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這時候正一片混。工人們都圍在板房後面的空地上,大呼小。
夏正一口氣奔過去,沖進人群,喝道:“怎麼回事?”
譚燕子和韓子佩都在,正在檢查一個躺在地上的農民工,一起說道:“這人忽然暈倒了,手腳搐,臉漆黑七竅流!”
夏正上前來看。
那工人是個小伙子,瘦瘦弱弱,此刻手腳冰涼,已經沒有了知覺,兩個鼻孔都在流。
夏正翻開小伙子的眼皮查看,又試探他的脈搏和鼻息。
忽然間,小伙子如詐尸一般暴起,猛地睜開眼睛,揮拳擊向夏正的臉。
夏正仰頭躲開,隨即站起。
小伙子也騰地跳起來,張牙舞爪,向著夏正撲到!
譚燕子腳勾住小伙子的腳脖子,那小伙子一踉蹌,撲通一聲摔了個啃泥。
然而這家伙非常彪悍,隨即翻而起,又撲向了譚燕子,雙眼紅,如瘋似癲。
夏正抬腳將這人踹倒在地,對四周的保安喝道:“給我把他按住!”
老何帶著幾個保安,七手八腳地按住了此人。
小伙子被按在地上,還在拼命掙扎吼連連。
夏正右手掐了一個‘刀討’訣,以手代刀,刀尖沖下,直刺小伙子的頂門,喝道:“逆吾者死,敢有沖當!刀地府,還我真!急急如律令——!”
說起來也奇怪,夏正這個簡單的作之後,那小伙子立刻渾一震,安靜下來,直愣愣地看著夏正。
夏正沖著老何等人揮手:“放開他!”
眾人松開了手。
小伙子跪在地上,又愣了許久,這才站起來,一臉茫然地問道:“我剛才……怎麼了?你們在干什麼?”
譚燕子沒好氣地瞪眼:“你小子中邪了,幸好有夏大師在這里,否則你現在就是一死尸!”
小伙子渾渾噩噩,似信非信。
周圍的工人們都議論紛紛,對夏正敬佩無比。
夏正倒是沒說什麼,回到自己的宿舍里,畫了一張紙符給那小伙子,說道:“這張紙符心收好,三天之不可離,否則你還會發瘋。”
小伙子急忙接過紙符,收好。
夏正來錢經理,說道:“馬上將這些農民工全部遣散,明天也不要來上班了。這里的工人太多,今天一個撞邪的,明天一個發瘋的,我可照顧不了!”
錢經理不敢做主,請示老板潘連德。
潘連德當然也不想出事,立刻按照夏正的意思去做。
夏正又吩咐老何,說道:“老何,你們將貴重的東西,收拾到庫房里,黃昏以後,就不要再巡邏了,一起呆在宿舍里,嚴外出!”
老何接命令,帶著保安們整頓工地現場,把電纜線和一些零碎工收進倉庫。
其實這樣的安排,保安們求之不得,不干活照樣拿工資,多好?錢經理也是打工的,和保安們是一個心思。
夏正則帶著譚燕子和韓子佩,坐在門衛室里吹空調。
林群這時候也趕了過來,詢問況。
譚燕子問道:“夏大師,剛才那小子,是不是撞了邪?”
夏正搖搖頭:“不是,他是被人作法陷害了。你注意看就知道,那小子的腦後,被人剪去了一小撮頭發,指甲也是剛剪的。肯定是有人,利用了他的頭發指甲和生辰八字,畫了‘控魂符’,然後開壇做法,控制了這小子的舉。”
韓子佩不大明白,問道:“利用頭發指甲和生辰八字,就能做法害人,這是什麼原理?”
夏正一笑,說道:“這是道門中很淺顯的法,利用頭發、指甲、和生辰八字,可以完復制一個人的‘氣場’,和人原本的氣場相應。對著復制的氣場施法,就能控這個人。
許多雙胞胎之間,也有這樣的應。所以雙胞胎中的哥哥流鼻,弟弟遠在十里之外,往往也會流鼻。弟弟做噩夢,哥哥也許會做同樣的噩夢。科學上,解釋不了這種事的原因,其實也就是個氣場的相互應問題。”
林群嘆道:“難怪有人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由此看來,玄學也不是一無是啊。”
譚燕子皺眉,說道:“潘連德到底是得罪什麼人?人家這是往死里整他呀!妖人躲在背後,我們現在怎麼辦?”
“現在我們睡覺,晚上問問滿倉的漂亮姐姐,一定知道很多事!”夏正嘻嘻一笑。
“我們睡覺?”林群斜眼看著夏正。
“我是說,大家都睡覺,各睡各的。”夏正翻了一個白眼。
……
黃昏時分,韓子佩回了夏家別墅,繼續和未來的婆母聯系。不懂得道法,留在這里也沒用,說不定還會影響夏正的行,所以自覺回避了。
林群卻不走,繼續留守工地,決意查清楚這件事。
晚飯過後,夏正陪著老何等保安打牌,不亦樂乎。
到了夜里十一點,夏正這才取出幾張黃符,在保安宿舍里,吩咐道:“我馬上要出去一下,你們全部留在這里,不許出門。我留下來的紙符,你們也不許。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你們不出門,我保證你們萬無一失!”
老何連連點頭:“你放心,我看著他們,保證不讓他們出門。”
夏正點點頭,來到保安室里,和林群譚燕子聊天,一邊等著和滿倉的姐姐見面。
十二點。
一道旋風在工地大門前徘徊,滿倉的聲音說道:“夏大師,我姐姐讓我請你們去見面,你帶著你的兩個老婆一起去吧。”
夏正走出門來,瞪眼喝道:“放屁,這兩個是我朋友,不是我老婆!”
滿倉現出,笑道:“我看你和們這般親熱,只當們都是你老婆。”
“我跟你姐姐也很親熱,你姐姐豈不也是我老婆?”夏正瞪眼說道。
滿倉一吐舌頭:“嚇,這話要是被我姐姐聽見,饒不了你。我姐姐這人,最恨那些浮浪弟子!”
夏正揮手:“別廢話了,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