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天走後,我開車先送了孟一凡回家,這才又回到自己出租屋。
上樓的時候,我把李秀梅的骨灰帶回了家里。
雖然很晦氣,又很別扭,但李秀梅確實強大。
已經幫過我們兩次了,而且今晚要不是,我跟孟一凡都得被囚在那個會所里面。
把放在家里,我覺得我能安全一點。
到家後,我很想知道杜如海死了沒有。
萬一他死了,我們所有人就皆大歡喜了。
我把李秀梅的骨灰盒放在電視柜上,給拜了三拜,問道:“秀梅姐,你回來了沒,有沒有弄死呂正先?”
問完之後,我觀察著客廳,發現并沒有什麼異常,也沒回應。
難道李秀梅還沒回來?
“祝你旗開得勝……”
我回到臥室,拿了兩件服,準備去洗個澡。
來到廁所,我了服,打開熱水。
熱騰騰的蒸汽,很快讓鏡子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用手抹了抹鏡子,準備先刮個胡子,可就在我抹掉鏡子上的水霧時,一張死人臉赫然出現在鏡子里,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正跟我對視著。
我魂兒都快被嚇沒了,‘嗷’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那張死人臉還沖我搖了搖頭。
我連忙沖點頭:“知道了,秀梅姐,這次沒殺得了呂正先,下次我們再找機會,我洗澡,你先出去一下……”
很快,那張死人臉消失了。
我緩了很久才緩過來,隨即扇了自己一掌。
我他媽真賤啊,非要把骨灰抱家里來。
不過顯然,李秀梅是在回應我,杜如海沒死,沒能報得了仇。
宋曉天的直覺是對的,這個人沒那麼容易死。
我嘆了口氣,我們跟杜如海的仇是越結越深了,今晚讓他那麼狼狽,他估計恨不得弄死我們。
洗完澡出來,我上床便睡。
這一晚我做了個夢,我夢見我到了一間房子里。
這間房子的布置,跟杜雨薇的藏之所很像,但我一眼認出來那不是我之前去的那個地方。
之前我帶著一個骨灰罐子去找杜雨薇,但那罐子里裝的不是杜名揚的骨灰,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骨灰。
那個男人的魂知道了杜雨薇的藏之所,我想是杜雨薇害怕自己暴,所以又搬了地方。
夢境里,我依稀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但不知道是我自己做了這個夢,還是杜雨薇把我拉的夢境里面。
只見仍然端坐在椅子上,穿著紅嫁,雙手平放在大,但這一次,腦袋上蓋著紅蓋頭,就好像一個待嫁新娘。
這時,突然間了。
盡管是在夢里,我仍然嚇得不輕,我記得只是一尸,尸是不可能的。
可確實了,就像個活人一樣,忽然起朝我走了過來。
我僵在原地,看著走到了我跟前,我不知道要干什麼,一時嚇傻不敢。
但很快,給了我答案。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直接就靠了過來,蒙著紅蓋頭的腦袋枕在我口上,冰涼的雙手也很快摟住了我的腰。
我懵了。
到底要干什麼啊……
難道跟那個機車網紅一樣,也空虛了……
我心里想著,大氣也不敢,都不敢一下。
就在這時,我懷里的,竟然開口說話了。
“謝謝你,陳墨,謝謝你肯幫我。”
還是那悉的聲音,跟當初來敲門找李秀梅一樣。
可我卻愣住了。
雖然同樣是杜雨薇的聲音,但這個聲音,卻有溫度,有,甚至有一溫。
在向我道謝。
是因為我幫找到了孩子……
我正要開口說話,可不知道怎麼了,我卻說不出話來。
我憋了半天,還是沒能開口,愣生生把自己給憋醒了。
醒來之後,我沒有躺在奇怪的地方,而是躺在出租屋的床上。
照進來,灑在床上,我瞬間清醒了很多。
我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那個夢……難道是杜雨薇把我拉進夢中的?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準備出門去門店。
出門之前,我看了眼李秀梅的骨灰盒,依然放在電視柜上。
可能是因為李秀梅在,我昨晚沒能出得了門,而是直接被拉進了夢中。
下樓後,我正準備開車去門店,但上車後我又下來了。
我來到後排座位,將座椅打開,先檢查一遍杜名揚的骨灰在不在。
可打開之後,我懵了。
骨灰不見了!
我靠!
我骨灰呢?
我骨灰去哪了?
我明明記得我把骨灰放這里面的,是誰給我了?
我連忙回到駕駛座上,準備給孟一凡打個電話,可就在這時,我余瞥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有一張字條。
我連忙打開那張字條看了一眼。
“今晚子時,天星游樂園,一個人來。”
這上面的字跡,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杜雨薇的字跡。
這是留下的,難道骨灰也是被拿走的?
我很快反應過來,骨灰肯定是被拿走了,否則我昨晚不會做那個夢。
已經跟孩子團聚了,所以才會謝我。
但是讓我今晚去天星游樂園是什麼意思……
這個天星游樂園,是我們這最大的游樂園,之前我跟方曼還去過兩次。
我想了想,既然說了,那我就去吧。
都在夢里謝我了,應該不至于要害我。
只是讓我一個人去,說明不想讓我告訴其他人,也不能帶其他人去。
我開著車,很快回了門店。
只是,我回的是另一家門店。
那家門店已經關了,現在所有人都在這家門店上班。
本來兩家門店合并在一起,人應該多的,但實際上并沒有多人,因為很多人都已經離職走了。
我在門店待了一整天,沒有生意上門,生意可謂是慘淡。
當晚十點。
和孟一凡在外面喝完酒,我沒開自己的車,而是攔了輛出租車車,準備前往天星游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