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全都落在了我的上…
我想了想,回頭問那孩子,
“你還看到什麼了?”
我見他魂虛弱的厲害,怕是說不了幾句話便會魂飛魄散,這一點可真是諷刺,活著的時候囂張跋扈心腸歹毒,狀如小惡魔。
死後變鬼遇到真正的惡魔後,竟然會被嚇的魂飛魄散,我在他的額頭上了一張固魂符,暫時幫他穩住魂。
魂穩定後,他才又開了口,
“我還看到一銅柱,柱子上布滿了奇奇怪怪的文字,像是大法師所使用的符咒,整個地下空間,仿佛是被那銅柱支撐著。”
我皺了皺眉,
“銅柱?符咒?難道是…”
“嗯…”
花林點了點頭,
“據他的描述應該是鎮魂柱,看來早有人先我們一步來這鬼巢了,定然是某位高人放下的鎮魂柱,用來鎮下面的邪,怪不得鬼氣如此濃郁也不見他們上來作祟。”
我若有所思的踱了幾步,
“可是不對啊,我之前聽兵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有將軍在那中,按道理來說…他們追趕的將軍和我們在莫隆縣遇到的那一高一矮的將軍應該是同屬一伙兒…”
“為什麼那一高一矮兩個家伙就能從鬼中出來?”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我就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沐清似乎也猜到了,不確定的說,
“難道是鎮魂柱的封印之力快要解除了?所以才會有下面的東西逃出來?”
花林思慮了片刻,正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得盡快進尋找,我覺鎮魂柱定然和胡師父有關!鎮魂柱的封印還在,我們趁這個時候進去,應該還是相對安全的。”
一聽我們要進,那小惡魔孩子忽然來了神,
“大法師,我剛才已經探過了,在東南角有一條盤旋向下的陡坡,因為被鬼氣遮掩所以察覺不到,你們可以走那條路下去。”
我冷冷的看著他,
“那可真要謝謝你了…”
說完,我抬手撕掉他額頭上的固魂符,符紙一撤,他立刻全抖如篩糠,沒幾秒的功夫便魂裂而散。
“我們走吧。”
我招呼了一聲,然後向鬼的東南角走去。
到地方後,我讓沐清和花林幫忙折了一些樹枝,我利用這些樹枝扎了三盞開孔的燈籠,在開孔分別一香燭。
然後在香燭上涂了一層厚厚的法水,這才點燃。
一時間,漆黑的樹林里亮起了三盞明晃晃的燈籠,我把燈籠分給沐清和花林,接著甩了甩發僵的手,無奈的說道:
“要是庭哥在的話,這些活兒他都能包了…”
沐清笑了笑,
“放心吧,只要找到三叔,我們很快就能回去。”
我激的看了一眼,隨即站在鬼東南方向的邊緣,將燈籠緩緩靠近匯聚在口的鬼氣…
就像是到了驅趕似的,一接到燈籠的火,周圍的鬼氣立刻向兩邊散去,我急忙低頭看,果然看到了一條盤旋而下的陡坡。
“要小心了!”
我提醒了一句,率先順著陡坡走了下去。
一鬼,燈籠的火苗霎時抖了幾下,然後“噗”的變了幽綠,好在并不耽誤它驅散鬼氣,而且我們共有三盞燈籠前後排列,驅散的范圍就更大了,眼前也是變得明朗了一些。
可沒有被驅散的空間卻顯的更加黑暗了…
向下走了一會兒,我看到鬼的墻壁上幾乎都是乎乎的,那是鬼氣長期附著所形的,腳下也是的很,陡坡又窄,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墜深淵,所以我們的速度并不快。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景,鬥破開始變得平緩,我正要加快腳步,卻突然發現前面的窄坡上好像靠墻躺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只鬼。
仔細一看,這只鬼竟然是一土匪的打扮,應該是之前被兵抓來探路的。
“要不要過去看看?”
花林問道。
我搖了搖頭,
“看也是白看,他已經魂飛魄散,只是因為這里鬼氣濃郁所以才得以保全完整的鬼…”
說著話,我舉著燈籠走了過去,周圍的鬼氣剛被燈籠驅散,那土匪的鬼就立刻化作一團黑煙散去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順著窄坡繼續一路向下,不知道又走了多長時間,終于來到了鬼的底部。
奇怪的是鬼底部的鬼氣竟然沒有那麼濃郁,不用燈籠也能看到路。
讓我沒想到的是,底竟然到都是枯骨,枯骨幾乎都已經碎,應該是失足掉下來的活人。
這時,沐清忽然手指著不遠,聲問道:
“你們看那些是什麼?”
我和花林急忙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這一看我就愣住了。
只見在旁邊的壁上,齊刷刷的掛著一排穿紅披頭散發的人,們的姿勢十分怪異…
因為里線昏暗,所以看的不太清楚,只能看到那些人的兩只手臂似乎被釘在了墻壁上,兩條干瘦慘白的則是懸空盤膝,每個人的腦袋都向前耷拉著…
滿頭的黑發垂落而下擋住了們的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墻壁上掛了一排長發妖僧,說不出的詭異。
花林滿臉驚駭的盯著這排人,過了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
“鬼尼姑?!”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
“鬼尼姑是…什麼鬼?”
花林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宣了聲佛號,這才解釋道:
“這是只有在世中才會出現的一種鬼,在我佛門中,尼姑不占小數,可在世中有很多人家為了省一口飯,會把自家送到尼姑庵…”
“們本無佛緣,卻又日夜聽禪,這對于們來說便是天大的折磨,這些尼姑一部分會帶著怨憤輕生自盡,死後因為仍舊懷念剃度前的自己…”
“亡魂就會產生極大地怨氣和執念,生前被迫聽到的禪音都會轉化為死後的怨氣,從而生出長發,以打坐的姿態日夜修煉為鬼尼姑…”
我心中恍然,但馬上說道:
“小林子,這些鬼尼姑怕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花林一愣,
“什麼意思?”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口化無數碎的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