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宣羽庭開車來到了胡仙居,一上車我就聞到了一淡淡的香水味和酒味,兩種味道摻乎在一起屬實有些刺鼻。
我皺了皺眉,
“你這是從哪兒來?沒喝酒吧?”
宣羽庭甩了甩頭發,
“放心吧,哥可是良好市民,知道開車不喝酒的道理。”
我還想問些什麼,忽然覺得屁底下有些不舒服,于是就用手去,結果到了一個綿的的東西,拿起來一看,頓時就讓我愣住了,竟然是一件士,還是穿過的…
我連忙嫌棄的甩了出去,
“我真是服你了!時時刻刻不忘人!!”
恰好不好的落在了宣羽庭的腦袋上,他卻不急于往下拿,反而很鄙視的看著我,
“我也是服你了,沒有人的日子你也過得下去?你還是不是男人?實在不行我明天幫你介紹幾個姑娘…”
“廢話!對了,你準備要去哪兒找井水?”
宣羽庭收起了笑容,
“這個簡單,城南有座廢棄的關帝廟,關帝廟的院子里有口井,井里有水。”
我狐疑的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宣羽庭邪魅的一笑,
“距離關帝廟不遠有一片小樹林…我經常去…”
說完,他便啟了車子,向城南直奔而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路上幾乎沒什麼車,所以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來到了城南的郊外,宣羽庭剛把車停在路邊,忽然撓著頭說道:
“不對…好像不是這里…”
我一愣,
“不是吧大哥?你真喝酒啦?馬上就到子時了,你告訴我走錯路了?”
“別吵…前幾次來都是黑燈瞎火的,也沒太注意,你容我想想…”
宣羽庭足足回憶了十幾分鐘,終于重新啟了車子,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到地方了,可眼下距離超過子時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必須抓時間,
下車之後,我看到不遠有一小土坡,土坡上還真就立著一座廢棄的小院。
小院的四周是破敗不堪的圍墻,過圍墻能夠約看到院子里有一座低矮的建筑,而在小院的後面就是一片茂的樹林,這應該就是關帝廟無疑了。
“走吧,就在前面了。”
宣羽庭說了一句,便快步領著我走上土坡直接來到了小院,放眼看去,院子里雖然破敗,但還算是干凈,此時關帝廟大門閉,又因為他古樸的建筑風格,所以給人一種抑的覺。
不過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關帝廟,想到這里我的目便落在了院落東南角的一口井上,井口上有木架,木架上捆著一圈又一圈的麻繩,麻繩的繩頭吊著一個木桶。
宣羽庭走上前,將木桶直接扔到了井口下,接著就傳來“噗通”一聲落水的靜…
“怎麼樣?沒騙你吧,這井下還有水。”
宣羽庭得意的挑了挑眉,然後便“吱嘎吱嘎”的搖木架上的把手,將水桶一點點的拉了上來。
見水桶出來,我急忙把它抬到了井沿上,低頭一看,里面滿滿當當的全是水,頭頂的月亮也被映在了水中,看得出來井水十分的清澈。
“現在什麼時辰?”
宣羽庭問道。
我看了看時間,
“還有大約四十分鐘超過子時,我們得抓時間了…”
宣羽庭點了點頭,他的腳邊正好有一塊平整的山石,他將銅鏡平放在山石上,鏡面正好可以反出頭頂的月亮,將它擺好之後,我提起水桶小心翼翼的撒了一些井水…
隨著“嘩啦”一聲水響,我急忙放下水桶,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有些發霧的鏡面,可是一連等了幾分鐘,銅鏡都沒什麼反應。
“時間沒看錯吧?是不是已經過子時了?”
宣羽庭抬頭問我,語氣有些著急。
我白了他一眼,
“我不傻,還能連時間也不認識?再等等吧…”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仍然是什麼也沒等到。
“會不會井水撒的不夠多?這次我來。”
宣羽庭皺著眉頭提起水桶直接往鏡面上澆了半桶水,然後我們兩人又像傻子一樣湊上去靜靜地等待著,十幾分鐘過去了,銅鏡上的水都快干了,仍然是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
“那個間地保不會是在逗我們玩兒吧?”
宣羽庭一屁坐在地上,
“這得問你三叔了,間地保是他請來的,他應該最有發言權,我記得這個地保阿六,果然夠六,竟然用這種事拿我們開涮!”
在無奈中又等了幾分鐘,見銅鏡還是沒有反應,我們的耐心終于被消耗殆盡了,子時也馬上就要過了…
宣羽庭氣的直接拿起銅鏡就要走,許是太著急了,他的手不小心在石頭上劃了一下,立刻流出一…
看到的瞬間,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抓起他傷的手指用力一,宣羽庭當即“哎呦”一聲嚎,
“你干嘛啊?”
我顧不上理他,而是看著他的一滴滴的落在鏡面四周的紋上,然後慢慢消失不見,就像是被紋吸收了一樣。
宣羽庭一拍腦門,
“對呀!我怎麼把這茬兒忘了,除了用井水澆鏡面之外,還需要用涂抹紋!”
話音一落,紋間的的隙中猛然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像是一條條纖細的管,下一秒,原本平靜的鏡面上緩緩的亮起了一抹淡淡的幽。
“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心頭一喜,急忙湊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後忽然傳來“咯吱”一聲響,我們下意識的回過了頭,就見關帝廟原本閉的大門竟然被輕輕推開了,一個人從里面緩緩的走了出來…
這人雙手背後,頭上扣著一頂帽子,臉上戴著口罩,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漆黑的墨鏡,看上去十分稽,但我卻毫笑不出來。
我能覺到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的人絕不只是路過,而是沖著我們來的。
我直起子盯著他:
“你是誰?”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