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之前遠遠見過幾回,這次湊近了看,也一臉高興,“是啊,太了。”
顧沅靜靜地欣賞著,心想著晚上回去沒事,可以畫一副蓮花圖玩。
清風徐徐,淡紫蓮花與明藍蓮花隨著風微微搖曳,橙霞之下,寧靜又。
“予獨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1]
倏然,一道悉的男聲出現在後。
顧沅愣了一愣,轉過頭,當看到一襲明黃團龍紋袍的順濟帝時,心頭一抖,趕忙屈膝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順濟帝緩步走到面前,站定腳步,略顯渾濁的眼眸盯著那白皙的脖頸,微微瞇起,繼續念道,“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唉,可遠觀而不可玩焉……”[2]
他最後那句話,似是濃重嘆了口氣,顧沅心下咯噔一沉,子也下意識繃。
“不必多禮,起來吧。”
順濟帝出手,似要攙扶。
顧沅往後退了一步,緩緩起,“謝父皇。”
的頭是一直低著的,不敢抬頭,此時心里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怎麼就這麼倒霉,只是心來想看一下風景,沒想到卻遇見了順濟帝。
早知道如此,就該直接回東宮的。
只是皇帝來了,怎麼都沒個人通報一聲?就這樣突然出現,真是嚇人一跳!
順濟帝凝視著顧沅,今日出門出的急,只隨意梳妝一番,上著一條大袖對襟羅紗衫,配著霧白輕羅八幅湘,挽著墮馬髻,斜著兩枚鑲紅寶石珍珠花釵,耳著一對東珠墜子,素雅清純,站在碧蓮池旁站著,宛若荷仙子降臨凡間。
真是啊,這般低垂眉眼的姿態,就得讓人挪不開眼。
太子可真是有福分,娶了個這樣絕的人。
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自以為收集天下各人,可那些人與眼前的一比,都是些庸脂俗,不值一提。
可惜吶,若是他早些見著,沒準……這人就是他的了。
“你今日怎麼來這邊了?”他溫聲問道。
“回父皇,兒臣去玉明殿探五公主,正準備回東宮了。”
顧沅一板一眼的答,袖下的手不聲的收攏。
很不喜歡順濟帝看向的目,這種目,毫不避諱,不是一個公爹對兒媳該有的眼神。
轉念一想,若是正常的公爹,見著兒媳單獨在這,只會避嫌的離開,哪里會像他這般,消無聲息的往前湊呢。
一顆心得吊著,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卻只能盡量安自己。
沒事的,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有這麼多宮人在旁呢。
“噢,景胳膊摔到了是吧?怎麼樣了?朕這兩日政務繁忙,也不出空去瞧瞧。”
顧沅心道,還政務繁忙呢,你這會兒不是閑著麼,怎麼不去看景。
面上卻是不顯,淡淡道,“醫說景的胳膊需要靜養三月,其他的并無大礙。”
已有些不耐與順濟帝繼續廢話,便福了福子道,“父皇,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太子應當也回宮了,兒臣先行告退,省得他尋不到兒臣而擔憂。”
一口一個父皇兒臣,又特將太子扯進來,是何用意,順濟帝心頭也清楚。
看著滴滴的小兒媳這般戒備,順濟帝反倒生了幾分另類的趣味,他深深地慨道,“太子可真是寵你啊。當初他在朕跟前苦苦跪了一日,又生生挨了五十子,打得皮開綻、鮮淋漓,險些昏死過去也不改心意,非得娶你……也是,這般辛苦娶回來,自當要多疼些的。”
顧沅纖濃的睫猛地一,心頭震驚。
跪了一日?五十子?
怎麼不知道這些事。
“殿下他……是何時求的父皇?”顧沅抬起臉,疑問道。
順濟帝盯著那漂亮的小臉,半花白的眉挑起,道,“那賜婚圣旨是他向朕求的,你不知道?”
他又了胡子,長長的嗯了一聲,“他大概是怕你知道了心疼。”
顧沅腦子一時糟糟的
那賜婚圣旨,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後定下的,是他裴元徹親自求來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騙了?
作者有話要說: [1][2]周敦頤《蓮說》
第50章
有風刮過,蓮花清香越發濃郁。
顧沅使勁掐了掐手心,盡量讓自己緒穩定,輕聲道,“多謝父皇告知兒臣此事。若無其他事,兒臣先行……”
不等說完,順濟帝打斷,“來,陪朕到那邊亭子坐坐。”
顧沅眉心猛地一跳,頭發也一陣發麻,聲線地繃著,“父皇,時辰不早了。”
這天眼瞧著都要黑了,他要一個兒媳婦陪著坐,算怎麼回事?
順濟帝毫不在乎道,“這有什麼,你嫁過來這麼久,朕也沒好好與你說上幾句話。這回正好遇見了,也是有緣。”
顧沅越聽,小臉越是泛白,只覺得惡心無比,有緣?呸。
秋霜谷雨等一眾人也聽得心驚跳,心里擔心不已,又不敢上前——那可是皇帝啊!
見顧沅還杵著,順濟帝抬手,就要去拍的肩膀。
顧沅一怔,又忙往後退了一步。
不料腳下一個沒站穩,子一晃,只聽得“噗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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