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容師走了之後,我第一時間把電話打到了許姐那邊。
“呀!小龍?怎麼想起來聯系姐姐啦?”電話那頭的許姐,似乎對我的來電很是意外。
“嘿嘿,這不是想你了嗎,上班呢嗎許姐?”
“哼!想姐姐這幾個月也不來個電話?上次你回圣寶池我還不在,最後還是王哥跟我說你回來了!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見我~”
說完,許姐自己沒繃住直接笑出來了,自嘲著說四十歲的人了還在裝,太惡心啦!
“怎麼啦小龍,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姐姐幫忙?”
許姐大大方方的問了出來,而我也沒有瞞,直接告訴了,現在天池這邊,沒有容師在,你想不想過來。
其實我之所以膽敢如此直接的就找到許姐,也是因為我對實在太了解了。
在我還在圣寶池的時候,每次和搭檔尸化妝,許姐都會跟我抱怨,負責帶貨的那個公司,每次搞專場直播,都得從石城坐飛機到土城。
因為石城地方小,沒有直播場地,要直播就只能在那個小店鋪里,而土城這邊,有專門的一個帶貨場地,而且直播團隊,包括什麼運營場控什麼的特別齊全,團隊固定就是在土城這邊,其他地方人家本不去。
再加上我心里也清楚,許姐之所以能在千萬之後還留在圣寶池,完全就是因為我。
因為我和一起搭檔之下,除非是碎尸都已經到了泥的地步,不然絕大多數況下的尸,即便是斷了尸塊,我也能起來,許姐也能給化好妝。
家屬對于我倆的工作果也是給予了高度認可,久而久之,圣寶池這邊的技在古省都是出了名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倆相互搭配之下,筆筆生意都能功單,再加上許姐那出場費,可以說我在圣寶池那個地方,最起碼有四收,是和許姐搭檔尸上妝賺來的。
如今,我考到了天池,許姐也把工作重心挪到了帶貨和直播以及自上,但圣寶池那邊畢竟也是許姐工作的老單位了,在那有名氣有底蘊有平臺,但凡是能請的生意,一次就能賺個幾萬,何樂而不為呢?
但不得不說,我不在那,許姐的收益最起碼腰斬。
都不要說斷幾截的亡人了,就算是斷了個手指頭,圣寶池那也沒人會,也沒人敢。
假如說,許姐能夠同意我的邀請,且不說天池這邊是市級殯儀館,門面在這擺著呢,其次許姐以後帶貨直播啥的也方便。
最主要的是,他丈夫家就在這邊,那彩妝公司帶貨,還是許姐老公給安排的。
和我預想的一樣,在我提出邀請之後,許姐思考了一會兒,語氣十分認真的跟我說:“弟弟,天池招人麼?姐姐歲數大了,可沒法像你一樣參加考試了。”
我笑了笑,說許姐你就放心吧,只要你點頭同意,我現在就給你安排工作崗位,你也可以放心,在這你就跟在圣寶池一樣,沒事兒帶貨,有事兒你來一趟整完了再回去也行。
“那行,我去跟領導提辭職。”
許姐的干脆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這也符合許姐的格。
在許姐辭職的同時,我找到了天池單位的領導,把許姐的事跟他說了。
“圣寶池的容師?還姓許?不會是許妙吧?”
我點了點頭,許妙,自然就是許姐的全名。
“嘶.....我知道圣寶池那邊的出了名的厲害,但我是真不知道許妙就在那...你確定你能請?”
我一樂,這有啥請不的?要不是我是考編考到天池的,你以為天池這地方請得我了?
我和領導一拍即合,直接就把容師的崗位給定下來了。
天池雖然是事業單位,但質是自收自支,再加上許姐本側重點就不在這邊,所以人家對工資要求也沒多高,一個月能有個三千打底就行了。
當然,許姐在化妝容這方面,肯定能拿的起來,這三千人家也不白賺。
本事到位了,領導自然也說不出啥來。
我甚至都已經想到了以後我在天池的工作,會有多麼的順利。
我可以負責司儀、接尸、尸以及後續的殯葬一條龍服務,許姐自己一個人就能把容這邊所有的工作都拿起來,再加上還有喬固這麼個紙扎匠大手子在。
許姐那邊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懸念,辭職?要真想辭職,沒人能攔得住。
可以說,放眼整個古省所有殯儀館,別管公立還是私人,在許姐來了之後,天池這邊的殯葬團隊,絕對是頂級一般的存在。
很快,許姐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那邊已經辭職了,而我也告訴了,這邊崗位已經給你訂好了,來的當天直接辦理手續職。
許姐笑了,說這還等什麼,我現在就過去!
