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水中的葛春強緩緩吐出這兩個字,我愣了一下,
“姑娘?什麼意思?什麼姑娘?!”
葛春強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海碗里的水卻越來越渾濁,本就不太清晰的臉更加難以分辨,更要命的是水中忽然“咕嘟咕嘟”的冒出了一個又一個氣泡,像是沸騰了似的。
“啊…啊!!”
葛春強的臉因為水的沸騰而變的扭曲猙獰,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慘。
我見況不對,當即出食中二指水中輕輕往上一挑,一團長著人臉的黑煙便破水而出飄了出來,我出一張靈符將人臉吸了進去,再看自己的手指,已然是發著青黑沒了。
“不要吧?”
沐清問道,我甩了甩發疼發麻的手指,
“我倒是沒事兒…只是葛春強魂魄損傷嚴重,怕是一時半刻不能再問他了。”
紅眨了眨眼睛,
“想不到一只剛死不久的亡魂竟然有如此深的怨氣,真是匪夷所思。”
我深吸一口氣,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應該是魂魄被封印在尸後,到了尸氣的不斷腐蝕,腐蝕會對魂魄造極大的傷害和痛苦,所以才會迫使葛春強不間斷的產生怨氣。”
“這只旱魃好奇怪,明明可以去別的地方繼續通過吸干水源修煉,可他偏偏要選擇這麼麻煩的方式,又是吸,又是封印魂魄,到底是為了什麼?”
沐清走到床邊緩緩坐下,
“葛春強剛才說的姑娘是什麼意思?”
紅走過去坐在的邊,
“最有可能的就是殺他的旱魃是一個人…”
沐清轉頭看向我,
“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我在房間里踱了幾步,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風嶺縣的年輕人差不多全都逃走了,留下來的都是些小孩子和老人,這一點能確定嗎?”
“這個…”
沐晴的臉上出了遲疑的神,紅卻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個我能確定,除了一些小孩之外,風嶺縣絕對已經沒有五十歲以下的人,之前在做法事求雨之前,我手下的信徒就調查過了。”
我手托下沉了片刻,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遇到年輕的人才會稱之為姑娘,葛春強看上去有五十歲,他斷然不可能把比自己大的人稱為姑娘…
所以我懷疑縣城里一定還有年輕的人,而這個人也許就是旱魃藏匿的!”
說到這里,我立刻叮囑紅,
“你的手下還在縣城吧?讓他們多多留意年輕的人,發現之後立刻回來報告,絕不能擅自行!”
紅猶豫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旱魃沒有用自己的真,而是借用了別人的?”
“極有可能,旱魃這種東西自古就很出沒,了氣候的更是之又,所以它們很珍惜自己的尸,一般況下不會用自己的真,總而言之信我的沒錯。”
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起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接著手指一捻,指尖憑空出現了一片柳葉,張開紅含住柳葉輕輕一吹,便響起了一陣悅耳的蜂鳴。
不多時,幾道穿白袍的人影就聚集在了窗外,紅和他們代了幾句後,重新關上窗戶,回頭說道:
“好了,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有消息他們就會馬上通知我,我們還上山嗎?”
我點了點頭,
“今天太晚了,先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進山。”
事都商量完了,沐清準備回房間休息,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看向紅,
“你不回房間?”
紅先是看了我一眼,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還有事兒想問狐然,一會兒再走。”
沐清打開房門,
“有什麼事兒天亮再說,我現在要休息了,如果你不想回房間休息,那就來伺候我。”
紅一愣,
“你不是說你不需要伺候嗎?”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說完,沐清便拽著一臉無奈紅離開了。
我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自言自語道:
“人…要怎麼伺候人?”
奔波了一整天,我也的確是有些累了,因為沒有水,所以我就用礦泉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才躺在床上睡覺,只一會兒的工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我忽然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怪響,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撓玻璃,十分的刺耳,卻也分不清是做夢還是什麼。
我來來回回的翻了幾次,那聲音仍舊是不停,我忍無可忍的睜開雙眼,朝著窗戶的位置看去。
房間里十分的昏暗,窗外則是被月照的有些發亮,而此時我分明看到窗外立著一個影子,這影子正著雙手一下下的撓著玻璃…
“咯吱…咯吱…”
我皺了皺眉,不聲的穿好服慢步走到窗前,正要推開窗戶,那影子像是發現了我,突然收回手轉就跑!
我“砰”的推開窗戶,探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個消瘦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拐出了街角。
“誰?!”
我輕喝一聲,翻跳過窗戶追了出去,沒走幾步遠就看到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跡乎乎的還沒有干,分明是剛才那個撓窗戶的人留下的。
順著腳印一口氣追了幾百米遠,眼看著那個人跑進了一條小路,我也忙跟了過去。
踏進小路我才看到這是一條死胡同,那個人就站在胡同的最深,他背對著我一也不。
我沒有說話,而是四下掃了一眼,越看越覺的有些眼,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條死胡同就是之前發現葛春強的那條小街。
我盯著那個人,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口中問道:
“你是誰?”
那人不說話,只是站在墻下著氣,我能清晰的聽到他息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把我引到這兒來?”
那個人還是不說話,可是卻緩緩地把子轉了過來,我停下腳步凝神一看…
這人著模糊的腳,穿著一分不清的服,腦袋上的頭發又長又,像是好幾年沒有洗過,我歪著腦袋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恰巧在這時他抬起了頭,我仔細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