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章 龍蛇起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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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廖懷先看來,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這些東西是以法的,但無論怎樣,施法都需要某種依憑,這泥孩子又不可能憑空出來。

之所以能被一拳砸泡影,那只能說明這東西本就不存在,只是他們以為存在而已。

“我們可能是進陣了!”廖懷先提醒道。

他畢竟經驗老道,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蹺。就像剛才,以他們兩人的水平,同時在這片地中迷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他們卻遇到了。

再加上這些泥孩子的古怪,只能說明他們是陷了某種奇門陣法,只有這樣,剛才的一切才解釋得通!

“怎麼回事?”黃棠面沉如水,掃視著周圍的水洼問。

不過他問“怎麼回事”,卻不是問這陣法是怎麼回事,而是在問廖懷先為什麼之前沒察覺出來。

因為在他們第九科之中,廖懷先地位很高,連黃棠也要尊稱他為一聲廖老,不僅是因為廖懷先是個經驗富的資深老法師,更因為他在數奇門方面的造詣很高。

在這一方面,黃棠也比不過他。

正因為如此,黃棠才會有此一問,因為在他心目中,以廖懷先的數水平,不可能陷別人陣法這麼久還沒能察覺。

“這個陣法很蹊蹺。”廖懷先跟黃棠合作這麼久,自然也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其實廖懷先也很疑,對于自己的數造詣,他還是相當有自信的,但剛剛他的確是毫無察覺。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四周的水洼中發出激烈的潑喇喇聲,又是無數團黑影從水中躥出,朝著他們飛撲過來,比之剛才只多不

兩人無奈之下,又是如法炮制,廖懷先守四方,黃棠主攻,又是一波把那些泥孩子清空。

“是!”廖懷先沉聲道。

那些泥孩子面目郁,鬼氣森森,以黃棠和廖懷先的眼,自然能一眼認出是邪門鬼,再加上知道裴雪宜是鬼胎,順理章就能推斷出對方所用的法

只是任何法都有其極限,就比如這,可以憑借某種依憑,如特制的木偶來制造鬼,但一個人再怎麼通此法,同時能控制的鬼也不可能無窮無盡。

可是這水洼之中的泥孩子卻是去了一波又來一波,看似麻麻,其實里面真正的鬼卻只有兩三只,其余的只不過是虛假的。

這就是陣法在起作用,讓他們看到了本來不存在的東西。

但是即便他們現在知道了其中的真相,但也無可奈何。因為這些鬼并不是全部都是假的,只要里面有一只是真的,你就不可能不去應付。

“廖老你來指揮。”黃棠打散又一波來襲之後,朝廖懷先吩咐道。

此時的局面對他們來說極為被,但他還是極為冷靜,雖說他是廖懷先的頂頭上司,但在陣法奇門一道,廖懷先才是行家,自然要聽他的專業意見。

急,廖懷先也不與他客套,他剛才已經在心中計議已定,朝著兩人右側一指:“往那邊去。”

棠默然搶上一步,替他開道,但凡有東西跳出來,全都被他盡數打發。

“右行十步,然後停!”

“守!”

“前行三步!”

“好,繼續右行六步!”

……

廖懷先指揮,黃棠開道,二人如無人之境,雖然周圍的水洼之中不斷有泥孩子躥出,但這些東西就算全部是真的,對于黃棠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是兩分真八分假。

兩人長驅直

廖懷先繃的神經微微一松,在心中默默計算,這一路下來,他們應該已經行出了一里來路,不出意外的話,再來個幾回,應該就能打穿這個陣法。

就在這時,只聽到“嗡”的一陣響,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朝著這邊疾掠而來。

廖懷先心中一,急忙回頭,就見後的一片水洼中飛起了一團麻麻的東西,五彩繽紛,那嗡嗡之聲,正是千百對翅膀震所發。

他本以為是蜻蜓,但很快就發覺不對。

是豆娘!

這是一種生于水洼之中的小昆蟲,長得很像小型的蜻蜓。這大片東西來勢極快,沒等他一個念頭轉完,就淹到了他們跟前。

廖懷先心中發涼,如果這些東西真的只是豆娘,那就算來再多也不是個事,但這些東西突然出現在這個時機,能是普通的豆娘嗎?

不及細想,立即雙手一合,施展“守四方”,就在這時,只見黃棠朝前踏出一步,左拳收于腰際,右掌前攤開,五指朝天,向上一合。

就聽嗤啦一聲,如水般淹過來的豆娘突然間躥起一道淡藍的火苗。

黃門的雲笈七解!

廖懷先一見,頓時松了一口氣,腰一擰,雙臂合,準備轉到右側,防備其他方向。

只是眨眼之間,那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了開去,可就在這時,火突然熄滅。

廖懷先大吃了一驚,定睛一看,就發現那群結隊的豆娘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也只不過是虛像,這些東西一消失,火勢自然也跟著熄滅。

“繼續走!”廖懷先心中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

他這聲音方落,就見蘆葦之中悉索聲響,游出了幾條灰撲撲的水蛇,接著撲啦啦響,幾只黑的鳥從蘆葦中飛出,直沖天際。

廖懷先額頭見汗,雙手微微發。這陣法究竟怎麼回事,剛才那幾條水蛇和黑鳥,究竟是真是假?

為什麼連他都看不出毫端倪?

棠卻是面一如既往地冷峻,廖懷先說往哪里去,他就往哪里去,不論爬出來或者跳出來的是什麼,全被他一波掃空。

二人繼續前行。

可是廖懷先心中的憂慮卻是越來越重,這個陣法的規模和深邃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雖說有黃棠這位強手在,他們還能在此左沖右突,如無人之境,但畢竟人力有時窮,終究會力耗盡的!

“想這麼多干什麼,做你能做的!”廖懷先正憂心如焚,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就聽黃棠輕喝了一聲。

廖懷先聽在耳中,猛地驚醒,如醍醐灌頂,心中不由慚愧。他都多年的老鳥了,可是事到臨頭,反不如一個年輕人看得通

當即沉定心神,繼續提示道:“向左走,一直走,等我說停。”

一邊說著,一邊跟著往前踏出一步。就在這時,腳下泥之中突然鉆出一只沾滿淤泥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這一事出突然,廖懷先子頓失平衡,就要朝前撲倒。但他畢竟是久經陣仗,臨危不,索就地撲倒,接著單手往地上一拍,就要借勢立起。

但就在此時,泥中突然出兩只手爪,一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那種膩的覺直鉆他的之中。手勁剛猛,直把他的腦袋往地下按去。

多年的生死歷練,讓廖懷先的頭腦異常清晰,干脆順勢一個頭槌朝下狠狠地磕了下去。

槌!以險破險!

槌這門法最早是哪個門派開創出來,已經是無法追究,但這門技法一問世,很快就流傳了開去,因為那個門派并沒有對這門法進行保,而是將它公開了出去。

所以不管是什麼流派的法師,很多人都會這門技巧。

真到了使用真槌的地步,往往是在法師與邪祟鬥到最兇險的時候,也就是雙方搏,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刻,法師以頭槌出擊,以險搏險,拼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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