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通始終不清不楚。
我和孟一凡也始終沒理解七爺的意思。
也可能是我們對玄學領域的知識一竅不通，聽得總有些雲里霧里。
“七爺，你能解釋得再詳盡些嗎……”
“好吧。”
七爺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解釋：“相傳人有三魂，一為天魂，二為人魂，三為地魂。”
何為天魂？
天魂又主靈魂，人死之後，天魂歸天際，化為宇宙間磁場的一部分。
而人魂又守尸魂或魂，在人死之後，守尸魂會在八小時之離開人，四飄。頭七那晚會回家一趟，再看一眼親人，然後守尸魂會前往自己的墳墓，長守。
七爺說，守尸魂還有諸多講究，比如宅風水就是通過守尸魂來影響子孫後代，包括去祭拜先人的時候，其實祭拜的就是守尸魂。
最後是地魂，又因果魂，因果魂記載了這個人在這一世所有的善惡。
而各種傳說里，說作惡多端的人要下地獄罰，善良的人可以投個好胎，實則就是通過因果魂來進行判定。
當因果魂接審判之後，可以投胎之時，天魂和人魂會再度回歸，屆時三魂歸一，生出新的七魄，一條新生命又會即將誕生。
這就是生命回的整個過程。
我和孟一凡聽得極為認真，也極其震撼。
這東西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卻十分有道理的樣子。
“兇鬼害人的原理，就是人死之後怨氣太大，又重新把因果魂和守尸魂聚集在了一起，但沒有天魂的制，它們的思維幾乎是統一的，那就是完生前心愿，或者復仇。”
七爺解釋得很詳盡，說：“但是把因果魂和守尸魂重新聚在一起并沒有大用，因為剛死的魂能量很薄弱，甚至還會懼怕活人的氣，所以它們需要時間來沉淀，吸收附近的能量磁場，我們稱之為養魂。”
“李秀梅死了十五年，死時怨氣極大，這就是為兇鬼的緣由，即便懂一點道行的人也很難對付。”
我總算理解七爺剛才的意思了，接過話說：“所以杜雨薇剛死三個月，是沒這個條件形兇鬼的，可能還會懼怕活人的氣，更別談來嚇唬我和孟一凡兩個大男人，對麼？”
因為男人的氣重，青壯年的氣更重。
“對！”
七爺又恢復嚴肅，似乎對此很重視：“沒有形兇鬼的條件，這個條件可以理解‘先天’條件，但沒有先天條件，不代表後天條件不能彌補。”
我再次接話，心中大駭：“您指的後天條件，就是您剛才說的養鬼？”
七爺：“沒錯，在我們這個圈子里，不提正統的道教規矩，我們認為無好壞，只怕有心之人用。”
“我遇到過不懂些道行的人，因為喪子之痛，走不出影，便把子的魂留在邊，以其微薄道行來養之，但殊不知這是有違自然規律。區區微薄道行，很容易反噬其，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這種事我見得太多了。”
我和孟一凡聽得骨悚然。
了這個圈子，真是什麼奇聞異事都能見識到。
不過這種事，似乎又是人之常……
我說：“要是我爸跟我爺死了，我估計也做得出來。”
七爺哼道：“那你還真是個大孝子。”
孟一凡湊過來說：“那到底是誰在養鬼，是杜如海還是呂正先？”
七爺：“那就不知道了，總之在養鬼的人，大概率是邊最親近的人，而且現在的份還是杜如海的養，要養鬼，首先就要先搞到的骨灰，可誰敢去的骨灰？”
沒人敢去杜如海養的骨灰。
除非這個人就是杜如海本人，或者呂正先。
七爺嘆氣說：“這還不是最嚴重的，要養鬼，最多禍害的也只是養鬼之人自，還有他的家庭，但往往養鬼還容易牽扯出來別的行為。”
我好奇，忙問：“什麼行為？”
七爺卻是不肯往下說，從他的言語間我能聽出來，養鬼延出來的另一個行為，估計很嚴重。
“現在最重要，是找到杜雨薇的骨灰。”
七爺又說：“剛死不久，比李秀梅容易對付，只要找到的骨灰，我就有辦法超度。”
我說劉哥不肯幫忙，我們很難找到杜雨薇埋在哪兒。
蘭江市是個大城市，不知道有多墓園和骨灰堂，要是一一找下去，估計沒個十天半月是找不完。
等找完，我和孟一凡也該變骨灰了。
七爺說：“這個事我可以找圈子里的人打聽一下，火化不可避免要送去火葬場，杜如海又是名人，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
于是，我們和七爺約好吃晚飯的時候面。
他說今天應該就能打聽到杜雨薇被埋在哪兒。
可是到了當天下午六點。
我們和七爺在一家飯館面後，他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他今天托了很多朋友打聽杜雨薇的安葬地點，但整個蘭江市大大小小的殯儀館和火葬場，全都沒有接收過杜雨薇的。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杜如海的家里有人過世。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自從殯葬制度施行後，蘭江市這邊都是強制地火化，人死後只能夠火化，不能土葬。
即便這個杜如海有權有勢，能夠手眼通天，他就是要土葬杜雨薇，那也總得有專業的一條龍團隊來運送吧。
但是七爺又說了：“這三個月本沒人接手過杜家的業務，如果有人接手過，杜如海怎麼也是個名人，早在圈子里傳開了。”
孟一凡一臉愕然：“沒有火化，也沒有土葬，難道他自己在家燒？”
我有些無語：“你以為烤全羊啊，還能自己烤，我覺得，杜如海可能本沒打算理杜雨薇的。”
可是人已經死了，他不理，他想干什麼？
難道放在家里？
此時菜都上齊了，七爺卻半點沒有胃口的樣子。
他眉頭鎖地看著我們：“這就是我最擔心的，養鬼的人，很容易延出來的，另一種行為。”
我和孟一凡頓時有些張起來。
到底是什麼行為，七爺要現在才給我們揭。
接著，只聽他說了四個字，果真讓我們再次悚然。
“借尸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