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風嶺縣的時候,太已經是落山了,因為很多年輕人都離開了這里,所以縣城街道兩旁的民房和商鋪幾乎都是門窗閉,看上去很是蕭條。
路燈大多都滅著,整條街連人也看不到幾個,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我鎖著眉頭,問沐清,
“你是說只是年輕人走了很多嗎?怎麼看上去好像整座縣城連一個人也沒有?”
“那是因為今天夜里縣城會舉辦一場求雨的法事,人們應該都去現場看熱鬧了。”
我心中恍然,
“法事?怪不得,那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沐清把車停在了路邊,
“不用特意去看,他們會游街的,在這里等著就行,一會兒就過來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便試探著問道:
“你是在這里長大的,那你的家在哪兒啊?”
沐清轉頭看著我,隨即用手指了指縣城北邊的一片漆黑的山影,
“就在那兒…我從小就是在山里長大的。”
我頓了頓,沒有再問什麼,趁著游行的隊伍還沒來,我從背包里拿出半瓶最的娃哈哈礦泉水,推門下車往地上稍稍的灑了一些,結果礦泉水瓶蓋還沒擰上,地上的水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連忙又倒了一些水,幾秒不到水漬再次消失不見。
“怎麼樣?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嚴重?”
沐清走到我邊問道。
“嗯…的確是比我想的要嚴重一些,不過能夠達到這種程度,應該是旱魃無疑了…”
這個時候,從不遠的街頭忽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熱鬧,我直起子往遠去,原本昏暗的街頭出現了一排火紅的燈籠…
燈籠兩側簇擁著不的人,大多數都是些中年人和上了歲數的老人,他們的臉被燈籠照的通紅,可看上去不但沒有喜慶的樣子,反而有些詭異。
而提著燈籠的是一排穿白長袍,頭戴白圍巾的人,他們的後跟著五個著膀子的頭大漢,一個站在前面敲鑼,其余四個大漢則是扛著一頂無遮掩的轎子。
而在那轎子上則是坐著一個穿紅紗姿曼妙的姑娘…
因為線昏暗,所以我看不清紅姑娘的面容,但從妖嬈的段判斷,應該是個,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人上散發著一不易察覺的邪氣。
姑娘一只手端舉著一個碗,另一只手結蘭花指,先是在碗里輕輕的沾一下,然後彈向空中,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我緩緩靠向沐清,
“轎子上的人就是負責這次法事的法師?”
沐清也正在盯著那個人,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樣子好像是。”
不多久,哄鬧嘈雜的隊伍就來到了我們面前,我和沐清稍微往後退了退,避開擁的人群,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看清紅人的長相。
別的不說,長得倒的確是有幾分姿…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人太多過于擁,還是紅姑娘的手不太穩,手中的碗忽然毫無征兆的掉落在地,“啪”的一聲摔得碎…
原本哄鬧的人群霎時間就變得雀無聲,人群先是一驚,接著便奇刷刷的跪倒在地磕起了頭,口中還在不停的念叨著…
“大仙恕罪…大仙恕罪…勿怒…勿怒…”
我愣了一下,跪倒的人群中不乏一些五六歲的小孩子,連他們都不停的跟著念叨,顯然是經過一番訓練的。
同時我驚訝的發現,那碎掉的碗里裝的全是水,水撒在地上竟然一直都沒有消失。
“怎麼搞的?”
這一幕讓我不由的又多看了紅人一眼,恰逢這時,一個提著燈籠的白袍人緩緩的轉過了子,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在我和沐清的上看了又看,他眼睛猛地一瞪,手指著我們大聲喝道:
“大膽!!見了大法師為何不跪?!”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在一片跪倒的信徒之中,唯有我和沐清是站著的,難怪會這麼快的了他們的眼。
一時間,所有跪著的人全都微微回頭看向了我們,轎子上的紅人也緩緩地轉過了子,高高在上的低頭俯視著我和沐清。
我笑了笑,故作恭敬的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是外鄉人,晚上路過風嶺縣,不知道這里的規矩,若是不慎沖撞了大法師,還請多多見諒…見諒…”
白袍人還想說什麼,卻被轎子上的紅人制止了,
“你先退下…”
白袍人聞言,當即閃到了一邊。
這時,敲鑼的頭大漢退到轎邊微微地躬了躬,紅人婀娜的一抬便坐在了頭大漢的肩頭,人紅的紗到側邊,出了兩條潔白的長…
原本抬頭看著我和沐清的一眾信徒急忙又把頭低了下去,看樣子是怕這位大法師。
大漢扛著人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倒想看看究竟想干什麼。
來到我邊後,頭大漢彎下腰把人放了下來,人走到我面前先是盯著我的臉看了片刻,隨即角一彎,
“看在你是外鄉人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大不敬了,只是不知道這些信徒會不會放過你…”
我微微一皺眉,
“大法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紅人撇了一眼站在我後的沐清,說道:
“我乃紅仙,這次是特意為風嶺縣的信徒求雨的,剛才已經行完了法事,只要游完這條街,過了戌時,上天便會普降甘霖…”
“只可惜這最後的一步被你們破壞了,玉碗已碎,上天震怒,原本被我請來的甘霖怕是又要被收回去了…”
話音一落,人群中立時又嘈雜了起來!
“啊?!!”
“什麼??!這兩個外鄉人!!!”
這時,之前扛著人的頭大漢忽然回喊了一句,
“你們都聾了嗎?!大法師求來的甘霖被這兩個外鄉人破壞了!!還愣著干什麼?!”
一句話,原本跪伏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咆哮謾罵著向我和沐清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