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窺夢,門中之所以有那麼一條規矩,是因為在兩百多年前,曾經出過一個事。
當時門中有個龍華派的,在那時候的風頭還是盛的,雖然比不上天師府、茅山正道之類的巨頭,但也算是門中的一支比較重要的力量。
可事就壞在這,當時龍華派中有個弟子,不知從哪里學到了窺夢,并且以此欺辱婦無數,甚至連同門的一些漂亮弟子都不放過。
這窺夢又不是什麼完無缺的法,如果他只用在一些普通人上或許還能瞞,但他膽大包天到把主意打到法師同門上,那別人自然也不是傻子,終有一天他的被人識破。
于是整個門震!
一夜之間,各家各派盡遣高手,將一個龍華派團團圍住。最後那個學窺夢的弟子,被同門誅殺!
但龍華派也因此名聲掃地,在門中聲勢一落千丈,過不幾年就斷了香火。
而從此之後,門中就多了一條忌,誰敢用窺夢欺辱婦,就是整個門之敵,罪無可赦!
藍田不由得臉發白,汗出如漿,整個人都微微有些發。
難怪這徐來會在林子聰上下鎖和五聲顯煞符,如果真是如他所說的話,那這兩個手段非但不嫌歹毒,反而太他媽合適不過了!
“那兩位……我先告辭了。”藍田從椅子上站起,定了定神,離開了大排檔。
陳朵見那人走遠,拿烤串在徐來面前晃了一下說:“你沒事吧?”
“沒事啊,這烤串味道還真不錯,房東能不能再來幾串?”徐來說著。
陳朵老板又加了一些,盯著徐來打量一陣,說:“我還真從沒見你這麼嚴肅的說話呢,還威風的,給你點個贊!”
“是嘛?我以前當掌教的時候,經常這麼訓人的。”徐來說。
陳朵呸了一聲:“沒說幾句就開始不正經了。”
不一會兒老板加了小半盤烤串上來。
陳朵吃了一,想起來一件事,說:“白天敏敏來過了,說是請咱倆去參加姐姐的追悼會,是明天,我準備去的,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徐來說。
陳朵本來想問他干嘛不去,不過想想還是把這句話給咽了回去。
兩人接著又了兩聽啤酒,吃了個酒足飯飽,這才步行走回紫金苑,算是飯後消食了。
陳朵回去洗了個澡之後,就抱了個毯子過來霸占了沙發看電視,徐來反正也懶得再管,洗了個澡就撲床上睡覺了。
陳朵躺沙發上看了一集電視,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晚,他倆倒是睡得安安穩穩,可有人卻是徹夜難眠。
藍田一回去就關了房門,嚴厲地問林子聰有沒有這回事。
林子聰還真沒太把這事當回事,藍田一問,他也就和盤托出了。
藍田聽完之後,冷笑了幾聲,當即摔門而出。
林國信聽到靜趕過來,忙問他事怎麼樣了。
“我解決不了!”藍田冷冷地撂下一句,就徑自離開了,只留下發愣的林國信。
回到居之後,藍田就把自己關進房間。
他作為沖虛觀在江寧的負責人,又是出名的大師,錢財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這些年來,他還算是基本保持了以前清修時的樸素簡單,只是在環境較清凈的地方找了套房子,一個人獨居。
呆坐了良久之後,才發現肚子已經得咕咕,去廚房翻了一陣,找出一碗泡面對付著吃了。
也沒洗澡,就和躺到了床上,只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這樣也不知持續了多久,聽到手機響,接起來一聽,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天師府的白之敬大師已經到江寧了!
