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羽庭從地上爬起來,湊到我邊,
“千金不賣?真的?”
“那當然了。”
宣羽庭笑了笑,
“人兒怎麼樣了?”
“鉆進眼睛里的尸氣太多,需要不停的吸出來,不過我這里剩下的法藥已經不多了,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里,要是拖得時間長了,我擔心真會出什麼問題。”
我一邊說一邊收拾背包準備撤離。
可這時沐清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的法呢?不找了?”
我搖了搖頭,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找什麼法?我現在已經後悔把你帶來了,本來是想讓你躲避追殺的,沒想到差點害你丟了命…”
沐清沉默了片刻,
“如果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白白犧牲了那麼多?”
“無妨,保住你的眼睛才是最重要的!況且也不算白白犧牲,庭哥拿到了銅鏡,也知道了他父親可能還活著的消息,有了這些就不虛此行,好了,我們趕快走吧!”
我不容質疑的說道。
沐清沒有再多說什麼,我扶著站了起來,一行人來到主墓室的石門前正要離開,後忽然想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各位施主請留步…”
我們全都是一愣,同時回頭看去,卻見在棺材旁飄著一道模糊的影,竟然就是剛才的那個和尚,而且他的頭上也是有一明顯的傷疤。
“我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看哥親自了結你!!”
宣羽庭乍乍呼呼的掏出槍就要扣扳機,我手攔住他,
“先別急,那是一只亡魂,不是僵尸,先看看再說。”
“阿彌陀佛…”
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飄來到我們面前,我將沐清護在後,的盯著他,不得不說現在的他要比那僵尸慈眉善目多了。
“各位施主可是破了三道修羅場?”
我聞言一愣,先是看了看同樣驚訝的宣羽庭,然後才問道:
“大師是如何知道三道修羅場的?還有…不知大師的法號是?”
“生前法號已無需再提…”
說完,他指著自己頭頂上那目驚心的傷疤,
“你們可貧僧癩頭禪師…”
“癩頭禪師?”
和尚點了點頭,
“你剛才問貧僧如何得知三道修羅場,呵呵…答案很簡單,貧僧就是死在了三道修羅場中的修羅道場。”
“修羅道場?”
宣羽庭驚了一聲,
“莫非禪師您扛過了冰道場和火道場?”
“不錯,貧僧拼著命熬過了前兩個道場,最後卻無力扛過最可怕的修羅道場。”
這時,貍天也湊了過來,
“禪師,那修羅道場里究竟是什麼樣的?”
不等癩頭禪師回答,我便先開了口,
“自古以來,死在三道修羅場里的法師和邪不計其數,傳聞他們死後魂魄無法間,全都被困在了道場中,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最後一個修羅道場里定然是聚集著大量怨氣深重的亡魂。”
癩頭禪師贊許的看了我一眼,
“正是如此,所以貧僧相信凡是進修羅道場的幾乎沒有可能活著出來…”
聽到這里, 我重新打量了癩頭禪師一眼,我自己是經歷過冰道場和火道場的,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可怕。
他能扛過去足以說明道行不簡單,再聯想到之前他尸所化的僵尸,不由得讓我對他的份產生了好奇,癩頭禪師似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他飄來到我面前,重重的嘆了口氣,
“哎…貧僧當年游歷四方,無意中發現這座鮮卑墓中有些不同尋常,出于好奇便獨自子下墓,不想卻是誤地盤九宮而徹底送了命,之後魂魄被扣棺中,被煉制僵尸,哎…”
我心中恍然,
“不知禪師是否知道是何人所為?莫非還是那位月先生?”
癩頭禪師搖了搖頭,
“我雖與那人有過短暫的手,但并不知道他的份,不過貧僧看得出來,他通風水之,且心思縝,實力不俗乃世間有,只可惜他心思太過毒辣,留在世上必將為一大禍害。”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頓時升出一種奇怪的覺,于是問道:
“禪師,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想要我們去做?”
癩頭禪師笑了笑,
“貧僧方才無意中聽到你們的談話,得知你想得到一件趁手的法,貧僧可幫你指條明路,只是有一個條件…”
我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沐清,
“不好意思禪師,我朋友了傷,已經沒有時間再耽擱了,所以…”
“什麼條件?”
沒等我把話說完,沐清忽然開口問道。
癩頭禪師轉而看向沐清,
“很簡單,在那棺中有一串佛珠,乃是貧僧的,希各位能辛苦一趟幫貧僧送還到千羅山千羅寺,到時候千羅寺自有一番心意表示。”
沐清面無表的應道:
“我答應你,法呢?”
癩頭禪師那無神的眼中立時閃過一欣喜,
“好,貧僧相信幾位施主不會食言,你們要找的法就在棺中襄誠公主的尸之下,與那串佛珠存放在了一起。”
“啊?”
宣羽庭失聲道:
“就在棺材里?禪師,你不會是忽悠我們吧?”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走到了棺材前,探著脖子往里面看了又看…
“喂!快過來!還真有東西啊!!”
雖然眼睛被紅布遮擋,但沐清還是把頭抓到了我的方向,
“愣著干什麼?還不去看看?放心,既然是我答應的,到時候佛珠就由我送到千羅寺,這次你又救了我,就當是我還你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麼,快步走到棺材前低頭一看,棺材里果然還有一骸骨,應該就是襄誠公主了,而在的下也的的確確著一個破舊的黃緞布。
黃緞布鼓鼓囊囊的,好像包裹著什麼東西。
宣羽庭小心翼翼的挪開骸骨,我彎下腰把黃緞布取出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這時,所有人都湊了過來,我輕手輕腳的展開黃緞布,剛展開到一半,就出現了一串油亮的佛珠,這應該就是癩頭禪師的所托之。
我將佛珠給宣羽庭,自己則是將黃緞布完全展開,一把泛著寒的劍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