼寵太子妃,他們還半信半疑的,畢竟太子那冷僻古怪的子,實在難以想象他如何寵一個人。
現在好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算是見識了,牙也要酸倒了。
瞧太子待太子妃這細致的程度,這哪里是娶了個媳婦回家,分明是供了個祖宗。
哦不對,每年去太廟祭祖,也沒見太子這般上心。
永平候夫婦見到太子待自家兒這麼好,心里頭也是無比的熨帖。
張韞素和盧月瞧著,也忍不住掩著笑,真心實意為自家小姐妹高興。
而兩座之隔的周明緲,心卻沒那麼好了。
想到端午那日,裴元徹看向自己時,那冰冷如刀的目,再一對比他向顧沅的深脈脈……
周明緲掐了手指,眼底泛起不甘的寒意。
雖不如顧沅那般姿,在長安諸多貴中也是佼佼者,為什麼他看向的眼神那般冷淡厭惡?
明明,有自信,能比顧沅那個空有一張皮囊的人,更能幫助到他。
就在陷憤懣時,上座的裴元徹忽然起離席,看樣子應當是去更。
周明緲眸閃了閃,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膽子,跟著站起來。
一側的周夫人詫異道,“明緲,你是去哪?”
“母親,兒想去方便下。”
“那你快去快回,莫在外走,仔細迷路。”
周明緲眼角余瞥見裴元徹的影消失在偏門外,便敷衍的嗯了兩聲,忙提著擺,急急跟了上去。
……
宮各走廊掛上壽字圖案的大明角燈,兩溜高照。
裴元徹從側殿緩步走出,正準備回正殿,就見那長長走廊的柱子旁站著一道盈盈影。
皎白月下,那道月青背影亭亭玉立,他一瞬間有些恍惚,還以為是顧沅出來了。
等那人轉過後,裴元徹的臉登時沉了下來。
周明緲清清楚楚看到男人那驟然變幻的臉,心頭更是委屈了,他就這麼厭惡麼?到底做錯了什麼?
強行住心頭的張,緩步走上前,弱弱的行了個禮,“臣拜見殿下。”
裴元徹看著眼前故作的人,嗓音冰冷,“你好大的膽子,在這堵著孤?”
周明緲肩膀微,忙道,“殿下恕罪,臣……臣是想來向陛下致歉賠罪的。”
“端午那回,臣不是有意為難太子妃的,實在是敏敏脾氣上來了,臣實在攔不住。事後臣再回想那事,自責不已,心頭始終難安。所以想親自與殿下解釋,表達歉意。”
裴元徹冷嗤一聲,“你若真的心中有愧,該去找太子妃道歉,找孤道哪門子歉。”
周明緲臉白了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裴元徹也懶得與浪費時間,抬步就要走。
“殿下,殿下……”
周明緲急急地堵在裴元徹面前,突然子一,直接朝著他懷中倒去,“啊——”
裴元徹黑眸一冷,見閃躲不及,毫不猶豫抬起手,一把推開。
周明緲腳下一個不穩,慣的撲倒了裴元徹後的李貴懷中。
李貴,“……”
周明緲忙從李貴懷中站起,一張俏臉青青白白的。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推開了?!
然而,更讓沒想到是,才站穩,一柄閃著冷的匕首,破風而來,直直的抵住了的額心。
周明緲頓時嚇得大腦空白,雙一,直接跪在了地上。
裴元徹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鑲滿了寶石的匕首,神淡漠至極。
那匕首鋒利極了,刀尖一轉,再次對準周明緲的眉心
只要他手上稍微用力,那刀尖就會劃破的,刺穿的頭顱。
周明緲睜大了眼睛,心肝兒都在抖,臉白如紙,哆嗦道,“殿、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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