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寒道長等人走後,譚燕子還在憤憤不平,罵道: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這麼多死不完的無恥之徒!為了搶奪白雲觀,他們竟然說出了真一道長斬妖的屁話!那天晚上,要不是孟姑娘手下留,真一道長早就去見太上老君了!”
夏正笑道:“燕子別罵了,等明天,我和師妹收拾這幾個老道,給你出氣。”
韓子佩說道:“法壇布置和比試規則,都由他們決定,你們會不會太被?”
孟閑雲說道:“不要,在茅山范圍,量他們不敢使出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幾人退回靜室,煮了一壺茶,一邊喝茶一邊繼續閑聊。
譚燕子問道:“左老道說,他通各種茅山法,是不是真的?”
“他在吹牛!”夏正一笑,說道:
“業有專攻,任何人,都沒有可能掌握全部的茅山。而且他們的師祖一鶴真人,并沒有繼承白雲觀道統,沒當過掌門人,還有很多奧法都不知道。”
孟閑雲點點頭,說道:
“茅山派里面,有‘顯咒’和‘咒’的區別。顯咒,就是大聲念出來的咒語,這一塊,左老道等人應該都會;但是‘咒’屬于心法,在心里默念的咒訣,不是掌門人,絕對不會知道。”
韓子佩好奇,問道:“那你們兩個,誰是掌門人,誰知道咒?”
夏正和孟閑雲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韓子佩更是不解,笑道:“難道你們倆都是掌門人?”
孟閑雲說道:“一開始的時候,大師伯金風道長是掌門人,後來他離開白雲觀,帶走了茅山大印和桃木劍,卻把掌門咒留給了我師父,我師父又了白雲觀的觀主。師父仙逝之前,也把咒告訴了我。我的紙人替,就是咒催的。”
夏正笑道:“三年前,我師父就把咒傳給了我。所以現在,我和師妹都知道掌門咒。”
譚燕子驚喜,笑道:“這樣就好了,明天鬥法,你們兩個掌門人,一定可以將那三個老道,收拾得服服帖帖!”
幾人聊得很愉快,并不把科寒等人的挑釁放在心上。
晚飯後,夏正將桃木劍和茅山大印,都放在祖師爺神像前,用香火供奉,又編制了幾支銅錢劍備用。
孟閑雲在一邊打坐,定冥想。
從定里醒來,孟閑雲說道:“夏師兄,聽說你們夏家的男子,本來就很難活過四十歲,這是怎麼回事?”
夏正點點頭,將自家的倒霉事說了一遍。
孟閑雲想了想,說道:“要尋本來面目,還需向上功夫。努力修行,說不定道行高了,家族的厄運也就解除了。”
夏正說道:“我家里供奉著一個‘八臂魔’,遠古傳下來的,是一尊白玉雕像,一共八只手臂,但是手掌都是黑的。八只手掌,排列了一個八卦形。所以夏家經過幾代人的研究,認為湊齊八塊的黑羅剎掌骨,排列八卦,可能會解開家族詛咒。
師父卻認為,那個雕像的原形,可能是地府中的某一個魔神。我們夏家,應該是魔神的後代,男子不長壽,還應該去地府中尋找原因所在。”
孟閑雲嘆氣:“以大師伯的見識,都參不這個玄機,我們更難參。至于開鬼門游地獄,也很難,弄不好就是一去不回。”
夏正忽然想起蘭哭婆臨終前的話,便問道:“師妹,我師父臨終前,提起了鬥轉星移的事,蘭哭婆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說鬥轉星移已經開始,靈氣復蘇,靈界會有大發生,許多老魔大妖都會現世,修行者也會蠢蠢……”
孟閑雲驚愕,說道:“我也有些覺,最近這幾年,學法越來越快,道法越來越好使,難道這是鬥轉星移的原因?”
夏正也點頭:“我也是一樣,覺得最近兩年學法變得簡單了,谷心法的進步也很快。師父曾經說過,我再有一兩年,道法上的造詣,便可以達到師父一生中的巔峰水準。”
孟閑雲沉良久,說道:“看來我們還要關注天象,驗證一下鬥轉星移的事。”
夏正點頭。
師兄妹兩人討論到半夜,流一些道法,互有增益。
第二天一大早,夏正和孟閑雲都起來了,上了香拜了祖師爺,各自打坐。
七點不到,兩人吃了齋飯之後,這才帶著法,和韓子佩和譚燕子,一起前往仙人。兩位道清風明月,也一起隨行。
八點。
仙人右側的小樹林里熱鬧非凡,三宮五觀和七十二茅庵,都派來了代表,見證今天的鬥法。
樹林里有個小廣場,三茅祖師的神位面南背北,供奉在廣場上方。
鬥法雙方,分別左右而立,相隔一丈八尺遠,各自前一個法壇,中間隔著一個八卦圖。
三宮五觀的當家人,是今天的評委,站在祖師爺神位兩側,其他的圍觀者都站在南側。
科寒師兄弟三人,各自穿道袍,打扮得仙風道骨,氣勢非凡。
夏正和孟閑雲,卻都是隨的便裝,只是腳下穿著布鞋。皮鞋隔絕地氣,施法的時候會有影響,所以一般的道士都穿布鞋。
在場有一百多同門,除了昨天見過夏正的幾個老道,其他人都不認識夏正,各自打量,議論紛紛,覺得夏正太年輕了,恐怕鬥不過科寒等人。
夏正氣定神閑,在法壇後面負手而立。
鬥法之前,雙方各自換,檢查對方的法壇。
檢查完畢,乾元觀主朗聲說道:
“白雲觀派一脈,同門師兄弟切磋道法,大家都是見證。今日比試,一共分為三場,鬥法勝出者,主白雲觀!鬥法規則,是三宮五觀的當家道兄們商定的。第一場,文鬥,給三茅祖師上香,請法刀——!”
“且慢!”
科寒忽然站了出來,看著夏正和孟閑雲,說道:“鬥法之前,還請夏師弟和孟師妹,將白雲觀的‘印劍令’三寶,放在三茅祖師的神位前。鬥法結束之後,誰贏了,誰就可以直接掌管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