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猶豫了一下,遲疑著說道:
“我們是奉命而來,此事干系重大,還請回爺給一信,好讓我等回去差,否則我們會挨罰的。”
“嗯…”
回爺沉了片刻,
“把手出來…”
鬼差一聽,當即從那濃濃的黑氣中出一只漆黑干瘦的手,回爺再次拿出那塊木牌,用手輕輕一,一小撮木屑便掉落在了鬼差的手上。
鬼差接過木屑,
“多謝回爺!”
說完,那鬼差撿起地上的勾魂鎖就要離開。
“慢著!”
回爺忽然又發了話,
“這條勾魂鎖的主人已經被滅,你們把它拿回去已是無用,就留在這里吧,我要它有用。”
三個鬼差答了一聲“是”,丟下鎖鏈後便化三道黑氣緩緩地沉了地下,直到最後不見了蹤影。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對回爺躬了躬,
“多謝回爺相救。”
他沖我揮了揮手,
“不必謝我,就算我今天讓他們把你帶走,你三叔也是會闖間去救你的,與其那樣,我倒不如賣他個人,那老東西每次下棋都贏我,從今以後我看他還好不好意思繼續贏棋。”
我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他和三叔的全是在棋盤上。
“回爺,您這次不就贏了嗎?要不然我三叔也不會把我輸給您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是他故意輸我的,好了,別再廢話了,那條勾魂鎖你留著吧。”
我聽一驚,心中頓時有點小小的激。
“勾魂索…我留著?當真?”
他笑了笑,
“自然是當真,這勾魂鎖雖為鬼差所用,但也是由間玄鐵打造,即便是你手中的赤麟劍也是無法將其斬斷。”
我樂滋滋的撿起勾魂鎖,把玩了幾下,
“可是回爺,三叔教我的只有劍法,這鎖鏈…”
“雖為鎖鏈,但其實與鞭法無異,不過你不必著急,先留著,回頭自有高人親自傳授你…”
說到這里,他忽然低了聲音,
“但我得提醒你,你與我嬉笑怒罵也就罷了,畢竟有你三叔這層關系,可未來教你鞭法的那位高人不是一般的人,萬不可不尊敬他,明白了嗎?”
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回爺請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
“嗯…好了,快去將生魂送去娘胎吧,我也要回去見我家主人理那三只生魂了。”
說完,他也化一縷黑煙鉆進了地下…
“喂!回爺!還有個問題你沒說清楚呢!”
我沖著地面喊了一嗓子,卻是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之前他和三叔下棋時,所帶的魂中為什麼會夾雜著那五只生魂?這個最關鍵的問題他沒有告訴我,可我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他和三叔涮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勾魂鎖放進了背包,貍天興的跳到我的肩頭,
“妙啊,真是妙!這可是因禍得福啊…嘿嘿…”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天兒爺,我得和你好好談談了!”
貍天一愣,
“怎麼了這是?這麼嚴肅?”
“剛才你抱住我的干嘛?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把你甩開,鬼差的鎖鏈打到你就沒命了!!”
“害~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放心吧,天兒爺我這麼機敏,怎麼會被打到?來,讓我看看你的有沒有事兒…”
我沒理會他的調侃,手把他從肩頭抱下來,盯著他那張不正經的狐貍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下一次決不能這樣,出了什麼危險…逃命要!懂了嗎?”
貍天眨了眨眼睛,
“那如果是我遇到危險,你也會自顧自的逃命?”
我怔了怔,
“不是一回事兒,咱倆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還是說你嫌棄我道行卑微,給你拖了後?”
我又是一怔,
“哎呀,煩死了!!”
隨即就把他塞進了背包,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前面加油站的方向走去。
蒼天有眼,讓我在加油站等到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我便讓司機直奔寧城的一家婦產醫院。
坐在車上,我從服里取出一張白紙,這是最開始回爺留給我的那張紙,上面詳詳細細的寫著兩個孩子生母所在的婦產醫院,甚至連幾號病房和生產時間都寫的很清楚。
就是這張紙讓我覺得回爺不是一般的人,現在看來應該是他的主人不一般。
兩只生魂的還在娘胎里沒有出生,可回爺不僅知道他們母親的份,連他們在什麼地點什麼時辰降生人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就十分可怕了。
在我看來即便是在司也只有兩個地方才會對活人出生的信息知道的如此詳細清楚。
一個是掌管回的回司,另一個就是掌管天子殿的天子,那也是判所在之地,可再一細想,這兩個地方在司地位非同小可,所屬之人,鬼差不可能認不出來。
可在剛才,那三個鬼差見到回爺後卻是本就沒認出來,反而倒像是只認識他手中的木牌,這就十分的奇怪了…
“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也就先不想了。
四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了婦產醫院門前,我匆忙下車後找到前臺的一位護士,
“麻煩幫我查一下,薛凝在哪個病房,我是朋友。”
“請稍等…”
護士立刻低頭開始查找,
“是在三樓的302病房,不過在早晨就已經推進產房了。”
我一驚,
“進產房了?不是凌晨一點多才生嗎?”
護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凌晨一點多?誰告訴你的?產婦生產的時間哪是那麼容易確定的?”
被這麼一問,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我尷尬的笑了笑,詢問了對應的產房後就趕離開了。
這時,貍天忽然跑出來說道:
“我去,凌晨一點生,早晨就推進產房了??這也太可怕了…會不會已經疼了一天了?”
我白了他一眼,
“我哪知道,我也沒生過,不過應該會很疼吧…”
幾分鐘之後,我來到了對應產房的門口,見門口站著幾個人,有男有有老有,應該是薛凝的家屬…只不過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著焦急和不安。
產房里的況似乎不太好…我緩了一口氣,不聲的站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