于是,許姐坐上飛機,直接就來到了土城天池。
王哥自然也知道了許姐辭職的消息,而我也告訴了他,許姐來到我這繼續和我搭檔的消息。
王哥,是肯定不能過來的,人家老婆孩子都在石城,而且我倆合資開的那個店鋪還在那邊,家人還有生意都需要人照顧。
在許姐來了之後,我和許姐以及白曼詞,在容間給王哥打去了視頻電話。
王哥在視頻里也是嘆的,曾經在圣寶池,我許姐王哥三個人,堪稱圣寶池鐵三角,如今這鐵三角沒了倆,就剩個王哥自己在圣寶池支棱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我和許姐,都有一技傍,而且是行業部的頂級技,王哥雖然也可以說是殯葬老手,但干這行超過十年的,誰還不是個老手了?
他沒有競爭力,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他對于我和許姐能有一個更高更好的平臺,是真的發自心的高興,畢竟圣寶池鐵三角存在的時候,我和許姐可是沒給他介紹關系。
認真說,圣寶池的領導,就只是個領導而已。
真到了拼專業的時候,圣寶池只有王哥能獨當一面。
前前後後大概聊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王哥就跟我說了,等分店開業的時候,一定要通知他,他要過來捧場。
許姐笑著說:“捧場?殯葬用品店你怎麼捧場?拿你自己捧嗎?哈哈......”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和龍老弟在石城這邊可還有個店呢,等你店鋪開業了,第一筆生意我就提前預約了,正好庫房需要新進一批貨,我直接從你那定了!”
而我,自然也知道王哥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這次過來捧場,怕是最低都得要花個六七萬塊錢,甚至可能更多。
道理很簡單。
我在土城現在有了編制,沒啥意外的話,基本就是扎在這了,許姐現在也過來了,分店也馬上開業了,石城那邊的店鋪生意,我肯定就照顧不到了。
如此況下,我倆如果還保持以前的五五分賬,就多有些說不過去了。
王哥是個講究人,而我也不差事兒,開了分店,我自己賺我自己的,王哥賺他自己的,當年我的那些錢,王哥肯定會還回來,而且肯定還要加一些。
畢竟我和許姐在這行里的人脈,可比王哥不知道多了多倍。
把這層關系大大方方的破,我倆也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是啥意思,如此一來倆人誰都不尷尬,以後有事兒了啥的,來個電話也都好使,要是沒貨了,甚至可以直接地區調貨,屬于是雙贏局面。
等掛斷了電話之後,許姐那邊就來電話了。
帶貨帶貨,還是帶貨。
許姐和之前在圣寶池的時候一樣,驢牌包包里,總會裝一些小袋的零食,給我和白曼詞以及沒說上幾句話的喬固一人拿了兩包蠶豆之後,了輛車就離開了。
我回到了辦公室和白曼詞一起刷著膩人的韓劇,喬固則是跑到庫房,開始著手制作起了紙扎品。
刷劇刷到了一半,柳雲屠忽然從我上撤走。
“龍啊,剛接到的消息,有人想找你聊聊。”
我有些意外,就問他誰找我。
柳雲屠看了看我,挑著眉說道:“土城本地城隍找你....消息直接發到本地柳家堂口那邊了。”
我一愣。
城隍?本地城隍找我干什麼?我又沒干......
我剛尋思著我也沒干啥壞事兒,之後我就想起來了,他娘的昨天可是有一對夫妻死在了我面前,而我有能力阻攔卻沒有阻攔,甚至還給添了把火。
雖然說這一對夫妻打死了自己的孩子,最後也是死在自己孩子手里的,屬于是罪有應得,但我之前聽我爺爺提起過,城隍大部分都是些老頑固,幾百年了就待在那城隍廟里不出門,可以說是完全是與現實軌的。
“難不本地城隍要問我的罪?”
柳雲屠忽然笑了出來。
“問罪?問你的罪?這本地城隍就是個文,個耍筆桿子的人,他是惹得起關仙堂,還是惹得起黑白無常了?你給你爺爺打個電話,新城隍當天就能過來上崗,本地城隍結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問你的罪?他有那個膽量嗎?收拾收拾吧,咱幾個過去一趟。”
我答應了一聲,跟白曼詞說了一聲,我要去城隍廟和城隍喝茶,用不用我幫你要個簽名啥的。
白曼詞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戴上耳機示意我可以出發了。
我“嘿嘿”一笑,便直接帶上柳雲屠曲妍紅葉,開車直奔城隍廟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