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殿下，你自己吃。”
裴元徹道，“孤不吃這些甜的，你吃便是。”
顧沅還想說什麼，就聽得上首傳來一聲滴滴的嗓音，“太子與太子妃可真好呀，這又是添菜又是剝荔枝的，當真是羨煞旁人。”
又來了。
顧沅心頭嘆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抬起頭看去，眸微頓，沒想到說話的竟然是嘉貴妃。
嘉貴妃今年三十八歲，雖孕育了兩子兩，卻保養得當，段婀娜，那張臉蛋也嫵明艷，風韻十足。與崔皇後分別坐在順濟帝的左右手，位置雖比崔皇後略低一些，但卻離順濟帝近上不，足見順濟帝對的盛寵。
此時，嘉貴妃正語笑嫣然的朝著顧沅這邊看，里繼續說著，“還是皇後娘娘會挑人，挑了這麼個水靈的人兒當兒媳婦。”
順濟帝也朝顧沅看來，看著儀表堂堂的兒子，再看那如花的兒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略帶醉意的眼睛有幾分迷離。
見狀，崔皇後眼皮跳了跳，寬大袍袖下的手指漸漸收，皮笑不笑道，“妹妹你這話說的，你給老五挑的媳婦也不賴啊，進門第一年就給你添了個大胖孫子，這肚里又揣了一個，若是個小郡主，那真是兒雙全，福氣滿滿。”
嘉貴妃抬手攏了攏發，眉眼間也有幾分得。
裴元徹見順濟帝還往他們這邊瞧，斂眉，淡淡道，“太子妃乃是孤明正娶的結發之妻，孤不對好，該對誰好呢？”
這話一出，上座幾位的表都有些微妙。
明正娶，結發之妻。
崔皇後心酸，嘉貴妃臉疼，順濟帝則是頗為尷尬的將臉轉過去，了鼻子，端起杯酒喝。
見上頭消停了，裴元徹若無其事般，繼續剝荔枝。
顧沅雖覺得太子這般行事有些張揚，但吃著那飽滿多的荔枝，只覺得格外的甜，仿佛甜到了心坎里。
接下來，宴會相安無事。
順濟帝到底年紀大了，熬不到太晚，就挽著嘉貴妃先行退席。
壽宴的主角都走了，沒多久，這場宴會也散了。
.……
月明星稀，晚風輕拂。
濃郁的夜中，一輛輛華的馬車井然有序的自宮門而出。
這場宮宴是熱鬧非凡，大多數賓客皆微醺陶醉，回去的路上也是歡聲笑語的。然而，這其中一輛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里，卻是哭泣叱罵聲不斷。
周夫人看著狠狠咬牙的兒，心也復雜的難以表述。
“太子是出了名的乖戾子，你怎敢去招惹他？現在弄這副樣子，你該怎麼出去見人！這頭發，唉……”
“我也沒想到他竟這般的心狠！我也沒怎麼得罪他！他就突然拿出匕首……”
“本來今日上午看皇後對你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你若不整這麼一出，沒準東宮選良媛時，就能定下你。現在好了，你都……”
周夫人到底念著母之，生生將“禿了”兩個字咽了回嚨。
周明緲也知道自己這副樣子，過不了東宮采選那一關
這麼多頭發，沒個三年五載長不回來的。
“母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周明緲抬起頭，雙眼通紅，淚痕斑斑。
周夫人眉頭鎖，臉也很差，沉聲道，“還能怎麼辦，只要你別再出現在太子面前，他應當不會再與我們家計較了。”
周明緲心有不甘，“可是……”
周夫人冷著臉打斷，“別什麼可是不可是了，你就死了對太子的那條心，他已經厭惡你到如此地步，你就別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父親與你兄長的前途考慮。總不能為了你的事，搭上咱們全府。太子是何人，那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說句大不敬的話……”
低了聲音，“陛下如今已五十歲了，且看他那氣，并非長壽之相，他在那把龍椅上怕是坐不了幾年了。日後這天下便是太子的天下，咱們可千萬不能得罪他。”
周明緲眼底過一的詭譎，尖尖的指甲深深陷進中，咬道，“我就是知道他是人中龍，才會想嫁給他。本朝的朝華皇後，不過是個掖庭奴婢出，都能為母儀天下的皇後，為何我不能呢？”
周夫人嘆道，“你啊，就是心氣太高。”
周明緲冷笑道，“既然他看不上我，那我也不必與他繼續死磕。皇子那麼多，最後誰能登上皇位還不一定呢。”
周夫人大駭，瞠目看向，“你這什麼意思？”
周明緲面抿不語，那雙眼眸中卻閃著怨毒狠辣的冷。
裴元徹，今日之恥，我周明緲永生不忘！
第44章
壽宴過去後，生活又恢復尋常的狀態。
不過還是有些不同
這幾日，顧沅收到了許多拜帖和禮，永平侯府也是門庭若市，男人們請永平候父子喝酒吃席，人們則是約趙氏和白氏喝茶賞花。
蘭嬤嬤說，太子面黑心冷，外頭的人結不到他，一是不敢，二是太子不理。但經過壽宴那一回，眾人都瞧見太子對太子妃的寵，又知道太子妃是個和善心的，便想從這邊走門路。
顧沅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一概按照太子之前的態度去理。
還特地寫了家書回去，叮囑家人多多注意，莫要牽扯進這些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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