藍田原本以為還得有個一兩天,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打電話過來的就是白之敬的弟子王權。
一看時間,正好是過了午夜時分。
藍田趕起來,洗漱了一番,從樓上下來打了個的士,就直奔車站。在那邊等了有半個小時,終于把人給接到了。
白之敬他在兩年前是見過一面的,中等個子,寬臉盤,眼角有些上挑,面相就顯得凌厲,頭發梳得一不,穿著也是考究,乍一看還以為是某個大集團的老總到了。
這個白之敬也就四十出頭,卻已經做到了天師府長老的位置,在門中也是名聲極大。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在他面前,就連藍田也不由得心生慨。
跟著白之敬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弟子,其中一個是王權,之前跟藍田通過電話,另一個是個外形靚麗的年輕姑娘,名許嫣。
“藍田,你的車呢?”王權見面就嚷嚷著。
藍田聽得直皺眉,這王權雖說是天師府來的,但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頭孩子,沖虛觀與天師府一脈相承,以藍田的資歷,可以算是對方的長輩,這人居然對他直呼其名。
當時徐來這樣他,藍田可以不當回事,因為畢竟對方法高超,可以與自己平輩相,你王權又算個什麼東西?
“打的來的。”于是沒好氣地道。
“你居然讓我們坐出租?那我還你來干什麼?”王權匪夷所思地說。
“我不會開車,打的方便的。”藍田耐著子說。
“我靠,誰讓你自己開車了,你不會個司機啊?林國信呢,趕讓他派車過來!”王權吵吵著說。
藍田心中暗自搖頭,這就是天師府出來的人?實在讓人失。
“行了,的士就的士吧。”這時候白之敬淡淡地說了一句。
藍田點頭,這白大師還是相當沉穩的。
他已經約好了車,等車子一到,四人就上了車。
“這車子太小了,有點啊。”許嫣皺著眉頭抱怨了一句。
“有的坐就不錯啦,你反正瘦,不壞你。”王權在車里笑道。
于是白之敬坐了副駕,藍田和兩個弟子三人在後座。
車子很快就到了藍田住的地方,這棟小樓原本就是藍田挑選來作為沖虛觀在江寧市的一個點,所以雖然他目前是獨居,里頭房間倒是不,足夠白之敬他們三人住了。
“你就住這里啊?”誰知王權一到地方就開始皺眉。
他這幾年跟著白之敬見慣了豪宅別墅,一看到這種小破樓,頓時就覺很是詫異。心想這藍田在江寧好歹也混了那麼多年,名氣也大,怎麼混這樣?
“是啊,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快請進吧。”藍田先下車,打開車門準備請白之敬下來。
王權卻把車門關了回去,厭惡地道:“這地方怎麼住人?”司機師傅往附近最好的酒店開。
藍田愣了一下,見白之敬坐在車上沒有下車的意思,不由得嘆氣。
車子很快就絕塵而去,拋下藍田一個人留在那里。
藍田搖搖頭,冷笑一聲,回了自己屋里。
第二天他早早起來,獨自坐在房間里,卻也沒去問白子敬他們住在哪里,他打心眼里不想往這些人跟前湊。
直到快中午的時候,王權一個電話過來,他趕過去,隨後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藍田無奈,只得打了個車過去。
到地方的時候,卻沒見到白之敬等人,打了王權電話才知道,他們被林國信邀去了旁邊的高級餐廳吃飯。
藍田只得跟著地址找了過去,在一個包廂里總算找到了幾人。
除了白之敬師徒三人,林國信和林子良父子倆也在旁邊作陪。
林國信商場老手,長袖善舞,幾人倒是歡聲笑語,氣氛融洽,經常逗得王權和許嫣兩個年輕人捧腹大笑。
白之敬也是一派大師風范,只是微笑看著。
“你來啦,怎麼這麼慢,坐吧!”王權看見藍田進來,招呼了一下,讓他趕坐下。
照理說這是林國信作東,怎麼也不到他指手畫腳,而且大呼小,完全沒把藍田這個長者放在眼里。
林家跟沖虛觀合作已久,林國信和藍田也算是老朋友,見他臉發黑,知道他心中懊惱,連忙笑道:“老弟來了!”忙起親熱地把他拉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藍田收拾心,吃了幾口菜,在旁默默地聽幾人說笑。
“我說藍田,你這事怎麼搞的?”王權跟林國信喝了幾杯酒,突然大聲指責。
“什麼?”藍田還怔了一下。
“聽說林家爺被人欺負了啊,還是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雜法師,你居然沒護住他,怎麼辦的事啊?”王權用訓斥的口吻道。
藍田聽得眉頭直跳,他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白之敬面上,他真想教訓教訓這小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