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誠滿眼憐的著大廳的角落,我順著的目看了過去…
只見從黑暗的角落里“咚咚咚”的走出一個矮小的影,是個孩子,這孩子也是穿胡服,只是他頭頂梳著一個小辮子,面鐵青,兩只眼窩里沒有眼珠,而是黑的兩個窟窿。
隨著他越走越近,我看到他半張臉是完好的,而另外半張則是大面積的潰爛,像是被老鼠啃食過一樣。
許是怕臉上的皮落,所以那不算完整的半張臉上布滿了長長短短橫七豎八的黑線,應該是用針線過,看上去目驚心。
孩子面無表一步步的走到青璃銅心鏡下,仰頭看著襄誠,襄誠緩緩飄落在他邊一把把他攬懷中,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怨毒,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溫。
這時,貍天來到我邊,
“這尸娃莫非就是襄誠公主的孩子?”
我點了點頭,
“八就是,想不到鮮卑墓中不僅葬了襄誠公主,連的孩子也埋了進去,想必是當年死的時候,伏豈為了不讓孤單而特意這麼安排的,結果卻是讓們娘兒倆近千年不得安生。”
貍天嘆了口氣,
“那現在怎麼辦?人家好不容易重聚了,難不你又要拆散他們?”
我回頭看著他,
“照你這麼說,凡是死的人都能按照他們這樣重聚,那間豈不是套了?你可別忘了,這尸娃是吸了陳風的氣轉化尸氣才再次蘇醒的,難道陳風就該死?”
一聽這話,貍天撓了撓頭,便不再言語了。
“襄誠公主!”
我不合時宜的了一聲, 襄誠抬眼看著我,
“大法師,你想怎麼樣?”
“你的孩子是一只鬼尸,說白了就是一尸而已,按道理來說你作為鬼魂是無法到他的,但眼下你卻能將他攬懷中,可見你已經有了一定的道行…”
襄誠將那孩子拉到了自己的後,死死的瞪著我,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放了陳風,我有辦法讓你和你的孩子永遠在一起且不被別人打擾,只是要看你耐不耐得住寂寞。”
此話一出,不僅是襄誠,連貍天的傻住了。
“小然,你這牛可是吹大了!世上哪有這種地方?”
襄誠冷笑一聲,
“你別想騙我!我之所以一直躲在青璃銅心鏡中,就是為了躲避間法師以及間鬼差的捉拿,只要在間,我們母子就隨時可能被抓去刑,除了銅鏡,沒有什麼地方…”
話說到這里,襄誠忽然愣住了,抬眼了青璃銅心鏡,又轉而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母子永遠躲進銅鏡里?”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錯,只要你讓你的孩子放棄尸,只留著魂魄,就可以與你一起躲進銅鏡里,永遠不會被人打擾。”
襄誠遲疑了一下,
“不可能,即便是放棄尸,我的孩子也需要有氣的供給,否則進去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還是會魂飛魄散,除非我的孩子吸盡陳風的氣,可要是那樣的話,你會同意嗎?”
“我當然不會同意!”
“那你還說這些干什麼?!”
我笑了笑,
“如果想幫你孩子,就隨我過來。”
丟下這句話, 我便朝大廳門口走去,雖然我沒看,但我知道一定會跟來。
出了大廳的門,我一路來到東南角的土坑前,也就是三叔布下懸棺鎖魂陣的地方。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果然,後傳來了襄誠疑的聲音。
我沒有回答,而是跳下土坑一點點的推開了棺蓋,里面躺著的是三叔做的那個沒有五的紙俑,我指著紙俑說道:
“襄誠公主,你來知一下,這紙俑中凝聚的氣夠不夠你的孩子用?”
襄誠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手抱尸娃,一方面提防著我,一方面快速靠近棺中的紙俑知了片刻,臉上頓時一喜,
“夠了!足夠了!只是這紙俑中的氣是怎麼回事?”
我將紙俑從棺中取出平放在地上,這才說道:
“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老東西留下的迷魂陣,起初我以為懸棺鎖魂只是單純的引出陳風而已,可後來我才發現自己錯了,那不過是三叔留下的一個幌子…”
“這懸棺鎖魂陣真正的作用是鎖定尸氣,凝聚氣,而這氣的來源…”
說到這兒,我目一寒,瞟向了旁邊的一顆大樹,
“出來吧!!”
話音一落,一個瘦高的人哆哆嗦嗦的推著一把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陳之喬和陳公原。
此時的襄誠已然是現出了真,所以陳公原父子能夠看到,再加上尸娃,兩人更是嚇的臉唰白。
“狐…狐先生…”
坐在椅上的陳公原戰戰兢兢的說道:
“剛…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還希你想辦法救出我的小孫子,付出什麼代價都行!求你了!!這風水局我們也不要了,只要能救出我的小孫子…”
不等我說話,陳之喬忽然了一,
“父親…不能沖啊…孩子沒了可以再要,風水局沒了可就什麼也沒了!!”
一句話,把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呆了,陳公原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陳之喬,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之喬當即低下了頭,只見他呼吸急促,角,兩條抖個不停。
我笑了笑,
“原來如此…”
隨即從布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取出一些鬼眼淚磨制的灰,輕輕的灑向空氣中,這正是用來檢測氣的。
不多時,一縷淡淡的黃氣息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氣息彎彎繞繞鉆進了紙俑中,而氣息的來源正是陳之喬的!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快!快拿開他!!”
見到一縷縷黃的氣息從自己鉆出轉而飄進了紙俑中,陳之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瘋狂的用手去拍打自己的,妄圖阻斷氣的流出。
我緩步走到陳之喬面前,冷著臉說道:
“有些時候,人比鬼要可怕得多,你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