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然…本帥好像記得你…”
一聽這話,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八爺真的還記得我?”
只見火焰中的人影邁著步子踏空走了出來,懸停在我的頭頂。
我抬頭看著他,一襲黑袍,直的高腳帽,黝黑猙獰的五,再次見到他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黑無常低頭凝視了我片刻,
“一百年了,你似乎沒有一衰老…還和當初一樣。”
我笑了笑,
“八爺,有些事一時半刻也和您解釋不清楚…”
“不必解釋,本帥全都知道。”
我一愣,
“全知道?”
黑無常仰頭一笑,緩緩的落在我的面前,
“呵呵…對于本帥來說的確是過了百年,可對于你來說怕是只有彈指一揮間吧?其中玄妙自然都在那磬辰書中,怎麼樣?本帥沒有說錯吧?”
我和貍天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懵,
“八爺,想不到…您全都知道啊,難道是黑男告訴你的?”
黑無常沒有搭我的話,
“好了,不要再廢話了,你請本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速速講來,本帥公務纏,沒時間和你浪費。”
我輕咳了一聲,
“咳咳…八爺,我想跟您借幾個鬼差用用…不知道方不方便。”
“嗯?!”
黑無常眼睛一瞪,
“開什麼玩笑?!鬼差所屬司,怎麼能隨隨便便借人使用?我看你是人間的五谷雜糧吃多了,把腦袋吃壞了吧?”
我撓了撓頭,
“其實我也知道鬼差是不能隨便聽從司以外的人調遣的,那您看這樣行不行?鬼差我就不借了,您安排幾只未投胎的亡魂供我使喚,可好?”
我看黑無常還是一臉的沉,就又說道: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借惡鬼,您從枉死城幫我招來一個就行,我知道但凡是枉死城的鬼全都是短時間無法投胎的,正好我可以借來用用,您也不會為難,怎麼樣?我要求不高吧…”
黑無常不滿的瞥了我一眼,
“哼!說的輕巧,司亡魂,哪怕是暫居枉死城的也都是在鬼門關驗明正,在天子殿登記造冊的,擅自回到間,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貍天忽然放開聲音沖我說道:
“小然,你就別為難八爺了,雖然他是無常鬼帥,但借亡魂這種事畢竟是要擔風險的,沒有一定魄力和權利的神,誰敢擔這個責任?在諾大的司里神眾多,八爺也不易啊,你該多諒諒人家…”
我一愣,馬上應和道:
“對對對對對對…八爺不容易…”
“哼!”
黑無常用鼻子哼了一聲,
“區區亡魂,本帥還真不放在眼里,讓你拿去又如何?!只是你要這亡魂作甚?”
我見有戲,忙解釋道:
“八爺,我借來亡魂不過是讓他幫我盯著一個人,沒什麼大事,很輕松的。”
黑無常轉了轉眼珠子,
“既然如此,我就幫你挑一只,不過我可得把丑話說在前頭,萬不能做出格的事,若是這只亡魂出了什麼問題,本帥就拿你試問!”
說完,他轉就要走…
“哎八爺,什麼時候給我送過來啊?”
“就在午夜!”
丟下這句話,他便縱飛進了那熊熊的烈火中不見了蹤影,沒過多久,火苗熄滅,院子里又恢復了平靜。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貍天跳到我的肩膀上,
“小然,你可以呀!連黑無常這樣的鬼帥都能請得來?看來去民國的這段時間里你的道行又進了不啊。對了,為什麼你在請神來之前要用羅盤定位?”
我一邊清理燒完的紙錢一邊解釋,
“我剛才所施展的法名為鬼門線請神,我用羅盤找的也就是鬼門線,按照正常來講,每家每戶都有屬于自己的鬼門線,鬼門線也是每戶中氣最重的地方…”
“是風水學中的大兇之位,若是擺放家和陳設時到了鬼門線的忌,那麼這一家人勢必不得安生,嚴重了可導致家破人亡。”
“可鬼門線對于法師來說就有著不一樣的意義,比如說請神,就必須要借助鬼門線,當然如果你修為達到一程度的時候,有沒有鬼門線就無所謂了,可以隨時請神上來。”
貍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話說這彌字部手稿到底是誰寫的?里面可真是包羅萬象啊。這還只是‘彌天’中的彌字部,若是能得到天字部,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我聳了聳肩,
“能不能無敵不好說,這天字部手稿很早就失了,想要找到怕是不太可能,好了時間不早了,先回屋里吧,還得等著八爺把那只亡魂送來呢。”
此時雖然是午夜,可我卻毫沒有困意,腦子里也很,眼下沐清和三叔不知去向,宣羽庭和雲清妍又神兮兮…
原本和諧的一伙兒人如今卻變了這樣,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哎…”
我躺在床上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貍天倒是趴在窩里睡得很香…
“哎…”
忽然,我耳邊冷不丁的傳來了一聲嘆息,像是在模仿我。
我一個機靈坐了起來,回頭一,什麼也沒有…
我皺了皺眉,立刻開了天眼,猛然看到在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水墨傳統華服,低著頭跪伏在床邊。
“什麼人?!”
我沉聲問道,心里卻是有些驚訝,自己之前一直在走思想事,竟然沒發現自己邊多了一只鬼。
這也能從側面說明鬼有本事去上的鬼氣,不難判斷是有一定道行的,很可能是頂級厲鬼!
鬼向我輕輕一拜,
“姬華見過主人…”
我聽得一愣,
“主人?誰是你主人?你可別。”
“是無常鬼帥派我來的,他讓我把你當做自己的主人,務必要姬華聽從大法師的安排。”
我心中恍然,原來這就是八爺安排來的亡魂。
想到這里,我松了口氣,然後起坐在床邊,輕聲道:
“把頭抬起來…”
“是…主人…”
說著話,便緩緩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