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的母親生了三個孩子。”
“20歲時生下了時月的大哥,22歲時生下了時月的二姐,在36歲時生下了時月。”
周煙開口,說的是溫小蓉已經知道的事。
兩年前,唐時月的前經紀人和助理被人收買,險些害了唐時月。
之後周煙和溫小蓉便了唐時月的經紀人和助理。
為了當好助理,溫小蓉了解了很多關于唐時月的事。
所以知道唐時月是家里的老三,年齡比大哥和二姐差了十多歲。
還知道唐時月的母親早逝,而和家人的關系并不好。
不過, 周煙接下來的話卻是溫小蓉不知道的。
“時月的母親在生下之後就去世了,產後大出。”
叮!周煙點燃了一支士香煙,吸了一口,繼續道:
“時月的父親、大哥、二姐都覺得是害死了他們的妻子和母親。”
“時月是在家人的憎恨中長大的。”
“從小績就很好,但的家人都不愿意供念書,讓初中畢業後就輟學出去打工。”
“時月16歲時,的大哥和二姐已經結婚生子,卻要時月打工掙錢供養他們。”
“而時月卻毫無怨言,白天打兩份工,晚上去酒吧駐唱,賺來的錢都給了家人。”
溫小蓉都聽呆了,半晌終于道:“臥槽!這些畜生還是人嗎?難怪時月姐和他們關系不好!”
三十多歲的人去吸自己十六歲的妹妹的,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周煙吐出一口煙圈,緩緩道:
“年輕時的時月其實一點都不恨他們,相反,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得到家人的親。”
“只可惜,的父親、大哥、二姐一直揮霍賺來的錢,但卻從不承認是自己的親人。”
“後來時月的音樂天賦被馮總發現,做了歌手,名之後,的家人終于愿意承認了。”
“然後開始了更多的索取。”
“那時的時月為了挽回親,依然拼命地迎合,他們要錢,時月給,他們利用時月的名氣替自己謀利,時月全力配合。”
“他們是真正的吸鬼,附在時月的上,想要吸干每一滴......直到那一天,時月終于清醒。”
“煙姐,你是說兩年前的那一天?”溫小蓉下意識地問道。
周煙點點頭:
“對,就是時月被人下藥的那一天,當時走投無路,打電話向的父親、大哥和二姐求救,但卻沒人相信,或者說......”
“他們從沒有真的把時月當做親人,所以才會那麼冷漠。”
“要不是方城,時月的清白和名譽就毀了。”
“那天之後,時月終于看清了所謂的親人。”
周煙手指一彈,煙準確地飛進兩米外的垃圾桶,故事講完。
溫小蓉恍然,“難怪時月姐每次都對他們沒有好臉,這些人臉皮真厚,都這樣了還來糾纏時月姐。”
溫小蓉整天跟在唐時月邊,自然知道除了唐晴雅,唐岳山和唐時月的父親也經常來找唐時月幫忙。
但每次唐時月都果斷拒絕,這些人便大鬧一場,過段時間又來懇求。
之前溫小蓉還覺得唐時月對親人太冷漠了些,現在只想說,時月姐還是太心了。
要是,這些垃圾玩意兒來一次就扇一次!
“對了。”
溫小蓉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煙姐,你說時月姐對方城這麼好,只是因為兩年前方城救了嗎?”
周煙白了一眼,“難道你以為還有其他原因?”
溫小蓉連忙道:“當然沒有了,時月姐就是知恩圖報的大好人,哈哈哈!”
當然不敢說自己其實想過其他的原因。
比如時月姐想把方城從秦婉的前夫變小姨父……
啪!
溫小蓉忽然給了自己一下,周煙皺眉:“你干嘛呢?”
“沒什麼,腦袋里進了蚊子,哈哈!”
溫小蓉覺得自己簡直瘋了。
小姨和前外甥婿,年齡還差了那麼多,怎可能嘛?
我真是瘋了!
寬敞的臥室里,陳設冰冷,燈幽暗。
唐時月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全蜷在一起。
如果外人看到,很難把此刻脆弱的人和華夏第一天後聯系起來。
唐時月十六歲時,父親欠了高利貸,大哥離婚把小三娶進門,新大嫂一個包就要幾千塊,二姐和二姐夫的公司虧損,外甥秦婉的都快買不起了。
這些擔子,至有一半都在了唐時月的上。
所以就算酒吧里魚龍混雜,還是每晚都去駐唱。
有一天,一個客人給了一千小費,喝了一杯酒。
喝了之後意識模糊,全發熱,那人以為得手了,要帶去開房。
結果差點被唐時月咬掉了耳朵,那人惱怒。
四五個大男人,當街對一個小姑娘拳打腳踢,唐時月蜷在地上,死死地抱著自己。
現在都記得當時的形,酒吧街里人來人往,卻沒人對滿鮮的投來一同的目。
周圍燈火通明,于而言,卻是一片漆黑。
從那次以後,唐時月就開始害怕太亮的燈,獨時,也習慣了把自己蜷起來,這樣回憶里的痛就沒那麼清晰了。
這時手機振了兩下,唐時月抬起頭,看著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
方城:“小姨,這是這兩天的作業。”
然後是三份聲樂練習的音頻。
唐時月捧起手機,點開了其中一份音頻文件,臥室里立刻響起了一道略顯低沉的磁聲音。
這種水準的練聲對唐時月來說只是勉強及格。
但此刻唐時月卻聽得神。
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一天,意識模糊,狼狽不堪,眼看要被人追上。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隨即便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沉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姨,你沒事吧?”
那一刻,那磁的嗓音與此刻如出一轍。
那一刻,唐時月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
和十六年前燈紅酒綠卻黑暗寂靜的酒吧街不同。
當時的小巷里一片漆黑,于而言,卻是燈火通明。
啪!
唐時月摁亮了吊頂燈,臥室里燈明亮。
看著燈,角微微翹起,宛若牡丹微綻。
從兩年前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懼怕亮了。