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特別瘆人,比蘭哭婆的哭唱更加驚悚、簡直催人肝膽。
夏正和韓子佩,都是聞聲一震,差點魂飛天外,竟然愣在巨石頂端,不知道如何才好!
“爺,還不快走!?”蘭哭婆推了推夏正和韓子佩。
“哦哦……”韓子佩反應過來,急忙點頭,隨後卻又覺得不對。
人家蘭哭婆,自己答應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變夏家了?
此刻,巨石頂部平臺上的子,如鮮花落進了烘爐里,迅速枯萎,皮變得漆黑,整個子也委頓下來,栽倒在地。
地宮四周,所有的古尸都先後倒地,發出咕咚咕咚的墜地聲。
夏正回頭掃了一眼侉翼族王妃,對韓子佩道:“我們采了胎靈芝,地宮的微妙平衡被打破,一切都將變化,趕走,防止地宮坍塌!”
韓子佩一咬牙,縱從巨石上跳下。
夏正和蘭哭婆也一起跳下,揮手沖著老韓道:“東西已經到手,原路撤退!”
“等等!”老韓急忙打開背包,對蘭哭婆說道:“老人家,能不能……先把東西給我?”
那胎靈芝,關系著老韓兒子的命,老韓必須將東西拿在手里才放心!
“東西給你,你的兒可就是我們夏家的了!”蘭哭婆嘿嘿一笑,將胎靈芝遞了過去。
老韓小心翼翼地包裹胎靈芝,一邊說道:“我沒意見,我沒意見,只要他們年輕人合得來就行!”
夏正看了蘭哭婆一眼,搖頭無語。
轟隆隆……
忽然間,有巨大的水咆哮之聲,急速傳來。
韓子佩吃驚,道:“洪水又來了,大家穿好救生背心,做好防范!”
“還有譚燕子和馬坤,快去跟他們會合,帶他們一起走!”夏正一邊大,一邊已經沖了出去。
蘭哭婆直跺腳:“爺,你不管,管那兩個外人干什麼?”
“那個是你家二!”夏正沒好氣地兇了蘭哭婆一句。
你不是喜歡嗎?干脆把譚燕子也收做好了!
不遠,譚燕子坐在地上默默發呆。
的邊,是已經死去的馬坤。
剛才夏正等人離開沒多久,馬坤就斷了氣。譚燕子便一直坐在這里,也不悲不痛,只是默然無語。
“譚燕子,你師父怎麼樣了?”夏正沖過來,掃了馬坤一眼,又說道:“洪水即將淹沒地宮,快走!”
“我師父死了……”譚燕子還坐在地上,也不看夏正,神落寞,帶著一些不知所謂的笑:
“我師父死了,臨死之前,他把他的銀行卡和碼全部給了我,里面有六十萬存款。我不知道,他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夏正嘆息,扯起譚燕子,說道:“現在就不要思考這麼深奧的人生問題了!你師父已經死了,逝者已矣,我們趕逃生吧。”
這時候,洪水前鋒已經裹著那些古尸,沖了過來。
譚燕子驚醒,卻又問道:“那我師父的尸怎麼辦?”
“就放在這里,讓他‘托同山阿’吧。”夏正扯著譚燕子就走,又說道:“等你出去以後,給你師父多念幾遍往生咒,便是你的孝心了!”
說話間,一洪流卷來,將夏正和譚燕子沖出老遠。
韓子佩和老爹都穿著救生背心,浮在頭之上,大聲訊呼:“夏正,夏正,你在什麼地方!?”
尤其是韓子佩,在黑暗中找不到夏正,聲音里都帶著哭腔。
蘭哭婆卻是不死妖絕世高手,竟然踩著古尸做踏板,迅速沖到夏正的邊,大:“爺穩住,抱住大粽子護住腦袋!”
“我明白,你照顧你自己吧!”夏正一手扯著譚燕子,一手撥水控制方向。
洪水來得太快,眨眼間已經深達數丈,水位還在不斷上漲。
夏正等人被洪水沖擊,滴溜溜地轉圈子,暈頭轉向。
蘭哭婆最清醒,忽然道:
“水位快速上漲,流速變慢,一定是大批古尸順水而下,堵塞了地下河道的出口。大家穩住,保持力,等水位繼續上升,我們從懸魂梯原路退回,從武祠堂古井中鉆出去!”
夏正也反應過來,道:“大家尋找懸魂梯下面的石頭樁,攀上石頭樁,就能回去了!”
韓家父倆急忙用頭燈四看,希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又混了幾分鐘,韓子佩的後背,忽然撞到了,返一看,竟然就是一石頭樁!
“在這里,石頭樁在這里!”韓子佩大,一邊解下繩索,順著石頭樁系了一圈,定住自己的形,又來拉扯他人。
眾人抓著繩索,聚集在石頭樁的四周,稍稍休息。
韓子佩抬頭向上看,說道:“這就是我們從懸魂梯上下來的搭腳平臺,就是不知道上面還有多高,能不能爬上去……”
夏正道:“那些搭腳平臺,是依次向下的,一個比一個矮,我們繼續尋找其他平臺,找到最矮的,就能爬上去了!”
一言點醒夢中人。
眾人急忙在邊索,尋找相鄰的石頭樁。
那些石頭樁相距很近,很容易找到。
夏正據水流方向推測高低方位,帶著大家一路向東。
果不其然,幾分鐘之後,前方一個石頭樁,樁頭僅僅高出水面二尺多。
夏正第一個爬上去,又將大家拉扯上來。
上了平臺,眾人還是不敢停歇,擔心地宮坍塌,又繼續向上,沿著臺階跳過去,準備攀上懸魂梯。
但是這些平臺,落差都有一米,又相隔一米的距離。
來的時候容易,往下蹦。
此刻原路返回就不容易了,要往上蹦!
夏正和蘭哭婆手最好,當先跳上高的臺階,再回過頭,用繩索將韓子佩等人一一接應過來。
花了二十分鐘,眾人這才回到懸魂梯上,各自氣吁吁。
“不要停,跟我過懸魂梯!”蘭哭婆輕車路,帶著眾人穿過懸魂梯,來到了武祠堂古井下的空間里。
大家剛剛落地站穩,就聽見深淵中轟隆隆巨響,似乎真的坍塌了。
“這里也有坍塌的風險,大家快點鉆出古井!”蘭哭婆邁一雙小腳,跑得飛快。
韓子佩和夏正并肩向前,一邊問道:“井底的翻板,從下面可以打開嗎?”
“我最後下來的時候,用子擋住了翻板,問題不大!”夏正說道。
眾人一路沖到井下,仰頭看,果然那翻板敞開著,還有一繩子垂了下來。
蘭哭婆嘿嘿笑道:“我才是最後下來的,還留了一繩子在這里。”
有繩子就好辦了,大家抓著繩子,一個個爬了上去,又沿著繩子,爬出了井口。
這時候是凌晨三點多,祠堂院落里雀無聲。
老韓終于松了一口氣,準備蓋上井口的青石板。
然而就在此刻,祠堂的幾扇雕花木門全部打開,電筒柱晃,十幾個人影,各持刀槍木,圍住了眾人。
是武祠堂的村長,和武二狗等人。
他們一直埋伏在祠堂的第二間房屋里,等著夏正等人。
武二狗打著電筒,照著夏正的臉,齜牙嘿嘿笑道:“夏老弟,我們在這里等你們很久了。還有一個道士呢?怎麼沒看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