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聽到癩頭禪師的聲音,我的心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禪師言重了,當初既然答應要把您和佛珠送回來,自然是要說到做到的,雖然出了一些問題,但好在結局是好的,只是法空和法陸兩位禪師已經…”
“哎…”
癩頭禪師嘆了口氣,
“都為定數,他們命中該有此劫,躲是躲不掉的,不過此生的難必定會在下輩子有所福報…花林吶…”
“方丈…”
花林應了一聲,不過他并沒癩頭禪師爹,而是稱他為方丈,不知道這其中又有什麼含義。
“千羅寺經歷此劫元氣大傷,沒有一年半載孔將難以恢復,你不要再回閉月崖了,明日聚集剩余的千羅寺弟子,我要當著他們的面宣布你的份,同時我也會將方丈之位傳與你。”
一聽這話,我先忍不住激起來,當即拍了拍花林的肩膀,
“小林子,多年的媳婦終于熬婆了,恭喜你啊!”
“是啊…”
宣羽庭也興起來,
“真不容易啊,那明天是不是就是什麼繼位大典了,要不要庭哥我親自為你畫個妝啊?”
讓我和宣羽庭沒想到的是,此時花林卻是出奇的淡定,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開心和激,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一切聽方丈的安排。”
癩頭禪師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對我說道:
“狐施主,當初貧僧讓你幫忙送還千羅佛珠的時候曾允諾過你,一旦歸還,千羅寺必將有一份心意送上,眼下到了該兌現的時候了。”
我頓了頓,沒有接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花林,去我禪房取出那本森羅法經送給狐施主。”
花林聞言先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我卻是撓了撓頭,
“經書啊…這東西我…好像也沒啥用啊…要不…”
我轉頭看向宣羽庭和貍天,
“你們倆看看誰用的著…”
“不不不不不不…”
兩人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毫不遮掩心中的嫌棄。
然而花林卻神的笑了笑,
“小然,森羅法經可不是普通的經書,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就明白其中的玄妙了。”
從癩頭禪師禪房出來的時候,我手里捧著那本用黃緞布包裹的經書,因為興趣不大,所以我也沒有打開看,上去不太厚的樣子。
花林一路將我們送到了山下,臨別時他忽然住我,指著天上的星鬥,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小然,你既然師出胡靈,應該也懂得觀天象之,眼下熒南鬥已經初步形,這其中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
我點了點頭,
“的確,這一點我和三叔早就發現了,怎麼?你有什麼想法麼?”
“這世間必將不太平,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是沒什麼心思去做方丈的,我更愿意像你們一樣去外面的世界斬妖除魔,等我理完了千羅寺的千頭萬緒,就去找你們,怎麼樣?”
說完,他的臉上竟罕見的出現了張的神,那副樣子像極了一個剛對心的姑娘表白完的小伙子,滿心期待且的等著對方的答復,全然沒了之前鬥法時冷靜淡漠的樣子。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呵呵…只要癩頭禪師肯放你走,胡仙居就隨時歡迎你!”
“沒錯,到時要是來寧城,庭哥我親自招待你,讓你驗一下你從未驗過的妙人生…”
花林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和我們依依惜別。
回賓館的路上,宣羽庭不聲的在我耳邊嘀咕起來,
“你覺不覺得人兒有些奇怪?之前我們從後門打進千羅寺的時候,中了假法空的圈套,人兒像是瘋了一樣拼命斬殺那些被饕靈控制的行尸…”
“那副樣子,連本公子都有些怕了…而且從晚上到現在就沒怎麼說過話…我總覺得好像藏著什麼事兒似的,你說要不要本公子親自去問問?會不會有些唐突?”
我白了他一眼,往前看去,沐清一個人走在最前面,看那樣子的確是有些不對勁兒。
回到賓館之後,貍天去了宣羽庭的房間,沐清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在走廊里來回踱著步,最後還是猶猶豫豫的敲響了沐清的房門。
“當…當…當”
不多時,房門被緩緩打開,沐清穿著一襲黑的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怔了一下,
“那個…方不方便聊聊?要是不方便的話就…”
“進來吧…”
把房門打開回到床邊坐了下來,我邁步走了進去,眼睛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最後坐在了床邊的一個椅子上,與面對面。
不知道為什麼,沐清沒有開燈,月過窗簾的隙灑進來,把房間照的微微亮…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昏暗的線,我才好大大方方的看著,長長的頭發落在沐清微的肩頭,黑的睡讓此時的全上下都充滿了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加之那淡淡的香氣,都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我搖了搖頭,不讓自己胡思想,
“你之前說送完佛珠之後會去辦一件事兒,現在千羅寺的事已經理完了,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嗯…明天我就要走了。”
“你不是說會考慮告訴我嗎?或者說是不是可以讓我陪你一起去?”
沐清微微揚起了臉,月著的臉頰劃過,勾勒出了完的側,
“狐然,你應該知道我每天所面臨的是怎樣的境,早晨還活著,或許到晚上就沒命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陪我一起去,就可能被永遠的卷進來,到時想都很難,或許再也沒有悠閑的時…”
我笑了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們認識以來你對我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吧…”
沐清微微一愣,角若有似無得現出了一抹溫的笑意,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我正了正,
“就如癩頭禪師所說,一切都是命,不妨告訴你,從最開始三叔就讓我找到你,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不管你又是為了什麼,你我已經被一看不到的線綁住了…”
“也別管綁住我們的是紅線還是黑線,卻已經注定你我是沒那麼容易分開的…起碼眼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